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搶宵夜的戰爭是那麼的殘酷,胡新意在想他是不是忘本了:“我儘量,但你最好做好屁都沒有的心理準備。”
關捷聽見這話,基本認定一無所有是個既定事實了,不過還是感激地比了個ok,在2層的樓梯口左拐了。
不過他走到206,卻發現路榮行還沒回來。
寢室里有他算是認識的人,關捷和大哥打過招呼,把東西放在了眼熟的床單上,然後回到寢室,煮麵居然還沒出鍋,他立刻抄起胡新意的叉子加入了蹲鍋大隊。
下課之後,何維笑非要吃燒烤。
路榮行被他先求後拽,硬是推到門口掛上出入證,去外面給他烤了一堆,並且應他的要求,從裡脊肉到韭菜各樣都有。
等的時間長了點,回來又被門衛訓了一通,導致剛進寢室的樓梯,整層就熄了燈。
三人抹黑回到寢室,黃燦開了手電筒,路榮行將提來的東西放在黃燦拆出來的蘋果紙箱上,洗完手出來,才發現自己床上有吃的,立刻問了下對鋪:“陽哥,我床上的東西誰放的?”
陽哥聞到了燒烤的香味,正在驚坐起的過程中,聞言說:“你鄰居那小孩兒,他很有一陣子沒來了吧?站在門口我一下都沒認出來。”
路榮行“嗯”完謝了一聲,拿起拉絲麵包,拆開來撕了一塊,他的床鋪不在手電的射程里,坐在黑暗裡笑了笑。
其實他明白,這些吃的沒有別的意思,關捷應該就是吃了他拿的蛋糕,也想還他一點什麼。
他們一直都這樣,你來我往的,不是見外,也不占對方的便宜。
路榮行將麵包塞進嘴裡,舌尖上傳來了一點很淡的甜味,他在這種口感里心想,關捷要是在感情上也這麼老實,那就好辦了。
何維笑自打進門,一直在致力於送到手邊的美食服務,陽哥那話他聽見了,嘴賤成性地說:“什么小孩兒?你真是沒大沒小,別人是搞競賽的大佬,名字叫關捷,下次看見了要喊爸爸的,知道嗎?”
這話一出來,寢室里冒出了好幾聲意外的“喲呵”。
關捷出去集訓之前,沒少在他們寢室里哥來哥去,也很喜歡打遊戲,從頭到腳沒點兒大佬的樣子。
路榮行也從來不吹他,到處說我鄰居牛比了,又又得獎了,所以宿舍里認得他但又不太熟的幾個看他,就是個好相處的無名氏,沒想到居然還是有名譽壓身的人。
陽哥:“爸你妹啊!不過行哥哥,你鄰居真的是大佬啊,是的話那也太低調了吧?”
路榮行聽何維笑鬼扯,心裡其實還是挺喜歡聽他們夸關捷的,但嘴上還是笑道:“他不是大佬,大佬是他們班上另外一個人。”
有人問誰啊,女的嗎,得知是個竹竿子男的,立刻表示興趣缺缺,話題像是不定向的風,莫名其妙地吹到了即將逝去的青春上面。
何維笑發到路榮行這裡,看他在吃東西,眯眼一看發現是自己沒買的麵包,立刻伸手來搶道:“有香的辣的吃什麼麵包啊!丟了丟了,來吃肉。”
路榮行避開了他的動作,將麵包放到背後,從他的打包盒裡拿了串烤饅頭片。
何維笑簡直服了,覺得他這種人就是饑荒年代餓死的代表,催道:“還有板筋雞柳螺絲肉,快拿。”
說完又想起剛剛在室友口中出場的關捷,問路榮行說:“串兒還剩一大堆,你要不要給關捷拿一把過去?”
路榮行每樣拿了一串,覺得借花獻佛一次就夠了,老拿就不像話了,隨口謅了藉口:“不用了,他估計都睡了,你別發了,自己也吃吧。”
何維笑努了下嘴,自己挑了串香菇往下叼。
寢室里一時全是心滿意足地感慨,有人大叫何維笑爸爸,有人得寸進尺,說要是有啤酒就可以升華了。
路榮行靠在鐵架上,聽室友們壓低了聲音天南地北地瞎侃,聊籃球、聊寒假、聊未來,也聊自己的感情史。
他不怎麼插嘴,也不分享自己的感情,但是聽得還算投入。
期間對鋪的陽哥中途申請補給,路榮行起來了一半,將拿著沒吃的肉類都給了對方,他嗓子眼沙癢了好幾天了,最近在忌口。
翌日早飯過後,上課之前,老張在教室門口露了個面,把關捷叫進了辦公室。
老張:“昨天我跟你說過,會找你談一下班級的事,你還記得吧?”
關捷茫然地點了下頭:“記得。”
老張笑著說:“這個事呢,是這樣,去年分班的時候你不是在外面,沒參加考試嗎?當時1班的老師找過我,說是想把你抽調到他們班上去。”
“其實這是個好事,1班的學習氛圍要好得多,你們競賽班上的好幾個同學也是1班的,你幹什麼都有伴,心理上肯定還是不一樣的。”
“不過我當時沒有給準話,我說看你,現在你回來了,我問問你,你想不想去1班?”
關捷猝不及防,被問得有點懵。
實驗班是一種拔尖的隱形榮耀,如果能進,那在既視感上,他跟路榮行就是平起平坐的了,主觀上他當然也知道這是好事。
可是,關捷直接問道:“可我都沒有考試,1班的老師為什麼要把我抽過去,因為競賽嗎?”
老張:“嗯,咱們學校往年的競賽生都是這麼分的,大家基本也都會去,你呢?怎麼想的?說出來我聽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