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頁
其次路榮行沒想到,劉諳、劉白居然是兄妹,但這不是重點,重點在於劉白居然知道自己是他妹妹的同學,也不知道是什麼情況。
他兜著一些疑問,點頭跟著劉諳走了。
錢園還是挺有義氣的,聽見“道歉”這個詞,思路就直奔得罪上去了,跟了幾步竊竊私語道:“要不要我陪你去?”
路榮行的原則是能不麻煩別人的事就自己干,只讓錢園順路的話幫他在超市帶2個菠蘿包。
學校的路燈光線不強,路榮行和劉諳既不相顧,也不交談,2人一前一後默默地走到了校門口的柵欄前面。
然後劉諳沖右前邊喊道:“劉白,這裡。”
站在校外右邊的人行道上的幾個人立刻轉過了身,昏暗裡看不清長相,只能看見每個人嘴邊都浮著一個猩紅色的煙點。
劉諳喊完人,連句“再見”都沒有,丟下路榮行自己從小門那邊出去了。
路榮行連忙衝著她的背影說謝謝,不過沒人回應。
期間柵欄外面有幾個人越靠越近,路榮行定睛看了看打頭那個,見他瘦高白淨、模樣出眾,脖子上箍著個大耳機,瞬間回想起來,這就是開學那幾天在藝校的路上跟著劉諳的那個紅T恤。
這就怪不得劉諳說認識了。
劉白今天沒穿紅T恤,他出去演出了,形象不能太隨便,穿的是條紋襯衫和牛仔褲,看起來儼然是個斯文俊秀的清音一哥。
他隔著柵欄看向路榮行,一本正經地微笑道:“你好,我是劉白。”
“你好,你們找我有什麼事?”路榮行揣著明白裝糊塗,說完去打量他左右的人頭,發現中午那5人一個不缺,全部都在。
劉白在漫步機上聽了好幾回,一直以為裡面是個彈古箏的女生,這會兒親眼見到活的正主,還是彈琵琶的,出乎意料地沒覺得娘,反而還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氣質,對路榮行的印象就很不錯。
印象不錯的結果就是他道歉的態度也不錯。
劉白挺誠懇地說:“詹主任晚上找過我們了,琴房的事我之前不知道,現在已經找我的朋友解釋清楚了,確實跟你沒有關係,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
說著他用手指敲了下柵欄,捲毛深吸了一口氣,尷尬地加入了道歉的大軍,一道響亮而又參差不齊的“對不起”登時在夜空里爆開了。
路榮行沒想到他們中午凶神惡煞的,這會兒倒是指哪打哪,就以為劉白是個混混頭子。
可事實上那4個人的大哥是孫雨辰,而他為了挽回情侶關係,幾乎對劉白言聽計從。
旁邊的門衛大爺聽到一陣喧譁,瞬間從窗戶里探出頭來訓斥道:“大半夜的喊什麼喊,不許喊!還有你們都聚在那兒幹什麼?趕緊散了。”
只是他不出來驅趕,便誰也沒有散。
這個相當有牌面的道歉結束之後,劉白又說:“至於你這邊有什麼損失和要求,你都可以提,我們會賠的。”
路榮行對他的印象也還行,感覺是個誠心解決問題的人,但劉白一個人能代表其他人的態度,路榮行覺得很難說。
不過狀況都搞不清楚就去打砸毀壞的的人,也不能指望他突然就改過向善,說實話能有這個結果已經很不錯了。
路榮行沉默了一會兒後說:“中午我把琴搬走了,所以目前沒什麼損失。琴室的玻璃麻煩你們換一下吧,還有就是……這邊幾位大哥,以後不要再找我的麻煩,就可以了。”
孫雨辰家很有錢,跟著他混的人很少有不圖這個的,他很早就形成了這種觀念,並且樂在其中,擅長以好處誘惑別人圍著他打轉。
他以為路榮行也會趁機宰他一筆,誰知道這人只讓他換個玻璃片兒。
孫雨辰愣了一陣,不信地說:“就這樣?就可以了?”
路榮行點了下頭,正在琢磨撤退的措辭。
劉白就插話道:“那這件事就到此為止,窗戶誰打破的明天就誰去換,哥們兒人不錯,不過不重新認識了,因為我們都是麻煩精,事兒了了,回吧,再見。”
說完他率先轉身走了,看起來是個十分乾脆的人。
路榮行了去心事,回寢室吃了麵包墊完肚子,接著洗漱完就睡了,第二天一早起來他就跟汪楊去了電話,說誤會解開了,不用她來回跑了。
這天剛好又是周三,午飯期間路榮行背著被拆成零件的琵琶,還沒走到琴室就接到了一個陌生的座機來電。
他接通之後,不出意外聽見了關捷的聲音。
關捷聽說孫雨辰來道歉了,還以為這廝是個知錯能改的好傢夥,路榮行不想浪費他的電話費,就沒告訴他詳情。
扯了兩句話筒里傳來了有人叫關捷走的聲音,他不願意,對方就說攻擊他的語文成績,說他考得跟屎一樣,還有臉在這兒聊天。
路榮行聽見了對方嫌棄的語氣和他反駁的無力,奇怪地說:“到底是考了多少分?”
關捷難以啟齒,立刻開始轉移話題:“說來話長,我下次跟你說。”
路榮行心情不錯,有心思跟他嘮嗑:“那你就總結一下。”
關捷笑了一聲,試探地說:“大起大落落落落落?”
第59章
作文輔導書上的名人名言沒有白劃, 上次月考關捷好不容易引經據典,語文考了101,在校排名躥升得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