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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TX的中文名叫岩沙海葵毒素,結構式七拐八彎,能活活畫滿一張A5的紙。
關捷一聽就噴了,路見不平地說:“我要是紋身的師傅,我就原地把你打死。”
同學們看起來深有同感,一面倒地覺得壯士是個畜生。
第二天晚上,許老師搞了個周測,考試內容全部出自本周的課程。
這也就是N師的化院老師又牛又多,這才能在題海里抽出這麼配套的考題,要是老明哥一個人,這卷子他能做,但不一定出得出來,這也正是他帶學生出來參營的原因。
外面的天地很大,牛人很多,見一見對開脫眼界,以及真正地學會自謙大有好處。
關捷對知識點有點陌生,做題有點慢,交卷的時候還沒做完,有把握的題也不多,他感覺成績不會太好看,但被血虐的感覺比摸底好了一點。
考完代班的老許讓他們明天上午休息,正好是星期天,准他們睡個懶覺。
老明哥不知道從哪兒冒了出來,關捷喜上加喜,巴著他要ic卡。
老明哥啞然失笑,覺得他真是個小土瓜:“那個什麼,公交卡就能拿來打電話啊,這裡那種賣網卡的地方就有得賣,你去問問學校的大哥大姐,自己買一張去。”
他不說關捷哪兒知道這些名堂,顛顛地出了化學樓,到路上去攔大哥。
N師晚上自習的學生不多,在路上亂逛的倒是不少,關捷攔住了幾個帶著籃球的大哥,被對方友好地告知:“男生寢室南二樓下的小超市門口,有個蹲點賣卡的桌子,不過這會兒人肯定已經走了,你要買的話,明天白天再去。”
關捷笑著說:“謝謝哥,我還想問一下那個,北二在哪兒?”
接他話的大哥長得敦實高狀,面相有點凶,但很愛笑,耐心也足,給他從最容易找的食堂指起,出食堂的小門往前走,路過網吧就是小超市。
關捷又謝了一遍,這才跑回寢室,回去發現大佬已經躺在床上了,正趴在床沿看邢大本,果然也是吃不消老許的光速小灶。
另外室友則在艱難抉擇,是將網癮扼殺在搖籃里好呢,還是把握住苦短的春宵,出去打dota好。
關捷什麼都不想干,洗了褲衩滾到床上,摸出mp3聽了會歌,因為心裡沒事,很快就睡了過去。
第二天他睡了個懶覺,起來寢室里已經接近半空了,大佬抱著書,小聲問他:“你去不去自習?”
關捷還要去買卡,並不是很想去,可比他聰明的人都去努力了,他又有點壓力。
今天剛好是六月一號,沒幾年前,他還在快樂地過兒童節,現在卻到了放假不學習都愧疚的階段。
關捷猶豫了幾秒,點了下頭,他先去教室,占個位子再去買卡,打完電話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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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點出頭,路榮行還在去靳滕家的路上,兜里的手機就響了。
他單腳撐著車停在路邊,拿出來看見是一個陌生的座機號,接通了發現果然是關捷。
關捷嗨都沒嗨一聲,好像那座機是他家的號一樣,上來就說:“你起來了嗎?”
“不起我用意念接你的電話嗎,”路榮行單手撐著車把,立正了車身慢慢騎了起來。
“你也可以先被我吵醒了再接,”關捷在話筒里聽到了風聲,納悶地說,“風怎麼這麼大?”
“你吵不醒,我醒了才開機,”路榮行慢悠悠地往前騎,“我在路上。”
關捷沒聽到哐哐的動靜,感覺他不像是在大巴上:“你去哪兒?接電話方便嗎?”
路榮行:“方便,我去一趟靳老師家,路上沒人,有人我就停了,你別管了。你今天不上課嗎?不然這個時間怎麼會有空打電話。”
“上午放半天假,”關捷頭大地說,“不過別人都比較自覺,都回教室刷題去了。”
路榮行調侃道:“別人都去自習就你不去,你會不會被孤立?”
關捷笑著說:“學神們忙得連孤立別人的時間都沒有,都不知道我姓關還是姓天,誰理我啊。”
路榮行還記得上次掛斷之前那個稱號,重提起來說:“你不也是神嗎?我看你就挺閒的。”
“閒個毛,”關捷怕他覺得自己在外面瞎玩,連忙給自己挽尊,“我打完了就回去自習。你還有多久到靳老師家?我有點想他了。”
出門之前,他們去過一趟靳滕家裡,所以關捷沒見靳滕的時間,和沒見自己差不多長。
他說他想靳滕,卻沒見著一句半句地想自己,路榮行突然想到這點,嘴上沒說,但心裡鬼使神差地對關捷產生了一點意見。
他不說,關捷又不是他肚裡的蛔蟲,兀自說個不停,從他的月考成績問到他姐、張一葉,似乎還挺有良心,惦記他熟悉的一切。
路榮行跟他聊著騎到老地方,將手機移交給靳滕,那兩位又扯了半個小時。
於是等關捷掛掉電話,駭然發現已經11點了,他跑回多功能教室,大佬沒想到他這麼能煲電話粥,還以為他是在N師人生地不熟,跑得迷路了。
買到電話卡之後,關捷一次就養成了每周日都要去打幾個的習慣。
高考的前天晚上,他又跑出去給他爸打了一個,詢問他姐的狀況。他爸說他會去陪考,讓他顧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