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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求知若渴地說:“誒?剛剛那道題是怎麼說的,2x^2減幾x等於0來著?”
關捷瞬間感覺到了一絲志同道合,心境稍微平靜了一點:“減3x2=0。”
然後兩人勾肩搭背,居然口頭解起了題,什麼求得根反推角度,然後再用勾股定理。
其他學渣們望塵莫及,只好邊走邊再建討論小組。
劉白稍微有點詫異,因為關捷看起來不太像學霸,他隔著舉人問路榮行:“你弟成績挺好的吧?”
學校還沒組織月考,路榮行不清楚關捷現在的成績分布,大概說道:“總體一般,偏科有點嚴重。”
劉白一直以為關捷是他的堂表弟,喜提一個共同話題,神色溫柔地說了一句:“我妹也是,喜歡化學,物理和生物差得要死。”
劉諳今年還和自己一個班,還是那副獨來獨往的酷妹相。
路榮行看他的表情,感覺他跟劉諳感情不錯,但熟悉程度有限,只能沒話找話地說:“劉諳文科挺強的。”
劉白聳了下肩,一副無所謂的表情:“管她強不強,能順利畢業就行。”
路榮行發現他並不操心,應了句“會的”,轉眼去看關捷嘀咕開方和根號了。
一旁的孫雨辰看他倆你一句我一句,聊得還挺自然,心裡控制不住地就有點醋。
其實他看得出來,路榮行是個正常人,人不錯,也沒有想撩劉白的意思,但孫雨辰就是占有欲強,他巴不得劉白的視線時刻鎖在自己身上。
他白長了一個大個子,心理上卻有點粘人,這也是劉白嫌他煩的原因之一。
孫雨辰自己也委屈,他想愛情不就是你儂我儂、連體膩歪嗎?
但是劉白不喜歡這樣,他很忙,不在劇院就出去巡演,他要賺錢和照顧劉諳,雖然他目前其實不太缺錢。
有一回他在市劇院裡演話劇,摔了,左邊膝蓋上全是血,孫雨辰心疼得厲害,也是好心,讓他別演了,說自己有錢,可以養他們。
這要是換個人,估計能感動到床上去,可劉白不感動,一句話給孫雨辰干翻了,語氣還挺嘲諷的。
他說那不是你的錢,是你爹媽的,等你自己能養活自己了,再來我這兒畫大餅吧。
孫雨辰是家裡的獨生子,一直以來活得順風順水,在感情上被養得天真而嬌氣,他想他能躺在礦里數錢,為什麼要辛辛苦苦地出去搬石頭?他爹媽的錢不就是他的嗎?
劉白覺得他太幼稚,懶得跟他說,變本加厲地一意孤行。
孫雨辰堵了幾天的氣,自己先繃不住了,跑回來發誓以後就當小媳婦,不插嘴不管,大爺愛咋咋。
但是嘴上忍得住不說,孫雨辰心裡的戲從沒少過。
這會兒他暗自吸氣嘆氣,壓住了那陣矯情的醋勁,對迎上來的服務員說:“會員。”
會員不用排隊,來了就能進包廂,一行人跟著服務員在插著假竹子裝飾的走廊里拐了兩個望,進了一個鋪著地毯的包間。
孫雨辰問了一圈,發現大家都很隨便,自己做主點了7個菜和2個湯,合上菜譜服務員就出去了。
從上菜到吃完,席上的氛圍還可以,話題從不打不相識發散到各自都是怎麼認識的。
藝校的4個,兩兩都是通過同班和同校認識的,還是城南這2個比較厲害,一出生就認識了,隔了一個年級還能一起上學回家,也是不容易。
毛子和舉人是一對相愛相殺的直男cp,gay起來比劉孫這倆真貨還開放,他們相互威脅的方式比較別開生面。
毛子氣急眼了愛說:你他媽再怎麼怎麼,小心老子親你,給你來個舌吻!噁心死你個遭逼!
舉人多半一臉賤相,噘嘴閉眼,捏著嗓子裝嗲:來吧毛哥,人家已經準備好了。
所謂過猶不及,那畫面作和丑到曖昧不起來,只有滿滿的摳腳和諧星味,靜坐的4個沒有膽量想歪,只能無語或哈哈哈。
關捷笑點低,跟這兩人挺合得來,不是在吃就是在笑。
路榮行對笑話的素質要求挺高,專注吃東西的時候更多。
這一專注他就看見,孫雨辰忙得要死,不是在給劉白夾菜,就是在從劉白碗裡撿東西吃。
路榮行平時也跟關捷換菜吃,還吃過被他啃剩的鍋盔,但那些的前提都是秉著不浪費糧食的、被動的行為。
眼下孫雨辰一點看不出被動,甚至劉白拿筷子擋了好幾次,他都還是老樣子。
也許目光帶有分量,路榮行還沒撤走視線,孫雨辰突然若有所察,抬眼看了過來。
發現路榮行在看自己,孫雨辰揚了揚眉,先笑了一下,然後像後來流行的美食主播一樣,堂而皇之地對著路榮行,將剛從劉白盤子裡夾出來的一塊桂花糖藕給塞進了嘴裡。
路榮行當即就覺得,他的笑容有點說不上來的古怪。
而窮究這種感覺產生的原因,大概是孫雨辰下意識的領地式炫耀,讓路榮行的本能和思路產生了矛盾。但截止到目前為止,他的世界觀里還沒有除兄弟情之外的暢想空間。
不過路榮行也沒有困惑太久,因為關捷突然湊過來說:“我去趟廁所。”
路榮行收回視線,跟著也站了起來:“我也去。”
出了門不遠不用拐彎,走廊上就有個衛生間,然後設計師也不知道怎麼想的,把小便斗和蹲便器成套地塞在了格子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