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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祖母地,我的牙。」莆觸地面,畢日輝立刻疼得如同肉球一樣彈了起來,地面赫然躺著一顆帶血的門牙。其實木青山根本沒碰著他,他完全是自己嚇自己,暴摔了一跌。
「發生了什麼事?」
三名身穿黑衣的,身材魁梧的漢子立刻推門走了進來,當他們看清楚畢東流一副悠閒冷靜的樣子,而畢日輝卻掩著嘴巴跳個不停後,普遍都露出了疑惑的表情,手中的槍械慢慢垂了下來。
「媽的!這傢伙還敢還手,老子槍斃了他。」畢日輝大怒交迫之下,立刻跳到了一名保鏢的身邊,劈手奪下了一把沙漠之鷹,槍口對準了連站立著都很勉強的木青山。
「豬頭,少在這裡丟人現眼了,連一個被廢了功夫地人都對付不了,年紀真活在豬身上了。」
畢東流一個急速地回身,也不知道他用了什麼手法,畢日輝手中的沙漠之鷹已經滴溜溜轉到了他地手掌中,靈活地玩了一個槍花,畢東流把手槍丟回那名失槍的保鏢的懷中,冷聲道:「難道你不知道畢家的規矩嗎?槍在人在。」
「槍失人亡!」這名保鏢喃喃地念出了這四個字,臉色已經變得死灰,畢家的規律他並不是不知道,但是剛才奪槍的是畢胖子,人家畢竟也是姓畢的,自己怎麼能隨便反抗?他媽的,真是比竇娥冤還冤了,橫豎都是死。
「畢家行事,從來都是只求目的不問手段,事出有因,你斷一臂吧!然後都給我滾出去,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准進來。」畢東流牙縫冷冷地吐出幾個字,說完,他轉過了身看著木青山,再不理會身後的眾人。
「謝謝畢少爺。」聲音如釋重負。
砰!的一聲,槍響了,一聲壓抑的悶哼響起,房間裡隨即響起了遠去的腳步聲。
房間立刻安靜了下來,片刻,一陣變調的大笑突然響了起來。聲音悽厲慘然,夾雜著一種諷刺地味道。
「我還以為是誰,原來是姓畢的,哈!哈!畢東流你這狗賊,原來是你!原來是你!」
木青山心中的恨意已到了極點,腳步搖搖晃晃,幾乎隨時都可能倒下來。沒有人知道他的內心已經傷到了極點,小妖他們死得太不值了。只恨自己無用,如果仍有力氣,一定會把這群狗賊撕得粉碎。
長這麼大,還沒有人敢這樣直臉臭罵自己,「狗賊」這個詞對畢東流這樣自負的人來說,簡直就是致命的諷刺,就算他的臉皮再厚也不禁紅了一下。剛才他想通過懲罰自己地手下來達到殺雞儆猴的效果,想不到這個只剩下半口氣地木青山居然半點也不畏懼,看來自己還真小瞧此人了。
血紅的二指如同標槍一樣直指畢日晴與畢日輝,木青山那嘶啞的聲音再次響起:「還有你們二個雜碎,我真後悔,當初為什麼不結果了你們。」
畢日晴與畢日輝的臉色立變。
過了片刻,房間裡響起了一陣劈里啪啦的掌聲,恢復了一貫從容的畢東流臉帶笑容。慢慢地走向了木青山,笑道:「很不錯,不愧是被洛先生親手擒下的人,你能面對畢家仍面不改色了,有這樣地人做對手還有點意思,不過你錯了。錯得很離譜,死幾個人又有何妨?要想成就大業就必須心狠手辣,就必須有人犧牲,木青山,如果你不合作,下場一定會比死還難受。」
木青山出身山林,繼承了山民那種平和純善的性格,人畜無害,從小長到這麼大,木青山從來沒有如此強烈地恨過一個人。他一向認定上天有好生之德。得饒人處且饒人,但是今天以後。一切都不同了。
連續被畢日輝踢了這麼久,饒是木青山銅皮鐵骨,也早已頭破血流,一絲血線慢慢地滑過了眉毛,然後模糊了他的視線,這徹骨的疼痛反而把他骨子裡深藏的傲氣激發出來了,嘶啞著聲音吼道:「畢東流,你這孬種,你最好殺了我,如果你想從我的身上得到什麼,那是休想。」
畢東流瞧著木青山隨時都可能暈過去的樣子,不禁玩味地笑了笑,陰沉沉地道:「是麼?我倒想看看你能有多硬?胖子,給他上刑!」
畢日輝咧著厚厚的嘴唇,一臉獰笑道:「鞭韃這個詞聽說過沒有?聽說這是古代很有名地刑罰,真正的用鞭高手,三十六鞭子剛好抽掉三十六塊完好的皮肉,這些肉一條一條的,大小均勻,夠刺激吧。」
木青山早已把生死置於度外,聽聞此言,直接閉上了眼睛,人不畏死,奈何以死懼之!只是可惜渾身乏力,一時找不到可行的脫身之計,但是自己是絕不會放棄的,只要有一息尚存,就有機會!
畢日輝對著領口處地耳幔急聲道:「讓雜技團的鞭王進來。」
嘰呀一聲,旁側的小門被打開,一個身穿黑色勁裝,身材不高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這個男人的長像很普通,但是全身上下收拾得很利落,步伐之間風塵不驚,每一步踏出的距離仿佛尺量,顯然對力道的把握已經到了一定的境界。
這個勁裝黑衣人對畢東流恭敬地彎了彎腰,也不言語,右手伸到木青山的跟前一攤,如同邊戲法一樣,一條長達二米,二指粗細的灰黑色長鞭已然彈了出來。
木然地聲音響起:「小子,你還是回答畢少爺地問題吧!以免受皮肉之苦,沒有人可以熬過去的!」
木青山睜開眼,冷冷地看著面前陌生地男人,好半天,才從牙縫裡擠出了一句話:「我從你的眼中讀到了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