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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平躺的姿勢,他這麼掙一下,頂多能製造出1/5個鯉魚打挺,但他是坐姿,還被路榮行溫柔善良地給綁了。
於是他跟隨反射這麼一跳,不僅身體沒能蹦起來,反而還被勒了一下,椅子被拽得兩腿離了地,板子又被關捷的屁股給壓住了。
所謂摺疊椅,就是壓住坐板就會收起來的椅子。
關捷上不去下不來,被綜合作用搞得一個俯衝趴在了地上。
踹門的人被他的反應嚇了一跳,驚道:“我擦!什麼情況這是?!我他媽還沒說話呢,怎麼就給跪下了?”
第57章
跪個雞毛!
這一記撲街, 算是徹底把關捷從傷春悲秋的低迷情緒里給震了出去,他改成惱火了。
由於他是整個撲下去的,痛感不算太強, 讓關捷懵圈的是眼下複雜的環境。
首先, 不算被牆擋住的地方,琴室門口站了5個男生, 個頭高矮不等,但找茬的氣息十分統一。
其次,自己為什麼倒地不起?關捷手腳並用地試圖爬起來,很快就感覺到了胸口傳來的桎梏以及背上的重量, 他低頭側腦地看了看,嘴角不由自主地抽了下筋。
路榮行這個憨頭,居然用校服把他綁在了椅子上!不管初衷是什麼, 搞成這樣關捷都好想罵他。
最後就是門口這個雞冠頭, 為什麼要踹琴室的門?他們跟路榮行有過節嗎?
關捷揣著滿腦瓜疑惑,抓著椅子爬了起來,他托著板凳腿將自己從外套的圈裡鑽出來,看著門口的5個人說:“你們誰啊,想幹什麼?”
這時門外的人都在打量他,或好奇或私語,其中盯他盯得最緊的是個子最高的那個。
這人燙了個玉米須的頭,眼睛有點外凸, 眼神也很陰沉,渾身散發著一股“老子現在很不爽”的信號。
關捷因為這種信號多看了他一眼, 下一秒就聽雞冠頭不答反問:“每天都在這兒彈琴的人是不是你?”
那就是來找路榮行的了。
關捷不知道他是怎麼惹上這些人的,但鄰居有難他不會坐視不管,關捷的心跳明顯加快變重了,他稍微仰了下頭,故作淡定地說:“是,怎麼了嗎?”
這話剛落地,玉米須的臉色明顯更臭了,盯著關捷的視線越發狠戾。
雞冠頭則是萬萬沒想到,劉白的口味跳躍性這麼大,身高一下從1米8變成了1米6不說,看臉也從找爸爸變成了找兒子。
他想這傢伙看著這么小,劉白該不是有什麼變態的怪癖吧?
不過那些都是劉白的事,自己的任務就是替哥們兒出氣。
找好定位的雞冠頭突然抬腳往反彈回來的門上又踹了一下,吊梢起眉眼嘲諷道:“那你不地道啊兄弟,別人還沒分手你就來撬牆角,做人這麼缺德是要遭報應的。”
關捷眉心皺緊又抬起來,簡直被他越說越糊塗:“撬什麼牆角?別人又是哪個?你們是不是……找錯人了?”
閱讀理解告訴關捷,路榮行這是深陷x角戀風波了,但是不對啊。
根據他有限的觀察和統計,談戀愛的人都怪狂熱的,神經發作在有且不限於無故傻笑、精力爆炸、恨不得跟對象當連體嬰等等,但路榮行身上沒那種重色輕友的跡象。
再有就是他家鄰居除了理科上是個渣渣,其他的地方都不差,市里就算有再多天之驕子,路榮行也不至於去當第三者吧,真這樣了關捷也瞧不起他。
這邊他在腦內條分縷析,越發堅定自己的猜測屬實,那邊對方壓根沒心思跟他講道理。
只見他話音剛落,雞冠頭旁邊的緊身褲就不聽不聽地叫喚了起來。
緊身褲推搡著雞冠頭,從他身側擠進了琴室,橫道:“我錯你大爺,怎麼?敢做不敢當,是不是爺們兒啊?”
不等關捷給出反應,這位又無縫銜接地自己答上了,邊說還邊擼起了袖子:“啊,我估計你也不是,不然一個男的怎麼會學古箏,你丫一看就是個娘娘腔,來,你不會做男人,爸爸今天教教你!”
關捷:“……”
古箏讓他確定以及肯定,這群傻逼認錯人了,而且就那豬一樣的智商還想當他的爸爸,真是蝦扯蛋。
不過對方動手能力太強,說完就起跑朝他沖了過來,想要給他個下馬威。
關捷沒料到市裡的人這麼狀如瘋狗,屁都沒講就幹上了,雖然戰鬥力不成正比,他也安分守己兩年多了,但關捷不可能立定挨打。
琴室太小,跑不了幾米遠不說,還會被越堵越深,而且路榮行的琴在屋裡,不能讓這些人進來亂搞。
關捷腦子轉得飛快,打定的主意就是積極應戰,他瞅著緊身褲已經雙腳騰空,連忙將右腳往後撤了一步,做了個助跑的蹬地動作,同時一把抓起旁邊的摺疊椅,掄到頭上對沖了過去。
緊身褲以貌取人,還以為他是個娘唧唧的小孫子,誰知道這廝提上椅子氣場就變了,別的不說,光看對衝過來的那個速度,就能知道他不是虛張聲勢。
兩三米的距離差,使得交鋒只是一兩秒的事。
緊身褲沒打算他會反抗,飛踹用上了全身的力氣,這會兒眼看椅子蓋帽,想收也來不及了。而關捷壓根不想讓他們進來,沖得也是不遺餘力。
下一刻飛毛腿和板凳結實地砸在了一起,鐵桿燜肉因為接觸面太小,幾乎沒什麼動靜,但摺疊椅在打擊時自帶快板功能,各部件之間連續撞擊,哐完又是當的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