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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那位脾氣火暴的老者聽到方丈出言,瞪了木青山一眼,自動站回了原地。
木青山面容一整,平靜地道:「能否借一步說話,我有事想與方丈大師商量。」
木青山已經打定主意,他與清光大師的瓜葛,乾脆一次性解決。
就在這時候,異變突然產生了。
金曉風聲音徒然轉冷,寒聲道:「如果我沒有說錯的話,你應該是妖人木青山,對吧?」
這句話抖然掀起了一陣大風。
「他是……木青山?」
「金大師,他是妖物?木青山是妖物?你確定?」
雲摩的臉色凝重,眉頭急劇地皺了幾下,仔細地打量著木青山,然後又望向金曉風,後者重重地點了點頭。
這一記點頭,就如重錘定音,金曉風是什麼身份?三年之前,楊琳軒經過少室山地時候,他一眼看穿了這個異類的身份,這才導致了楊琳軒三年以來一直藏行匿跡,隱藏在紙醉金迷的娛樂界。
人影亂閃,也不知道多少人擋住了木青山的前後退路,按照這樣的陣勢,恐怕連一隻蒼蠅都飛不出去,何況前方還有兩位功力深不可測的宗師級人物。
木青山一顆心登時沉了下來。
手腕一抖,木青山的手掌中多了一項東西,黑黝黝的毫不起眼。
龍骨木刺。
這人既然是木青山,那麼,他的手中自然就是龍骨木刺了。
「小心,這妖物手中有絕頂兇器。」
呼啦一聲,木青山的四周空出一片空地。誰也不想第一個成為龍骨木刺地攻擊對象。
幾百道眼光注視著木青山手中那根棍子,個個神態各異。
木青山兩指掂起龍骨木刺,眼望著人牆外地金曉風,似乎漫不經心地笑道:「如果我沒有猜錯,你應該就是那位盛名赫赫的金曉風大師,我聽人家說,一個人如果被人稱為大師。一些不懂地事情也會裝懂,不知道金曉師大師有沒有這樣的習慣?」
金曉風老臉不紅。冷哼道:「你身上有楊琳軒的氣息,乃是未知的外星異物,非我族類,其心必異,自然人人都得屠之,少在這裡妖言惑眾。」
如果木青山是妖物,確實算是妖言惑眾了。
「好剛陽地真元力。怎麼可能有邪惡的氣息?」
雲摩大師眉頭微皺,這句話卻沒有說出來。
木青山眼光超越了眾人,盯著金曉風,冷聲道:「你所說地妖物楊琳軒就是傷在這根棍子之下,不知道這位大師能否閃得我的龍骨木刺,想必大師的本事也沒有超越楊琳軒吧。」
金曉風的臉色突變,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隨即覺得不妥。踏前一步道:「少室僧侶之前,恐怕沒有你逞凶的地方吧?」
微風颯爽,眾人又踏近了一步。
木青山身形微測,龍骨木刺正等出手,暮然,天王殿的方向傳來一聲斷喝。
「不可妄動。」
木青山轉過身來。放話的竟然是雲摩方丈。
木青山地眼神冷得如同雪峰堅冰,駱駝老怪死去之後,他從來沒有如此討厭過一個人,明明自己與他素未謀面,竟然片刻指定自己為妖物。
「哼!你既然是妖物,就算現在沒有害人,日後總會有的,也許連你自己都不知道擺了,我今天殺你,也是替天行道。」
金曉風對雲摩方丈一鞠身。朗聲道:「請大師下命令除掉這個妖物。如果他下了少室山,以後變異成功。恐怕天下已經沒有治他之人了。」
雲摩自然明白金曉風的身份,手摸光頭,不由猶豫了起來。
一名白須長老走了上來,向雲摩行禮道:「雲方丈,木青山先生的身份特殊,咱們也不能光憑一句話就取了他的性命,我建議先把他軟禁了起來,先把金曉風大師的定論散發出去,讓正道上的朋友來說話。」
按照他的意思,似乎木青山已經成為貨物一樣轉來轉去,沒有絲毫地自由。
雲摩點了點頭,正色道:「木施主,你能否先在少室山停留一段時間,少室山一定以客人的身份接待你。」
木青山暗暗好笑,能把軟禁的藉口描畫得如此冠冕堂皇,恐怕也只有少室山才能做得到了,嘿!當老子是傻瓜嗎?留下來?如果我想跑,恐怕也沒有人能留得住我。
那些僧人似乎也意識到木青山的意圖,立刻守住了所有的退路。
木青山心念電轉,早已想好了逃跑地路線,剛想縱聲長笑好引開對方的注意力,突然,一個細小的聲音如針刺了過來。
「木施主,我是雲摩方丈,我代表少室山甚至天下蒼生懇求你先留下來,咱們有事商量。」
木青山外表無異,內心卻是掀起了滔天巨浪,開什麼玩笑,少室山的方丈竟然懇求自己留下來?
眼光掠過雲摩大師,後者果然露出了懇求的神色,木青山心念一動,眼光再次掠過實力最為雄厚的四為老者,果然,這些似乎並沒有什麼敵意,倒是那位金曉風大師正在得意地笑著,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
算了,就用少室山的名聲,還有什麼見鬼的天下蒼生賭一次。
木青山收起了龍骨,笑道:「既然是待客之道,我就相信少室山的誠意。」
一名小沙邇帶著木青山到達西禪房地接客室,立刻匆忙而去,仿佛逃命似地。
木青山站了起來,禪房裡的窗戶明亮得如同一面鏡子,非鏡非台,又如何落得塵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