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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聽“砰”的一下,同時響起的還有男人吃痛的悶哼聲。
林謹言端著餃子走出來,腦袋突然被東西打了一下,疼得他悶叫了聲,立刻捂住了後腦。
他眉頭緊皺,轉過頭去。
簡微驚訝地張大了嘴巴,手裡拿著的撐衣杆“哐”地一聲掉在了地上。
“林……林……你……怎麼會是你啊?!”簡微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今天是過年啊,林謹言不是說會回老宅的嗎?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林謹言整張臉都是黑的,大聲道:“回來陪你過年!你就是這樣對我的?!”
他手捂著後腦勺,疼得不行。忍不住狠狠瞪了簡微一眼。這小丫頭看著弱不禁風,勁兒還挺大!
“天啊!我以為是小偷來著!嚇死我了!”簡微捂著胸口,一副驚魂甫定的樣子。
林謹言:“……”
是誰嚇死誰???
林謹言黑臉瞪她一眼,轉身就大步往外走。
簡微愣愣站在原地,還有點回不過神來,直到林謹言在外面喊:“你還愣著幹什麼?趕緊出來給我擦藥!”
“哦!來了!”簡微猛然回神,立刻朝著外面跑去。
林謹言後腦勺腫了一個包,簡微愧疚得不行
,一邊給他擦藥一邊嘟著嘴巴給他吹傷口,不停問:“疼不疼啊?要不要去醫院啊?”
林謹言從頭到尾黑著臉,完全不搭理她。
簡微又忍不住說:“你說你回來怎麼也不提前跟我說一聲,還有你不是不會做吃的嗎?你沒事兒進廚房做什麼啊?”
林謹言聽得火冒,猛地回頭,“我進廚房做什麼?沒看見我煮了餃子?”
他別的不會,餃子下鍋還是會的。美國那邊的事情有點棘手,本來是趕不回來過年的,就因為想著簡微一個人在家,特意連夜趕回來。就洗了個澡,連眼睛都沒眯一下,就到廚房給她下餃子。
現在倒好,新年第一天,直接挨了一棍!
簡微見林謹言生氣,小嘴一扁,拉著林謹言衣袖,可憐兮兮望著他,“林謹言我錯了,你別生氣,大過年的呢。”
“你還知道大過年?”林謹言冷哼聲。
簡微乾乾笑,搖了搖謹言胳膊,小聲說:“別生氣了嘛,不過你要是實在生氣,你要不,要不也打我一下?”
說著,她眼睛一亮,突然猛地從沙發上站起來,拔腿就往飯廳跑。
回來的時候,手裡拿著那根撐衣杆,很慎重地遞給林謹言,“諾,你打我一下吧,打我一下,我們就倆就扯平了。”
說著,就轉身,蹲到林謹言面前,把後腦勺亮給他。
林謹言簡直快被她氣死,眉心突突地跳,按了半天才終於稍微克制下去。
將撐衣杆往地上一扔,嗓音沉沉,“趕緊起來。”
“那你不生氣了?”簡微笑著回頭。
林謹言看她一眼,終於“嗯”了一聲,說:“你去把鍋里剩下的餃子盛起來。”
“好勒!”簡微歡天喜地,立刻從地上起來,高高興興往廚房跑。
本以為一個人過年,結果林謹言卻給了她這樣的驚喜。
簡微開心得不行,甚至唱起歡快的歌來。
聲音很大,從今天是個好日子唱到好運來,歡天喜地,可見有多高興了。
林謹言在外面聽著,心情也受到感染,嘴角微微彎起來。
……
林謹言沒回老宅那邊過年,留在家裡陪簡微。
兩個人在家也沒什麼好玩了,外面又冷,不想出門。
簡微想了想,提議說:“要不我們去買副牌吧?打牌怎麼樣?”
林謹言挑眉,“你確定要跟我打?”
簡微眨眨眼,“怎麼了?”
“輸了怎麼算?”林謹言問。
簡微忙說:“反正不打錢就行!”
想了想,眼睛突然一亮,說:“誰輸了就在臉上畫王八!”
林謹言正喝水,聽見這句差點一口嗆了出來。
“……”這麼幼稚的玩法,也只有簡微能想得出來了。
林謹言開車出去買牌,回來,和簡微席地而坐,一邊洗牌一邊說:“一會兒把你畫丑了。你可別哭。”
簡微撇撇嘴,不以為然,“誰輸還不一定呢。”
林謹言抬眸看她一眼,嘴角微微勾起,“我欣賞你的自信,不過,做人光有自信可沒用。”
簡微皺皺鼻子,“你別看不起人啊,我牌技很好的。”
簡微以前和鄰居阿姨打過兩次牌,都是贏了錢的,所以對自己牌技還算是有信心。
然而事實證明,薑還是老的辣。
半個小時過去,簡微臉上已經畫了好幾隻小烏龜。
林謹言笑得繃不住,摸出手機給簡微拍照。
簡微羞死,捂著臉不准拍。
林謹言非要拍她,拉下她手,笑得不行:“別擋別擋,小烏龜挺可愛的,留個紀念。”
簡微氣得瞪他,“林謹言你欺負人。”
打了半個小時,她臉上畫滿了小烏龜,林謹言臉上卻完全乾乾淨淨一筆痕跡都沒落下。
林謹言挑眉笑,“剛剛我怎麼說的?把你畫丑了,可別哭。”
簡微緊抿著唇,不高興地瞪他,“那你也不讓讓我?”
林謹言見她繃著小臉生氣,眼裡滿是笑意,索性將馬克筆遞給她,滿臉無奈寵溺,“行,讓你,讓你給我畫一筆好了。”
簡微微怔,隨即眼睛驀地一亮,將馬克筆接了過來,“你自己說的哦!”
“嗯,畫吧。”林謹言笑,“反正你贏不了我,省得你待會兒哭鼻子了。”
簡微抽抽鼻子,倔強地說:“我才不會哭。”
她將馬克筆打開,嘴角一咧,露出森森笑容,頗有一種“終於栽到我手裡”
林謹言眼睛眯了眯,突然覺得不妙,強調道:“只能畫兩筆,最多兩筆。”
簡微嘿嘿笑,“放心吧。”
她拿著筆跪坐到林謹言面前,林謹言下意識往後躲,她一把按住林謹言肩膀,“別動啊,畫小烏龜呢。”
說著,就把記號筆畫到了林謹言臉上。林謹言說只能畫兩筆,但她一筆就夠了,不斷點,一條線拉老長,邊畫邊咯咯笑。
林謹言頓覺不妙,一把握住她手腕,“夠了。”
“我才畫了一筆呢。”簡微咯咯笑著,作勢又要畫。
林謹言將她拿筆的右手反手握到她身後,簡微哎喲一聲,身形一晃,另一隻手下意識抓緊了林謹言肩膀。
她跪坐著,林謹言抬頭,視線與她對上。
兩人距離極近,近到甚至能感受到彼此呼吸的熱度。四目相對的瞬間,簡微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心跳控制不住地噗通狂跳。
林謹言的眼睛仿佛一個巨大的磁場,她盯著他眼睛,覺得自己快被吸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