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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哥,要不要讓我先摸摸他的底子,這傢伙有點奇怪,看樣子有點來頭。」
「管他是誰啊!他媽的拽得跟二五八萬似地,我日。老子在這混了這麼久,從來都沒有見過這麼一號子人物,先狠揍他一頓再說,反正他也沒報名號,揍了白揍!」
「趙哥,那小子好像不當你放在眼裡,兄弟們給你出口氣吧。」
這名抽菸的漢子名叫趙海亮。外號毒毛,人如其號。心狠手辣,如果不是木青山的表現實在讓他有點意外,剛才就直接把這新犯人拖進廁所好好伺候了,當然,身為號子裡的萬金油,審時度勢,見風使舵的道理他還是懂的。摸底普查工作還沒有做到家,他是不會動木青山的,否則要是見人就碰地話,他也混不到今天的位置。
蹭!蹭!幾聲,除了那名高高在臥地漢子外,其他五名不良分子都跳下床來,圍在毒毛哥的旁邊,惡狠狠的盯著木青山所在的方向。
「你去試試他。」
毒毛的腦袋甩了一下。示意旁邊的旁邊一名臉露獰笑的年輕人出手,這名年輕人五官長得不錯,五官有板有目,可惜就是青春期長了一點,一張臉上豆痕密布,坑坑窪窪。調笑一句,仿佛將歷史寫在了臉上,這張臉經歷過了兵荒馬亂一般,當然,這倒是給他多增添了一份氣勢,如果沒有這點兇悍之氣,估計也混不出個什麼名堂。
青春痘抽動嘴角獰笑了一下,在眾人地注視之下,殺氣騰騰地迎向洗手間內的木青山,架勢十足。
木青山正在洗手間內暗暗叫苦。這裡唯一的一個水桶是水泥工的建築專用類型。質量奇差,一桶水裝下來。估計還沒有伸到頭頂就沒留下半滴了,更慘的是,這裡根本沒有放置衣服的地方,難道自己拿著衣服洗澡不成?
木青山根本沒有顧忌到這裡是什麼地方,看守所的房間裡是沒有安置洗澡間的,就好像不知道他手中地犯人衣服里根本就沒有內褲,看守所不知道出於什麼目的,犯人一律不分配內褲,也不准外帶,估計透風透氣容易幹活,反正這個區域絕對不會有女人出現。
「真是糟糕透頂的鬼地方!」木青山暗暗地罵了一句,好在他也不是自怨自艾之人,能換一身乾淨的衣服,與以前衣不蔽體相比,已經是天堂與地獄的差別。
木青山正在猶豫不決,這時候,竟然有人進來了,這人微閉著眼睛,一搖三擺,來到木青山的面前,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後當著他地面,乾淨利落地褪下寬鬆之極的褲子,掏出那夥計,看樣子是準備解決三急之一。
「有沒有搞錯。」
這地方本來就小,這傢伙如此大搖大擺地擠了過來,又剛好堵住門口,木青山連轉身的餘地都沒有了,他現在整個人都被堵在最裡面。
仿佛心頭某根弦被拔動了似的,本來很不在意這種事情的木青山,內心竟然慢慢地升騰起一股邪火,這股邪氣來得很怪異,如同一個貴族被赤裸裸地挑戰了尊嚴,有種莫名的衝動,很想出手教訓這個放肆的傢伙,但是木青山知道,這股情緒並不是屬於自己的,腦中似乎多了些東西。
「怎麼會這樣?」
木青山心中暗凜,他當然清楚自己的身體,眼下是龍虎相會的緊要關頭,實在沒必要與這種人衝突?但是剛才那強烈地衝動,究竟是怎麼回事?好像自己控制能力似乎越來越差了。
青春痘看出木青山地怪異,調整了一下姿勢,以一種很怪異的語調道:「哥們,很奇怪嗎?這叫作隨遇而安,咱們得培養培養感情,你是混那條道地?洪幫的嗎?我怎麼好像沒有見過你。」
洪幫這個名字木青山還是第一次聽過,一聽就是屬於什麼黑社會的,緩緩地搖了搖頭,在潛意識裡,木青山已把這些人劃拔為渣滓一類。
看到木青山不吱聲,青春痘眼珠一轉,問道:「夥計,你是哪條道上的,痛快點報個名號出來,不然……」這傢伙邊說還邊抖了抖他的那話兒。
這幫垃圾還真夠煩的,木青山不懂看守所里的規則,也不認為自己應該懂得這裡的規矩,這傢伙當著自己的面幹這麼齷齪地事情。還在問三問四,真的有點火大了,手中的衣服往臂彎里一夾,木青山沉聲道:「讓開一點,我要出去。」
木青山的右肩很自然地撞了青春痘一把,跨步走了出去,毫不理會背後那傢伙的怪叫。
青春痘沒想著木青山會以這麼強硬的姿態對待室友。何況他以這種姿勢根本站都站不穩,還沒有摸清楚木青山的底細。自然不敢做出調轉「槍頭」地衝動,無奈之下,只能怪叫一聲,倒向對面的牆壁。
剛剛踏入宿舍地範圍,木青山的眼光不禁一凜,心臟狂跳,不知道什麼時候。廁所的面前已經包圍了五條大漢,隱隱合成扇形,斷絕了他所有的方向,事實上這么小的空間內,也沒有什麼可閃避的。
這些人的配合不錯!
已經是晚秋薄涼,這夥人尤自赤裸身子,隱約可見各種圖形怪異地紋身,有的甚至延伸到了脖子。鮮艷奪目,一眼就看出這些人都是不良分子,絕非吃素長大的。
既然人家都找上門來了,倒不如勇敢面對,木青山心頭冷笑了一聲,這些人腳步虛浮。下盤不穩,眼光散而不凝,只不過是街頭的那種好勇鬥狠之輩而已,暗暗估量一下,雖然自己的功力未復,光憑技巧還是可以應付這種人的,問題是自己的力度不夠,放倒人家不難,要讓對方服氣可就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