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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劉諳眉毛都沒皺一下,把手機給他之後懶得等他,直接回教室了:“你打完了給我就行。”
關捷說了謝謝,沒有走遠,就趴在2班門口對著的圍欄前面,先給他爸打了個電話。
他出了門沒消息,家裡一直都提著心,關寬在那頭聽他解釋,不像李愛黎會關心他的吃喝拉撒,樂呵呵地什麼都好。
“爸,我借的別人的手機,不好跟你說太長時間,改天弄到電話卡了再給你打,不要擔心我,先掛了啊。”
關寬唯恐他費多了別人的話費,同學會不高興,忙不迭地說:“行行行,那你去吧,自己注意。”
關捷“噯”完說了聲拜拜,拿下來摁了結束鍵,滴滴答答地按了路榮行的號碼,貼到耳朵邊上等嘟音被替換的時候,突然就忍不住笑了起來。
很快那邊接通了,路榮行的聲音從聽筒里傳了過來:“餵。”
關捷很想跟他說話,想到都沒心思用別人的手機裝神弄鬼,讓路榮行猜他是誰,立刻又直接地說:“是我。”
“我知道是你,”路榮行像是笑了一聲,出乎他意料地說。
第117章
關捷知道他有劉諳的手機號, 但自己沒說話,他又沒有千里眼,所以知道得有點稀奇。
“你是怎麼知道的?”關捷用膝蓋撞了兩下圍廊的牆, 心裡一下就放鬆了, 眼帘半垂著,注意力都在那邊耳朵上。
路榮行胡說八道:“掐指一算算出來的, 你信嗎?”
關捷笑得不行:“我信你個屁。”
路榮行跟他玩文字遊戲:“我的屁你都信,人應該更不用說了。”
“神經病啊你,”關捷的唾棄里都是笑意,“你還不如說是心有靈犀呢。”
路榮行總算揭秘了:“靈犀倒是沒有, 是你沒吭聲之前,我是聽見你在那邊笑了,你在笑什麼?”
關捷動了幾下睫毛, 並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笑過, 只好含糊地說:“忘了。”
路榮行笑著重複了一遍,內心深處有點酸:“你最近忘性挺大啊,到了都一個星期了,也不報個平安,你在忙什麼?”
關捷一通電話,就有點忘了“很快就好”的承諾,聽見這句才想起來,解釋道:“我不忙, 一天就上4節課,剩下的時間自習, 我也沒忘,就是死活沒找到打電話的地方,這才問劉諳借的手機。”
路榮行猜他課多或是玩忘了,就是沒想起城市的現代化問題,想了想說:“路邊上沒有公用電話亭嗎?”
關捷飛快地看了一下通話時間,眼見計時過了2分鐘,還想說又不想驢人,心裡有點糾結,體現到行為上,就是語速不自覺快了起來。
“有,但那個要用ic卡,等教練回來了我讓他幫我買,完了我再給你打,你在學校都好吧?”
路榮行聽出了掛斷的訊號,但對他的狀況還一句沒問,連忙應道:“嗯,你呢?在那邊吃住啊上課什麼的,都習慣嗎?”
這些方面關捷都適應得挺好:“還行,就是……”
他想感慨一下這裡有好多肽聚大佬,讓人見了就想跪下,開口之後又想起這是一個冗長的話題,連忙剎住車,做起了最後的交代:“算了,等下次時間充裕了我再跟你說,我掛了啊。”
路榮行其實還想聽他碎叨一會兒,但心裡清楚不合適,忍了一下,違心地說:“好。”
“拜拜,”關捷說完,一時沒有拿開手機,想等那邊來掛。
然而對面的路榮行也在等他,兩人誰也沒動,通話里靜了幾秒,倒是給了別人可趁之機。
小灶1班和2班挨在一個轉角上,四眼從教室里出來,看見關捷在2班門外趴著,立刻喊了他一聲。
這喊聲融在背景音里,迅速傳到了路榮行那邊,雖然聲音有點小,但他還是聽見了,怎麼感覺都和關捷不搭,揶揄了一句:“你好像混得不錯啊,幾天都不見,都被人喊上神了。”
關捷有點麻木了,也最不怕他笑,不要臉地說:“那是,我們城南來的全都是神了。大佬是精神,小宇是嬸嬸,諳哥是女神,是不是很叼?”
“是,可以出道了,”路榮行邊說邊笑,“組合名字就叫城南F4。”
關捷覺得他有毒,哈了幾聲又拜了一下,這才輕輕地按了結束通話。
打完電話他神清氣爽,把手機還給劉諳,腳步輕快地晃進教室去插科打諢了。
一個星期下來,關捷和班上幾位老是遲到的老兄已經建立了一點階級友誼,下課為了換腦子會聊幾句。
這些人聊的話題橫豎離不開化學,不是在斗題,就是逮著各種物質和元素瞎開玩笑。
上次有一位講了個冷笑話,問大家肽鍵應該有幾個氮,便宜同學們群起響應,說是一個。結果那神經病說不對,正確答案應該是零個,因為太監沒有蛋。
這次關捷進來,又看見有位壯士在裝逼,他說:“等我畢業了,有時間了,我就去弄個紋身,讓五湖四海的化學健兒一看,就知道咱是自己人。”
旁邊立刻有人問:“你要紋啥?第23屆icho的金牌嗎?因為得不到,所以自己刻一個。”
壯士嫌他的腦洞太俗,同時對自己也很有信心,沖他傲慢地搖了下食指,接著一拍左邊的大臂:“我準備去紋個PTX的結構式,就繞著這兒紋一圈,你們覺得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