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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榮行被震回魂,愣了一秒,迅速恢復了正常,好物共賞、不分男女,他沒覺得自己的念頭有什麼不對。
關捷看了會兒風景,覺得無聊,湊過來問路榮行要耳機。
路榮行向來好說話,把右邊的耳機給他了。
關捷聽了一段,死活沒聽清歌手在唱什麼。
他耳朵就是不行,不太擅長在一堆音軌里分辨音節,所以英語聽力也很渣。
但聽都聽了,加上無所事事,關捷就想知道自己聽的是什麼歌,他伸手過去拿了下路榮行放在肚子上的mp3,按亮了看見字幕在屏上滾動。
歌名有點肉麻,叫陪伴是最深情的告白。
但歌詞卻又挺簡單,關捷拿起來看的時候,歌已經快放完了,於是他只來得及看見最後一句詞:陪伴你,一直到這故事說完……
歌唱完了,關捷看了路榮行一眼,發現他閉著眼睛在睡覺。
七拐八彎、下車又轉車,2個小時後,關捷再次來到了城南的大門口,享受到了和路榮行去年同等的接引待遇。
路榮行看了他的班級和寢室號之後,暫時跟他們分開,去對面放琴了,接著回寢室放了行李,才去對應的寢室門口等關捷。
關捷已經繳完費,在男生寢室2棟509和室友做起了自我介紹。
他來的晚,靠廁所的兩個下鋪已經被人占了,左邊那個留著三七分劉海的叫羅峰,右邊那邊看著病懨懨的白皮叫彭劍南。
羅峰非常健談,關捷跟他有一見如故的感覺,彭劍南有點靦腆,他媽收拾床鋪,他在一邊乾瞪眼,明顯看得出是個住校的菜鳥。
時間還早,關捷不急著鋪床,連忙揮別兩位室友,和關寬、路榮行一起下樓了。
路榮行帶著爺倆在學校逛了一圈,接著將關寬送上了公交車。
關捷改道去採買日用品,有了初中的經驗,這事他很熟練了,不用勞煩路榮行跟著他,他說:“你去忙你的,我買完了喊你一起吃飯。”
路榮行沒什麼好忙的。
高一放假之前,學校把班分了,但是寢室還沒來得及調,今晚進了新班級,開了班會才知道他住哪裡,所以床不用鋪。
但從校門口到寢室有點遠,而且待會兒吃飯他也傾向於清音的餐廳,路懶神權衡了幾秒,說:“那我去琴室坐會兒,你弄完了就過去找我。”
關捷比了個ok,在地上隨便拿了個最上面的塑料桶,低著頭開始往裡面丟東西,毛巾肥皂洗衣粉,衣架口杯衛生紙。
他無所謂好看不好看,收割機一樣很快就滿載回了寢室,看見時間還早,就跟室友們聊了聊,什麼你是哪裡人,從哪個學校來的等等。
關捷一直等到11點40,還是沒有等到胡新意,他在班級表上看見了,刷牙頭動牙不動的傻子男孩歷經千難萬險,又和他分到了一個班上。
等不到人他只好去對面學校找路榮行吃飯。
路榮行鎖上門,問他:“吃什麼?”
關捷初來乍到,秉著外行不說話的原則說:“你定,我又不知道有什麼吃的。”
路榮行記得暑假之前,清音學校里新開了一家奇奇怪怪的餐廳,口味怎麼樣不知道,但新穎程度肯定夠了,他徵求道:“鐵板飯行嗎?”
關捷完全可以,他還沒吃過這種飯。
2人步行了將近10分鐘,進入了一個桌子板凳都比人高的私募餐廳。
關捷稀奇地踩著高腳板凳上的爬梯,爬上了店裡高約1米8的吧檯桌,上去之後他事兒多,又爬下去上廁所。
路榮行問他吃什麼,他說隨便你點,路榮行就點了兩個招牌飯。
點完關捷回來爬上來,撐著下巴環顧四周:“這店真奇怪,桌子板凳這麼高,擦桌子、收碗多不方便。”
路榮行表示同意,但這家店就是門庭若市。
幾分鐘後,服務員端著盤子來上飯,將盤子高舉過頭,微笑著說客人您的鐵板飯來了。
關捷看他端著餐盤,按照老規矩,他就只捏住了餐盤上的那塊黑色托底木板,拿的同時還在問路榮行:“這個叫什麼飯?”
可誰知道關捷雙手一捏上去,指尖登時襲來了一股錐心的痛,他耳朵里甚至還聽見了滋啦滋啦的炙烤聲。
他痛得要死,差點就把鐵板丟了,但底下有個服務員,他怕傷到別人,只好忍著痛,哆哆嗦嗦地將手臂移到桌子上,整個丟了下去。
路榮行原本要答的是“鐵板燒咖喱”,被他一嚇,就躥了詞,說成了:“鐵板燒手指。”
第62章
地上舉著餐盤的服務員目瞪口呆。
正常情況下, 他的手中應該空無一物,可這回他只是感覺手上一輕,緊接著聽見這桌上響起了“哐當”一聲。
服務員花了幾秒來理清思路, 感覺好像是這位壯士徒手抓鐵板。
這是一項傻瓜式的壯舉, 但他看壯士一聲沒吭,就雞賊地舒了口氣, 選擇性地感激起了廚房的山寨鐵板。
燒鐵板太費煤氣,而且用餐高峰期也燒不過來,他們老闆於是從大城市裡取來經,將鐵板都放在鍋里蒸著。等菜單送進去之後, 在炒澆頭的功夫里,將鐵板盛上飯,拿到打火灶上象徵性地燒兩分鐘, 最後在板邊澆上一勺滾油完事。
碰上一次有多份同樣的點單, 那2分鐘就也省了,反正多數人也吃不出正宗不正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