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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舞和聲樂班的老師也認可,而且他們有點能夠理解的私心,想著挺難得的一個機會,更靠近觀眾的位置,當然想留給自己學校的學生。
劉白還是涉世未深,覺得請人來幫忙的時候說得好聽,臨到頭了卻把別人放在臉都看不見的角落上,有點說不過去。
“我覺得琵琶放在前面好一點,”他也不是全憑感受在說話,也有他的道理,“哪有把主旋律放在後面的?”
孫雨辰的老師笑著說:“別的樂器放後面可能不合適,琵琶正好,半遮琵琶嘛,這個樂器的底蘊就是這樣,神神秘秘的感覺挺好。”
劉白細不可查地皺了下眉心,又說:“可是鼓比較占位子,而且是站著打的,可能會擋到後面跳舞的人。”
秦老師覺得他今天怎麼有點囉嗦,無奈地笑道:“不會的,你就不要瞎操心了。”
劉白的爭取很快以失敗告終,前面聊天、嚼泡泡糖、聊qq的還是老樣子,好像沒人發現後面的討論。
可一排座位前面,支著耳朵的孫雨辰卻聽見了。
他和奶油連舌吻都沒親上幾個,就處不下去,迅速分了,明明錢還是照花,吃飯和娛樂場所也沒差,可孫雨辰就是提不起興趣。
他開始有點覺悟了,人果然是一種有深度差異的物種,如果將奶油小哥比做淺坑,那劉白就是一口井。
孫雨辰最開始看上劉白,純粹是因為他是學校最靚的仔。
可慢慢相處下來,他對劉白的感覺從合眼緣變成了崇拜,劉白從來不會求助的問他怎麼辦,他會自己解決問題,順便把孫雨辰的問題也一併解決了。
劉白身上有種安全感,孫雨辰嘴裡說要養他和罩著他,可至今為止,他還沒有自己賺到過一毛錢。
他想要看劉白後悔,可別人的小日子越過越美,孫雨辰這時還沒法明白,自己這種坐等報應的心態,其實有點失敗。
明明是自己期望的報應,為什麼心裡想的卻是由蒼天或者別人來贈予?
以及這種期待報應的心,在某種意義上,能不能算是一種不勞而獲的空想?
根據人往高處走的原則,一個人會欣賞和著眼的對象,普遍來說必然優於自己,而這些情愫想要升華成愛情,還得加上有一丁點不對都不行的感覺。
除了會買單和單箭頭的愛,孫雨辰還得至少比劉白有能耐,才能獲得對方的欣賞和信賴。
眼下的孫雨辰想不到這麼多,他只是聽到劉白和老師對話以後,突然難過了起來。
其實他並不在乎,鼓是架在前面還是後面,讓他難受的是劉白對路榮行的偏袒。
這人總是在偏袒別人,劉諳、關捷、路榮行,可就是對他很冷淡,孫雨辰表示茫然又委屈。
但他也沒想說什麼,他比以前稍微沉穩了一點,不會不分場合,胡亂靠衝動就突然來一句:攔個雞毛,你不想讓我站在前面就直說。
一刻鐘後,金杯開進了目的地門口的停車場。
體育館是個白色的貝殼狀建築,被一堆雕著盤龍的圓柱子頂著,用後來以通透和纖巧為主流的審美來看有點土,眼下還是個現代派。
路榮行搭車的時候路過了幾次,但這回是第一次進來。
體育館打著體育的頭銜,實際上卻沒辦過相關項目,一直都當劇院在用。
裡面正對門是個拉著絲絨幕布的大舞台,座位和鎮上一樣,是階梯上面架排椅,前低後高,從門口往前看,密集的板凳背還有點壯觀。
路榮行跟著藝校的學生,貼著左邊靠牆的小路,從一個側門繞出去,從外面進了舞台後面的化妝間。
化妝間分一個開間,和幾間單間,開間裡面已經來了不少人,有本地的學生和老師,也有從外地請來的歌手和雜技表演。
外聘的演出者基本都是成年人,無論從地位還是要求上都比學生要挑剔,單間被占得滿滿當當。
即使秦老師這種熟人都沒訂到單間,只能讓他們在開間裡占了兩張化妝桌,靠邊擠在一起,和別的學校來的人面面相覷。
這會兒還早,但因為人多,已經開始化妝了,屋裡嘰里呱啦地聊成了一片。
清音這邊有自帶的化妝老師,他們陣仗不小,劉白和路榮行又是兩個高個子,迅速為隊伍招來了一堆目光。
毛子默認為妹子也看他了,還狀似不經意地撥弄了一下額發,假惺惺地感慨,長得帥就是這麼拉風。
拉了大概有十幾分鐘的風,期間有3個女生過來問劉白的qq和電話,有2個問路榮行,背的這個形狀奇怪的琴盒裡裝的是什麼。
路榮行還在屋裡看見了桐桐和阿蔡她們,作為潮陽的舞蹈特長生,她們過來跳《天鵝湖》。
很快搭訕的環節被彩排打斷,各隊伍按照曲目順序上去過了遍節目。
第107章
作為一個燃點比較高的節目, 奉義被排在了節目單上的中後段。
不過彩排並不正規,就是走個過場,讓所有人熟悉一下自己的順序, 順便有什麼燈光需求, 也提早和負責人溝通好。
主持人的稿子念得很快,館內的音響也沒全開。
在還沒輪到清音的時候, 路榮行就和其他人一起,坐下舞台下面的座位上看節目。
開場是一個快板表演,名稱叫《采憔者》,打板的是4個還帶著奶聲的小學生, 順口溜的內容是嚴樵老先生的生平,幾人別著耳麥,說話抑揚頓挫, 表演起來活潑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