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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老天都開始眷戀木青山,年輕的時候,陳政曾經得遇異人,傳授這套迴光返照之術,木青山這二天一直鼓動清涼之氣與體內二種病毒像抗,由於畢東流的厚愛,木青山留在腦袋裡的迷幻病毒比常人所能承受的極限不知道高了多少倍,被清涼異力的威逼之下,一路負頑抵抗,今天剛好被一根弦觸動了一下,殘留的份子立刻全部爆發了。
這根弦就是木青山在危急之下所激發的潛力,木青山的腦袋一直在昏沉之中,常人睡眠,白天思維激盪活躍,到了晚上,腦皮層的興奮度降低到了最低點,木青山卻剛好相反,白天的時光,他一直昏昏沉沉,思維似乎停頓,到了晚上,迷幻藥力、劇毒,清涼異力這三個冤家糾纏對抗,把木青山的腦袋當成為戰場,腦皮層的活躍程度,不知道比平時強烈了多少倍。
清涼異力是萬物之源,強大得難以想像,但是要做到兼容並包,還就需要大量的時間,幸好木青山的意志堅強無比,一路摸索下來,這種過程就大大縮短了。
萬物抱陰而生陽,所謂陰極則陽生,物極必反,在萬分危機的情況下,木青山破開了這個慣性的思維,剛好把他的思維習慣扭轉了過來,造成了所有的動作到了他的眼前完全慢了下來的結果,當然,這種轉變是一種必然,今天恰好是時機到了而已,有了這一轉變,為木青山成為真正的頂尖高手,基礎已經在無意之間奠定了。
迷幻藥力、無名劇毒,這二種毒品的藥理都屬於至陰的範圍,在剎那之間排泄了出來,竟然完全轉化成為至陽的熱毒,也是木青山命不應絕,恰好有天地風雨滋潤,又有陳政的異術引導,木青山終於還是挺過來了。
第七十九章 巧避
陰陽之變,本是剎那之事,這個過程來得快,去得更快,一聲低微的呻吟後,木青山已經緩緩地睜開了眼睛,陳政那幅笑吟吟的面孔慢慢清晰了起來。
木青山苦笑了一下,問道:「這是在那裡?」
看到木青山已經醒轉,陳政突然發自內心的笑了,這小子果然命大福大,自己沒有看錯人,這番努力總算沒有白費了。
不知道為什麼,從看到木青山第一眼開始,他就喜歡上了這個臉色憂鬱的小子,也許自己曾經也有著一段難以啟齒的苦澀年代吧!這份情緣,也許就是木青山的造化。
深深地呼出一口氣,仿佛體內有無數的赤炎流動,木青山看著陳政這張滿是雨水的臉,突然間覺得有些暖暖的感動,他想說點什麼,但是笑容卻仍是苦澀。
「謝謝你!」
這句話木青山說得極其認真,實際上,他也想不出在這時候應該說些什麼。
陳政哈哈大笑道:「這是你第二次向我道謝了,小伙子,我送你一句話,人不能在同一條河裡跌倒兩次,同樣的一條道上,千萬不要向同一個人說兩次謝謝,否則你的負擔就重了。」
木青山怔了一怔,細細地回味著這句話的重量,聽得出來,這位中年漢子一定有非凡的經歷,同樣是在難以承受的恩惠下生活著,只不過自己生活得很消極。眼前之人卻是爽朗豁達,仿佛已經看穿了這個世界。
這一刻,木青山有點汗顏,心中領略到了什麼東西。
陳政似乎看穿了木青山的心思,他也不點破,伸手把木青山拉了起來,問道:「你現在沒事了麼?」
木青山點了點頭。站在細雨之中,他微微緊握成拳。原來經過這次病變後,身體不但沒有任何地異樣,反而力氣恢復了不少,木青山暗暗喜慰。
陳政漫不經心地用腳尖挑起一塊碎石,握在手中遠遠地丟了出去,悠然道:「小子,咱們今天得罪了毒毛一幫人。他們不敢把我怎麼樣?恐怕今天晚上你又有罪受了?打算怎麼應付?」
木青山沉吟了片刻,低下頭,沉聲道:「我的傷勢還沒有恢復,除了養精蓄銳,逆來順受外,我似乎已經別無選擇。」
陳政聞言愣了一會,露出沉思的表情,過了一會。他慢悠悠地轉過身來,似笑非笑地瞧著低頭看著腳下的木青山,問道:「小子,知道嗎?你是一個很奇怪的人。」
木青山身體頓了一下,抬頭看著陳政,直接問道:「這句話怎麼說?」
風似乎大了一點。雖然距離不遠,隔著如絲朦朧的雨幕,木青山那低沉的聲音透著一種虛無縹緲地感覺。
「為什麼?哈哈,你這小子還真是有趣啊?」
難道他知道自己的身份?木青山地心神倏地一緊,拳頭緊握,隨即又鬆了開來。
陳政的老臉上依然帶著玩世不恭的笑容,雙手伸到了嘴角邊做喇叭狀,然後正色道:「小伙子,我問你一個問題,這個世界上。什麼人能混得最好?」
「什麼人能混得最好?」
木青山倏地抬頭。眼中精光一閃,什麼人能混得好?老虎為人豪爽。下場極慘,小妖性格貌似乖僻,卻又重情重義?下場更慘,畢東流呢?這個繼承了世家權利與財富的陰險小人,卻完好無損的在外面的世界裡逍遙,似乎這世道不公,正直的人寸步難行,邪惡之徒卻仿佛集中了所有地光環,混得風生水起,這是與生俱來不如人?還是命運安排的結局?
木青山心頭有點亂,這段時間他一直顛沛流離,很少想及人性方面的問題,隱隱之中覺得自己有點改變了,山林之中的木青山無欲無求,享受著生命隨遇而安的逸趣,大學之中的木青山意氣風發,系馬高樓垂柳邊,那時候的自己仍是一名質樸憨厚的青年,入世之後再到今天,似乎,心中已經找不到自己地位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