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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好東西他也沒等路榮行,直接擰著包去了清音,出校門前感覺跟牢里出來的一樣,最後那一小段路都是衝出來的。
接著要不是在練功房門口碰到了孟買,關捷覺得他這半天可能會直接樂呵到家。
孟買最近跟劉白又槓上了。
他那個媳婦也是事多,樂器不行就想上舞蹈,自持有點功底,又覺得舞台劇不在乎多一個人。
但是秦老師不答應,通知一直都是劉白在發,他媳婦就老是是劉白看不慣她,叨叨地給孟買洗了遍腦。
孟買昨天去找劉白說情,劉白直接給了他一個大過頭的人情,說他媳婦是閒雜人等,讓他不要帶她過來了。
孟買里子面子都沒了,這兩天正煩得爆炸,是以關捷這個“閒雜人等”過來,正好撞到了他的槍口上。
“你誰啊?我們這兒,非表演人員,不讓進的,沒事兒趕緊走,別在別人的學校裡面亂晃。”
第82章
這話說的, 當他上趕著多想來似的!
要不是路榮行半月一月的得過來一趟,關捷才不稀罕來,他現在爭分奪秒地只想回家, 不過先聽路榮行練會兒琴也行。
要不是這幾天學吐了, 關捷也不會往這邊來,就直接拿了鑰匙去琴室帶著, 那個地盤是自己的,再不濟也不會出現這種情況。
但來都來了,要是有話好說,又真的不方便, 關捷不可能賴著不走,可孟買上來就這麼不客氣,關捷對他也沒好氣, 就要跟他對著幹。
要是時光倒退5年, 孟買可能已經被他吡了一臉唾沫渣子。
不過飯畢竟不能白吃,關捷長了點兒腦子,耐力、抗挑釁度和挨罵的能力也跟著變了。
他真是被教練罵皮實了,這會兒迎頭趕上孟買的夾板氣,愣是沒急起來,只是心情不太愉快,嫌棄地往下撇了下右邊的嘴角,腦子因為清醒, 算的還挺明白。
城南就不許外人進校亂晃,所以大門整天鎖著, 清音這邊的規定關捷是不懂,但別人秦老師都沒有說他不能來,他孟買算個屁!
再說了,自己跟他原本就是個比路人還差點兒的交情,現在被他當狗子一樣訓,關捷聽他的才有鬼。
想當年他在荔南鎮小,怎麼說也是半個不依不饒的刺頭,今年雖然搞了點兒學習,但離書呆子還差著幾個化境。
“這教室不是你家開的,你說了不算,”關捷收了笑意,板起臉,抬眼漠視地看著他說,“不讓進,你就讓白哥或者秦老師來把我趕出去,他倆沒發話你就讓開,我要進去。”
他每次來,都是顛顛兒的跟著路榮行,誰看都是個狗腿子。
加上長得又是一副小兔子樣,孟買還以為他不怎麼經嚇,所以不僅沒有拿出咬牙切齒的演技,甚至連“滾”字都沒用。
誰知道這矮子比他以為的橫多了。
孟買近來對老師和劉白都不滿,關捷拿這兩人來壓他,只能徒增他內心的憤懣。
加上自從和劉白在樓梯間裡談過之後,關捷就開始備考,沒怎麼再來過練功房,孟買以為他們鬧掰了,即使打起來,劉白不幫自己,也不至於去幫關捷。
所以他沒什麼好怕的。
孟買權衡完利弊得失,抬手就拽住了關捷胸口的一截校服,將他扯到跟前,繃擰著五官,表情有點社會:“進你妹!今天我在這兒,你丫就進不去。”
關捷沒想到他會突然動手,沒做防備,等反應過來想擋他的手或是往後退,就都來不及了。
只能看著他的手杵過來,下一刻校服就被撰出一團,提在孟買手裡,自己也跟著往前栽了一下。
並且扯了還不算完,這傻缺還把頭給抵了過來,大概是以為距離越近,殺氣就越強。
但關捷沒有感覺到多少殺氣,他只在噴過來的氣流里聞到了一股大蒜味的口氣和著香水的混合氣味。
在各種化學試劑的氣味對比下,這味兒其實也不算太難聞,遠沒到關捷無法忍受的地步,但他心裡還是“騰”地一下,躥起了一股暴躁的暗火。
他不關心這孟買今天是受了什麼刺激,但懟他幹什麼?他只是一個被競賽捶得瘋狂脫髮的小可憐哪,好不容易今天有個好心情,這一過來全熄火了。
關捷對他的容忍度立刻變成了0,心想不就是扯個衣領嗎,他難道不會?真是笑話!
作為一個不折不扣地行動派,關捷鬆手就讓行李袋落在了地上,騰出來的手跟另一隻一起,猛地左右開弓,也把孟買衣服差不多的位置給拽住了,警告道:“鬆手。”
他看起來是真的不怕,肢體和表情上沒有一點退讓和躲閃。
但孟買的男性自尊不允許自己被一個長得很無害的矮子槓倒,手上越發使上勁,挑釁地笑了一下:“就不松,你能怎麼樣?”
不怎麼樣就只能被他一直這麼貼著提著,站得彆扭不說,心情更加不爽,有種正被不良勢力壓迫的感覺。
關捷盯了他一會兒,中間又說了兩遍讓他鬆手,孟買不以為怵,關捷的火氣越積越多,最後達到質變,突然鬆開右手握成個拳頭,直接往孟買的臉上搗去。
不松就送個鏡框給你戴,新鮮出爐的國寶款,關捷在心裡冷冷地想到。
可惜孟買並不想戴。
他被關捷的突襲嚇了一跳,眼眶下意識瞪了瞪,瞬間扭頭後仰,作出了一個躲避傷害的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