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揚興業心中又是一陣莫名其妙的煩躁。
轟隆聲更響了。
正在勞動的工人們突然集體停下了手頭的工作。站了起來。東張西望,聳動著鼻子嗅著什麼。頓時議論紛紛。
三名帶頭的副工朝揚興業走了過來。
「揚老闆,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發出了惡臭,工人已經暫時停止了手頭地工作,必須馬上解決。」
「等等,好像是前面的卡車有鬼,該死的,裝什麼東西。」
揚興業也發現了異樣,他皺頭眉頭眺望著婉轉的路面,只見馬路的盡頭,兩架猶如獸頭的大卡車同時跳了出來,一路怒吼而至,空氣地惡臭更加濃郁了。
車上也不知道裝了什麼年代的污物,仿佛無形的大便撒向了空氣之中,濃郁得讓人大皺眉頭,個別身體比較單薄,相對敏感的工人甚至彎腰嘔吐了起來。
「格老子,什麼東西,在車上裝大便?停車,快給我停車?」
揚興業急怒交加,顧不上危險,立刻跳到了馬路上,揮手示意對方停車,站在旁邊的三名副工見老闆親身冒險,也不敢怠慢,回手招呼了一下後面的工人,也跳了出來。
正在急駛中的卡車搖下玻璃窗,車內伸出一張戴著防護罩的臉孔,怒罵道:「找死啊?快走開,別耽誤了我們的生意。」
「停車。」
揚興業的聲音刺穿了雨幕,帶著不可動搖地味道。
呼拉一聲,更多人圍了上來。
兩輛大卡車同時放慢了速度,在工人地怒吼聲中,終於停了下來。
嗡嗡之聲大作,山區裡的蒼蠅聞風而動,立刻包圍了現場,人聲雜亂,好不熱鬧。
咔地一聲,車門被打開,陳肥肥與張遼同時跳了起來,另外一輛大卡車也跳下三條彪悍的大漢,正是呂人傑,許志郎,牛鐵魁三人。
獸盟的四大凶獸,外加陳肥肥,全體出動了。
揚興業在身邊隨便點了十幾名工人,隨即圍了上去,理直氣壯地吼道:「你們搞什麼鬼?這裡是我們的工地,閒人不准進來,快把車開走。」
這些工人都是粗人出身,本來想擺出一副惡人姿態,吼上幾句,那知道一陣又一陣的惡臭排天而來。後浪推前浪,惡臭洶湧,恐怖,非常之恐怖。形勢危急,人人都閉緊了嘴唇,生怕一不小心張開了嘴巴,那些惡臭立刻乘虛而入。
揚興業吼了幾句之後。被惡臭一衝,也是差點暈了過去。胃中又是一陣翻江倒海。
陳肥肥五人穿這雨衣,站在路面,戴著防護罩,一副整好以暇地樣子。
呂人傑與張遼靠在車頭,抬首望天,仿佛在留戀著頭頂的微風細雨,而牛鐵魁與許志郎卻習慣性地歪著頭。一副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的樣子。
陳肥肥走了上來,也是大聲吼道:「老頭,你幹什麼?都什麼年代了,過路還要留下買路財嗎?小心挨揍,快走開,老子們要開車。」
揚興業摸著下巴稀疏的鬍子,心中大怒,他這人極愛面子。工人們也是投其所好,大拍特拍,這個胖子司機竟然罵自己老頭,自己不過是少年老成而已,鬍鬚數根,今年剛好三十。男人的黃金年代,老頭這個稱呼實在是難得之極?
手下的工人知道老闆動怒,其中一個好事拍馬屁的立刻高喝了起來:「你他地找死啊?敢頂嘴?你知道我老闆是……哎呀。」
由於空氣的污染太嚴重,這名手下硬是說不下去,急劇了咳嗽了一陣,跑一邊喘息去了。
陳肥肥嘻笑道:「哎呀,我知道了,你是想說你老闆是烏龜王八蛋,對不對?」
張遼等人個個臉色木然,根本沒興趣跟這幫泥腿工人做口舌之爭。
工頭揚興業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剛想惡言相罵,胸中地濁氣一衝。嚇得他連忙緊閉嘴巴。揚興業在社會上打滾了十幾年,這樣尷尬的處境,還真是小姑娘上轎,頭一遭。
其他工人雖然「滿腹經綸」,卻是同樣不敢出口,當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在社會上混了這麼久,這次是窩囊到家了。
陳肥肥得勢不饒人,慢悠悠地道:「老頭,現在是文明社會,我們講道理,你開發你的酒樓,你蓋我的糞池,你過你的陽光道,我過我的獨木橋,有生意大家做,憑什麼來攔我的道路?政府又沒有規定,不准在開發地區蓋糞池,他媽的,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死老頭。」
陳肥肥反正有防毒面具和揚聲器帶上在身,說得口沫橫飛,揚興業聽得卻是臉色鐵青,忍無可忍,剛想爭辯,誰知一陣莫名其妙的惡臭借著風勢剛好橫空而至,立刻淹沒了他所有的感官。
古人有言,七竅流血,這個揚興業七竅被惡臭淹沒,全身的毛孔同時閉塞,當真是應了一句,不吐不快。
哇的一聲,揚老闆眼淚歡快地奔放而出,一下子吐得一塌糊塗,大有飛流直下三千尺的壯觀。
這聲怪叫成為一種導火索,工人們早起勞動,個個都是虛火上升,受到老闆感染,頓時怪叫連連,個個扶腰奔跑,嘔吐不已,這種老闆帶頭,大家擁護的拍馬屁方式,確實是學到家了。
陳肥肥,夾一通怒罵,十人嘔吐,確實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
「我日,場面壯觀啊!」
哈哈……
陳肥肥等人本來是按照木青山的意思行事,大蓋糞池,但是事情地發展深出意外,大家差點把腰骨都給笑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