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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園的風采依昔,門前兩隻石獅掌壓石球,神態猙獰。有一種說不出的威嚴。
看門的明叔已經接到凌臨峰的特別密令,立刻迎了上來。
等木青山與周海文下車後,陳肥肥奏過腦袋,靠近鋼絲窗,笑嘻嘻地道:「哥們,今天出門忘記帶錢了,下次一定補上,還有,你最好把今天的事情都從腦袋裡通通抹掉了,別怪我不提醒你。你的車牌我已經記起來了。」
陳肥肥地口氣很強硬。這小子倒沒有想到自己的話中矛盾百出。說實話,陳肥肥做人挺有原則的。倒不會想到坐霸王車,特別情況只能特別解決了。
司機目瞪口呆,還來不及有所表態,一旁的明叔聽得很清楚,敢情這傢伙又在欺負老人家了,每次見面,這個胖子從沒有給自己留下任何與善良有關的印象?
披著羊皮的羊才是正道,像陳肥肥這種一見面就嗅出惡霸味道地人已經沒有什麼市場了,充其量不過是一個直腸直肚的惡人而已,看他旁邊那個白頭髮的,一言不發,目光冷冽,這種人才是高手!
還有旁邊那個繃著面孔的,身上的凶氣太重,剛強者易折,皎皎者易污,這種人最容易得罪人,除非在軍隊裡混,倒有三份氣勢,落到社會裡,十有八九隻剩下玉碎的份。
明叔的火眼金睛掃了過來,立馬把眾人的身份猜了一個八九不離十,老人搖了搖花白腦袋,慢悠悠地走了過來,曲起食指一敲車窗玻璃。
「小老弟,別聽他瞎說,這傢伙的腦袋裡面長大便,以為穿上警服就不用給錢了,路上沒有嚇著你吧?這是你的車錢,都大把地年紀了,出來做事不容易,不用麻煩找錢了,快走吧!」
司機大叔眼前一亮,一張百元面額地鈔票飛了進來,剛好掉在他的大腿上,按照西京市地消費水平,這已經足夠這名老司機環繞著國道跑上兩三個來回了。
看著一臉皺紋的明叔,老司機連連點頭,說了句謝謝之後,立刻飛車走人,連一刻都不敢停留。
被明叔這一比,陳肥肥的人品低劣已經暴露無遺,這傢伙關上車門後,毫無敬老之心的比了一個國標動作——中指。
「這裡地處偏僻,環境幽雅,而且最難得的是近林臨水,四通八達,確實是藏身的好地方,凌臨峰這小子的眼光不俗,這裡的布置果然有他的作風,不知道一年之後,他會變成什麼樣子了。」木青山踏著地上的落葉,記憶回到了學校的那片小樹林內。
明叔看上去對木青山非常感興趣,上上下下地打量著他,開口道:「胖子,介紹一下你的朋友吧!這年輕人看上去不錯,很有精神,該是個人材,比肥肥你可強多了。」
陳肥肥摟著木青山的肩膀,做出一副恍然大悟地表情道:「你這老頭的眼光總算不錯了一回。肥哥我縱橫江湖這麼多年,最服的人就是他了,哈哈,是了,你家中是不是有什麼黃花大閨女?否則你打聽我的兄弟幹什麼?老頭查戶口啊!」
這傢伙果然很死相,不賣任何人面子。
饒是明叔修養再好,也給這個胖子淫蕩的語言氣得吹鬍子瞪眼睛。再想說上幾句找回面子的話,陳肥肥已經哼哼哈哈地拖著那名白頭髮的少年闖了進去。倒是跟在後面地那漢子很同情地朝老人點了點頭。
「格老子的,看來我老人家得養只大狗了,胖子與野狗不得入內,再給這胖子氣上幾次,我老人家就得入土為安了。哈哈!真他媽的!」明叔一邊呸,一邊笑著離開了。
「好小子,恭喜安然出獄。」
二樓的客廳里。凌臨峰端坐在沙發上,神態瀟灑,骨子裡透出一種說不出來的氣質。
客房裡還站著四位熟人,呂人傑、許志朗、牛鐵魁、張遼,這四名昔日的獸盟骨幹分子,冷冽的八道目光上上下下地打量著木青山其人,雙方的心中俱是驚訝不已。
這四人多多少少與木青山都有點恩怨往來,在西楚大學內。大家打了幾場架,對彼此都還算有些了解,這一刻見面,自然在內心做了一個比較,這是一種很自然的反應。
這人會是那個傻兮兮地黑小子?
在他們的眼裡,木青山比以前又長高了不少。當然,單以身型來說,木青山這樣的身高在他們四人面前並沒有什麼優勢,讓他們驚訝的是木青山的氣質,在西楚大學的時候,木青山在他們的眼裡,充其量不過是一個蠻力驚人有點小意思的黑小子而已,但是眼前地木青山卻跟上學時完全不一樣,隨隨便便一站,感覺心中涼颼颼的。誰也說不清楚是什麼味道。
如標槍般挺立的身型。幾縷白髮赫然垂下,神情之中帶有幾份冷漠。目光如電,很怪,非常怪的感覺,呂人傑幾人突然發現,一年之後,大家再也看不透這個黑小子了。
看不透的人才是最可怕的敵人,木青山所帶給他們地震撼程度,可想而知。
牛鐵魁下意識地撫摸著手指,悶聲道:「乖乖不得了,難道這小子去整容了?我記得他叫木青山,不錯吧!」
「不是,應該到了更年期了,或者是未老先衰。」張遼面無表情地道,似乎對木青山這種形象很排訴。
「看起來挺有意思的,這小子經歷想必不少。」呂人傑摸著下巴,眼光中露出幾許玩味。
「小木,真的是你麼?」凌臨峰已經跨到了卓身而立的木青山面前,笑吟吟地看著他,神情之中既有三分欣賞,更有三分驚訝,留下的後四分就是好友重逢後的喜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