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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地眾人可能還夢在鼓裡,心頭疑惑,木青山卻是感同身受,這傢伙的拳頭只不過是一觸即退,然後製造出一些噪音而已,不可否認,這人地表演功夫很不錯,狡猾的程度與他的外表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陳政好似沒有聽到木青山的道謝,一拍手掌,回頭對毒毛笑吟吟地道:「一共七位兄弟,加起來就是三十五拳,考慮到你剛才已經出手一次,我出手了三十四次,數目沒問題吧!各位沒事了,早點休息吧!沒事都回到自己的床上去。」
眾人都是乘風起浪之輩,見到政哥如此勤苦地代勞,禮貌地道謝了一下,也就各自解散了,政哥辦事,大家放心,還有誰好意思詢問什麼的?
「被這小子蒙了。」
毒毛心中雪亮,他臉色陰鬱地看著走了過來的木青山,突然開口道:「小子,你先留下來,我有話說。」
木青山的身形一頓,立刻停了下來,陳政也愣了一下,意味深長的看毒毛一眼,隨即拍了拍木青山的肩膀,也就慢慢地走了回去,中間無動聲息地拋下一句:「毒毛,別搞什麼大動靜出來,大家都需要休息了。」
毒毛冷哼了一聲,勾了勾手指,示意還在站崗的青春痘走過來,然後指著他的床位,冰冷地道:「風水輪流轉,把你的床位挪到上面去,今後你不用洗廁所了,輪到這位小子了。」
「謝謝亮哥!謝謝亮哥!」
青春痘聽得心花怒放,得意地掃了木青山一眼,這傢伙是個單細胞,也不多想就立刻動手,三下五餘地捲起了自身的床鋪,就等把木青山的家當抽下來,這時候,陳政突然沉聲道:「小子,這地方是你睡的嗎?小心從這麼高的地方摔下來,活活摔死你。」
「政哥。」青春痘有點反應不過來。
青春痘剛才並沒有看到木青山受罰的情況,並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被陳政一句話唬得一驚一乍的,伸出去的手硬是停留在空氣中,扭頭委屈地看著亮哥。
「你這是什麼意思?這一切都是按照規律辦事。」
毒毛猛地抬頭,臉上的凶氣昭然若揭,直射上面的陳政,木青山看得很清楚,陳政這張一貫爽朗的面孔一下子就低沉了下來,整個人仿佛冰雕的岩石。
「毒毛這人睚眥必報,如果政哥得罪了他,以後恐怕有點麻煩,他既然當我是朋友,我又何必讓他難作?我木青山欠了朋友這麼多,今天也應該還人家一個人情了。」
這時候,木青山說話了,語氣平淡地道:「換個床位有什麼了不起?從今以後洗廁所的事情我來做吧。」
陳政的眼光有點詫異地看著木青山,這小子有意躲避自己的目光,他猜不透木青山的用意,事實上,又有誰願意幹這種低下的事情,而且只要木青山一點頭,除非是新來犯人,否則這活得由木青山一直幹下去,饒是陳政頭腦清醒,也料想不到木青山為什麼肯這樣做,只不過是推此及彼,為了報答小妖他們的恩情而已。
木青山平淡地把自己的床位空了出來,整個過程沒有說一句話,宿舍里的眾人也是鴉雀無聲,大家都心知肚明,政哥對這小子有好感,以後還得小心行事。
「小子,算你識相,以後給我精靈點,沒事就往廁所里多跑幾次,保持空氣新鮮。」
目的已經達到,不知道為什麼,毒毛心裡好像塞了一塊沿,很不痛快,自己好像占了上風,實則上這小子步步為營,大事化小,小事化無,一番風浪下來,這小子只不過是換了個床位,偶爾沖沖水而已。
「小子,以後走路小心點,不是什麼時候都有人罩著你,各位,都睡覺吧!」毒毛再次狠狠地剜了木青山一眼,爬上了自家的床位。
「明天是開山挖土的任務,這是一個好機會,一定不放過這小子。」黑暗之中,有人暗暗咬牙切齒,恐怕某人連自己都不明白,為什麼看到這個病木頭會如此的憤怒,甚至失去控制,難道是因為他的無所謂?他的氣質?或者他體內隱藏著讓自己深深忌憚的氣息?
毒毛一夜翻來覆去,難以入眠。
第七十八章 亂鬥
正是晚秋初冬時節,一陣毛毛細雨過後,天空中夾雜著飛雁哀鳴,嶛峭的風兒灰溜溜的掠過山林,吹在木青山的身上,一陣囉嗦過後,全身立刻起了細小的雞皮粒子。
不知不覺,冬天的腳步已經踏響了。
由於體內那股清涼的異力的存在,木青山對大自然有著一種十分微妙的默契,雲捲雲舒,花開花落,從中感覺到了那股來自生命深處的顫動,自從木青山受傷之後,雖然體質仍很虛弱,但是精神層面的鍛鍊,卻不知不覺強了許多。煩躁就像此刻掠過額前的冷風,依然存在,卻並不令自己討厭。
這是木青山進入監獄後的又一個早晨。
按照監獄裡的規定,今天應該是集體勞動改造的日子,即使天空還漂浮著毛毛細雨,犯人們還是很準時的集合,準備進行勞動改造,平時這些人作惡多端,這時候不吃點苦頭怎麼行?看似獄警們都非常願意在這樣的惡劣天氣里驅使這些犯人們出工。
雨密雲腳低,山高岩嶙峋。眼前的環境糟糕透頂,特別是在這樣的季節,這樣的天氣。
木青山現在所處的地方是一區荒涼的山麓,海拔並不算高,大約三百多米,沙土高堆,怪石突兀,地勢相當險要。極目舒張,距離木青山一千多米的地方,一條銀光跳躍的人工河湍湍流入了西京城郊田野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