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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走在崎嶇地山路之上,神清氣爽,渾身上下仿佛都能感受到山林的味道。木青山精神大佳,整個人好像充了電一般。先開始是行走,然後是疾走,到了最後,便成了奔跑。在熟悉之極的山路上肆意狂奔,驚起鳥飛獸避,心情是何等的暢快。
一路且奔且行,木青山終於在日沉西山來到之前,趕到了老木家村的村口。這裡被政府修建的一條三米多高,長達數百米地鐵絲網所封。村口豎了塊牌子。上面鮮紅的幾個大字寫著,「疫區。蛇災!極度危險,遊人止步!」
木青山並沒有被這塊牌子嚇倒,他當然知道,這是當地政府為了阻止探險家們隨便進入神農架腹地所使的幌子,疫區指的是山中的瘴氣,蛇災倒是確實存在,這片山區天氣常年潮濕,加上每年都有很多人來此放生,大批量的蛇類因此進入神農架物種群之中,造成了生態平衡被打破。
幾乎沒有廢什麼力氣便通過了鐵絲網,木青山又回到了昔時的木家村。沿著那條碧綠清澈的小河朝上遊走去,舊地重遊,仿佛現在立刻閉上眼睛,耳邊就能隨風傳來牛兒的哞聲,真是令人懷念的感覺啊。
小河上游地灘堆高處,自己親手搭建地小木棚果然還在。木青山像見著老朋友一樣,飛似的奔了過去。
小木棚內沒什麼變化,石灶台蒙上了層厚厚地苔類,木樑之上鑽出了幾朵蘑菇,翻開木板床,臨走時藏在下面的兩件衣褲居然還在,一包鹽巴雖然有些潮,等出太陽時曬曬也就將就用了。木青山嘿嘿傻笑了一通,開始動手清理小木棚里的一切。
月攀西峰,夜涼如水,木青山總算是完成了對小木棚的再次改造。不僅除掉了所有的菌類,還在木板床上鋪了一層厚厚的乾草。灶台也收拾得乾乾淨淨了,屋裡的鐵器鏽得用不成了,還好帶了龍骨刺來,這東西堅硬無比,邊緣鋒利得幾乎可以拿來當柴刀用,木青山很快就在小木棚門口生起了一堆火。
已經是下半夜了,卻半點睡意全無,寂靜的山林中不時傳來幾聲獸嚎,強勁的山風掠過樹頂發出沙沙的聲響,這一刻木青山心中萬籟俱寂,身體卻又偏偏蘊含著無數的動,仿佛連自己的心跳聲,血脈流動的聲音,全都感知得到,這是一種玄妙的境界,木青山自踏入這故地之時起,便已有了這種感覺。
第二天早上,木青山睜眼醒來,發覺自己竟然在小木棚前坐了一夜,面前的火堆只剩下一攤柴薪灰燼。
站起來伸了伸懶腰。走到河邊捧了捧河水洗把臉,木青山開始了第一天地狩獵生涯。
此刻已經進入了隆冬時節,不知為什麼,第一場冬雪卻遲遲未落下來,山中的天氣陰寒,果木凋零,木青山要在山中呆上一個月。只有打這些可憐動物的主意了。
木青山一大早上山,身上只帶了一小包鹽粒和龍骨刺。
爬到記憶里經常有野豬出沒的山樑上。木青山認得被野豬踏過的草路,一路尋了上去,一直跟到松樹林子裡,野豬這東西性格兇殘,皮厚肉粗,喜歡用身子去蹭松樹上的油脂,一旦塗得厚實了。簡直是刀槍不入,只有腰腹部是弱點,而且最喜歡吃松果,所以經常在松樹林裡活動,一見到松樹林,木青山心中就有數了。
進入林中,三兩下爬上一棵高大的老松,從松枝上摘下幾顆松果。再將鹽粒塗在松果上,按由遠及近地方式一直從遠處丟至樹下,然後木青山反手握著龍骨刺,伏身在粗壯的樹枝上等待。
鹽巴對於很多野生動物來說都是很喜歡地美味,特別是塗了鹽粒的松果,對於野豬來說簡直就是不可抗拒的美食。
很快。一隻剛剛成年的野豬哼哼嘰嘰的撞了過來,先是警惕的在林邊轉了兩圈,然後慢慢晃進了松林中。
松脂的氣味掩蓋住了木青山身上地味道,這隻野豬沒有察覺,一路走一路用鼻子翻拱著地上的枯葉,試圖找出掉落到地面上的松果。
被木青山丟到遠處的第一顆塗了鹽巴的松果被這隻野豬找到了,很快就令這東西興奮了起來,一路越吃越歡,漸漸被美食引到了木青山所在的松樹下。
對付野豬這種動物有幾隻獵狗在身邊是最好了,至少也要有獵槍之類的武器。因為這東西一旦受傷發狂。力氣會大得驚人,而且攻擊性極強。木青山手裡只有一根龍骨刺。好在堅硬無比,基本上可以當匕首使用,而且是神兵利器的級數,卻也不怕這畜生發飈。
兩步,一步,半步,這頭野獵終於吃到了被木青山鎖定為目標地那顆松果。時機一閃而逝,木青山輕盈的從樹枝上一躍而下,兩腿騎跨在野豬背上的同時,手中的龍骨刺狠狠的朝這隻大野豬的脖子上刺了下去。
龍骨木果然是一等一地神兵利器,噗嗤一下便穿頸而過,幾乎沒有費什麼力氣。
這隻受驚的野豬剛要發力狂奔,卻被木青山單手按住了頭顱,生生摁在了地上,手上的龍骨刺一下接一下的刺入了野豬的粗脖,刺了才五六下,血流了一地,胯下的這隻野豬便不再動彈了。
還是這龍骨刺好用,根本不用專挑腰腹,隨便扎就行了。木青山扛起這隻六七十斤重的小野豬,一口氣拖到河邊,褪毛剝皮,斬頭去尾,瞧這分量足夠自己吃上好幾頓了。
這幾天來,木青山在山中的日子過得很是愜意,什麼都自己動手,豐衣足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