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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樣的氣氛如同暗流洶湧,兩人地腳步都是又快而慢,如同幽靈一樣輕飄飄地到了庭院之中。
現下已經是初冬的時節,萬物凋零。庭院裡種了幾種盆景臘梅,顆顆小小地白花迎風飄揚,含苞未放,旁邊有一株木青山說不出名字的花樹,高不及兩米,細葉小花,花蕾如同滾動的小球。倒也開得堂堂皇皇。
老僧轉到了花樹之旁,文雅地念道:「人間四月芳菲盡。山寺桃花始盛開,常恨春去無覓處,不知轉到此中來。」
這首詩用在此處,倒也有幾分道理,西京山地處偏僻,氣溫變化也較慢,春天的到來自然也推遲了不少。
老僧口中吟念。手上卻做出了一個很不文雅的動作,伸手摘下一株帶著三兩顆球花的花莖,順手推開面前的木扉。
不知不覺中,兩人已經轉到後面地客房來了。
木青山注意到這裡確實沒有第二個人居住地跡象,這樣龐大地寺院,就算沒有鼎盛香火,也不能就住著一個僧人吧!難道這傢伙把這裡當成了自己的別墅?
「小朋友,請進來吧!這裡是畢家捐贈送給貧僧地寒舍。由於貧僧很少居住在此,所以沒有任何的照明工具,房中有些昏暗,我先去點一枝蠟燭過來。」
「點蠟燭?」木青山心頭怪異,他總感覺對方的行事太過荒謬,但是具體那裡不對。卻又說不上來。
「到此為止吧,有關火舞聖光氣的事情你想知道什麼,趕快詢問吧!我可沒有功夫陪你聊天,大家心知肚明,是敵非友,就不要浪費時間了。」
木青山心知這老僧每句話,每個動作都如此玩味,勢必有所圖謀,被人牽著鼻子走,可不是自己的風格。索性直來直去倒還好些。
老僧搖搖頭。沒有回話,吃定木青山不會就此離去。在光線昏暗地房間裡摸索了一會,真的找到了一支蠟頭,火頭一跳,老僧舉著蠟燭走到了門口,微笑道:「既然到了,就請進來吧!外面風大雨大,施主也不怕耽誤這片刻的功夫吧!」
木青山冷哼了一聲,體內的火舞聖光氣快速流轉,舉步踏進。
那知道剛剛踏進一步,一股若有若無的味道飄進了鼻端,木青山腳步蹌踉,當場差點摔倒,與此同時,體內的清涼氣息仿佛瘋了似的洶湧了起來,片刻之間,木青山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立時又是神采奕奕。
這些變化在電光火石之間,木青山的臉色立變地時候,老僧那慢悠悠的聲音立刻縹緲起來:「倒下吧!」
「我且看他玩什麼花招?」木青山已經暗暗猜測到了,老僧首先透過一種奇異的氣味迷倒自己,然後施展什麼邪術讓自己放開精神封鎖。
撲通一聲,木青山應身而倒,手掌中悄然扣出一顆羅藤的種子,異力灌注而入。
「小朋友,異種的曼佗羅再配以特製蠟燭味道可不好受,可別怪我了,如果我不這樣做,相信你也吐不出半點真實的信息,呵呵!莫怪,莫怪!」
腳步聲停止,老僧慢慢蹲了下來,左手掌搭上木青山地額頭,眼觀鼻,鼻觀心,正想使出邪法。
突然,一股邪惡無比的力量毫不預兆地自手臂蔓延了上來,頓時,絕望,暴虐,兇殘各種負面情緒洶湧了上來心神巨震之下,老僧全身顫抖,只覺全身一下子失去了知覺,幻境重疊而來,一會站在烈陽之中,受盡暴曬之苦,一會又到了南極的苦寒之地,一會又是站在山洞裡苦練祖傳異術,卻練來練去,總是不成……老僧突然想到了一句話:練習邪術之人,最怕遇到兩種人,一種就是擁有至剛至陽純勁之人,另外一種是比自己擁有更邪惡力量的人。
眼前看不透的少年竟然兩者兼而有之?
老僧亡魂皆冒,他已經感覺到全身氣血正在倒流之中,按照這樣下去,一定會精血乾枯,全身萎縮而死。
「真是報應啊!,陽洞世家行事低調,為他人解除疾苦,琺百病,與世無爭,偏偏我心高氣傲,以為大功已成,找到了畢家這個靠山,一定可以揚名立外,自造孽不可活,我……」一時間,這妖僧萬念俱灰。回憶起前塵舊事,只覺得恍如一場不真實的迷夢,始自今日才得以甦醒。
「看在你剛才救我朋友地份上,這次饒了你,不過你已經沒可能再使這種邪法害人了,如果再讓我見到你,必取你的命!」木青山收起邪異之力。一躍而起,如同標槍般挺立在房間中央。
老僧汗透重衣。如同從水裡撈了出來似的,他苦苦修煉而來的邪力已經被木青山體內更怪異地力量吸納得乾乾淨淨,已與平時老人無異,就算想害人也是心有餘也力不足了。
木青山只覺眉心之間地邪氣之盛,如同吞了十幾隻噁心的蒼蠅,腦中嗡嗡之聲大作,大有控制不了地跡象。全身熱騰騰的,腦袋似乎快要爆炸開來,那裡有空隙細想這其中地道理?
老僧雙手合十,低聲道:「善哉,施主今日點化於我,改惡從善,從今以後,世間再也沒有我這一號人物了。」
功名利祿一旦放下。天地便是赫然開朗,老僧搖晃著站起,一抬頭,剛好遇到木青山那赤紅的眼睛,不禁大驚道:「心神失控的跡象,怎麼回事?」
木青山搖了搖頭。想把那噁心的感覺拋棄,那知道腦袋沉甸甸的,似乎重了幾十斤,一股邪氣上涌,一昂頭,大吼聲中,衝出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