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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疑問使得他意味深長地看了關捷這位開悟老師一眼。
關捷瞬間感覺他的眼神有點怪,眼眸很深,像是在算計什麼一樣。
可沒等他開口問你在看什麼,路榮行的眼帘陡然垂了一半又抬起來,換上了熟悉的玩笑意味。
他將那束花當成槍,用滿天星和玫瑰的頂端杵了下關捷的胸口說:“你再說一遍,想草誰?”
關捷隱約聞到了一絲花香,胸口的力道也很輕,這些溫柔的東西讓他有種背後有人的底氣,使得他微微仰著頭,狗膽包天地笑道:“草你。”
路榮行嗤笑了一聲,臉上露出了一點不屑:“你來。”
“來就來,”關捷槓了一句,前躥著伸手動腳,也想去襲他的臀。
路榮行打他覺得邏輯絲滑、理所應當,被他打回來就不是那麼願意了。
他不像關捷那麼皮實,被李愛黎從4歲抽到10歲,屁股對他來說是一直都是私人領域,無論是從教訓還是親密行為的角度來看,關捷似乎都不具備這個資格。
路榮行撐開胳膊就擋,關捷卻叛逆地圍著他打轉,兩人一個閃一個追,晃得舉人“誒”了幾聲也沒人搭理。
他乾瞪眼地看了幾秒,越看那種“你們他媽居然是一對”的感覺就越淡,因為他們這會兒的表現,看上去幼稚又直球,像是得了他和毛子的真傳。
但又青出於藍,畢竟他和毛子相互都親不下嘴。
這時秦老師突然出聲,喊道:“都聽我說一下後面的安排,現在沒咱們什麼事了,你們是要在這裡玩,還是出去看節目都行,但是別忘了9點10分,到車上集合,都聽到了嗎?”
大家參差不齊地喊著聽到了,三五成群地去了不同的方向,去衛生間、找美女搭訕和出去的人都有,中間也包括舉人和毛子。
由於晚會不是現場頒獎,路榮行覺得穿著演出服不方便,而且這衣服領子那兒的鏽線沒處理好,穿著扎得脖子癢,他放好琴站起來,決定立刻就脫了。
他從筐子裡翻出校服和長褲,對關捷指了下胡亂扔在地上的帘子說:“你幫我舉著那個,我換一下衣服。”
關捷鬧完正常下來,正在開間裡拿目光搜尋劉諳,路榮行表演完了,他也該走了,他準備問劉諳要不要一起回去。
劉諳靠坐在化妝桌那邊,劉白在那兒卸妝,她就動不動搖下頭,說他這兒那兒都沒擦乾淨。
關捷才看見她,路榮行就來指使他了,他不得不放下正在預謀的念頭,回頭去看路榮行。
他穿這身很引人注目,關捷有點想讓他多穿一會兒,環顧了一下周圍的人說:“別人都還沒換,你也穿著嘛,萬一待會兒還有用呢?”
路榮行右手屈著橫在身前,校服搭在手臂上,彎下腰提起了地上的帘子手柄:“沒什麼用了,秦老師剛不是說了嗎,散場了直接坐車回去。”
關捷接過他遞來的東西,猶豫了一下,最後沒說心裡的話,只是將那個有點沉的帘子頂部舉過了頭頂。
他有點想和這麼穿的路榮行一起照一張相,但路榮行不愛照相,因為他本人不太上像,而且關捷從來不怎麼會提要求。
路榮行不可能察覺得到他的小心思,掀開圓筒的開口鑽了進去。
帘子用的是厚重的不透光布料,關捷什麼也看不見,只聽見裡面傳來了衣服上的魔術貼撕開的聲音,是路榮行在裡面解腰帶。
關捷怔怔地盯著那塊布,明明左右沒人,是個說話的好時機,可他不知道為什麼,就是不想提要走的事。
他想玩,想留在這裡,和路榮行一起看演出,看完了出去找東西吃,然後一起回家去。
可這些在以前唾手可得的小事,對現在的他來說卻很遙遠。
競賽是一條需要高度自律的路,玩和成績不可兼得,上個周六的夜晚,關捷一個人睡在寢室里,倒是不怕,只是空下來的宿舍太安靜了,讓他覺得有點孤獨。
如果今天沒出來,他照樣一個人,洗完褲衩就睡覺,可體育館裡這麼熱鬧,熱鬧到讓他激動和快樂,以至於生出了一點不舍。
再看一個,算了,還是兩個節目吧……關捷在心裡妥協道。
路榮行換好校服,出來把演出服鋪在桌子上,準備將它疊起來。
劉白在旁邊的桌子上,這時突然往後仰著身體,隔著劉諳對他們說:“散會了秦老師請吃飯,特意交代我喊你們一起來,你們都沒問題吧?”
關捷的五臟廟瞬間做出了響應,他沒吃晚飯,之前就餓了,剛剛激動忘了,被他一提胃部就細微地絞痛起來。
不舍加上美食的誘惑,讓關捷渾身的細胞都在叫囂著答應他,可到了臉上,他只是不好意思地搖了下頭:“白哥我去不了,教練就放到了9點鐘,我一會兒就要回去了,你們去吧,多吃一點。”
路榮行立刻低頭看表,發現指針已經指到了8點26。
劉諳不用說了,輕輕鬆鬆倔過驢,不會跟大家一起吃飯,這事不用她說,劉白也知道她待會兒就要走。
關捷也不去,倒是有點出乎他的預料,畢竟這傢伙喜歡熱鬧。
劉白愣了兩秒,從劉諳這邊知道他們馬上考試,意思性的規勸都沒有,直接點了頭:“行,那我不留你了,一切等你們考完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