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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軍沒有理會木青山的好意,而是做了個收聲的手勢。木青山轉頭望向身後,除了應巧兒和自己一樣一臉茫然之外,另外兩人都是一副如臨大敵的嚴肅表情,楚爭雄甚至將腰間的沙漠之鷹都抽了出來握在了手上。
同一時間,木青山耳中聽到了一種不尋常的沙沙聲,似乎是某種大型動物經過的聲響。
肖軍指了指木青山和應巧兒,做了個單掌下壓的手勢,示意兩人就地坐下。
木青山雖然不明就裡,還是乖乖的坐到了地上,正午的陽光把地面曬得滾燙,屁股坐在赤地之上十分的不舒服。
應巧兒遲疑了數秒鐘,選擇了半蹲的姿勢。
木青山隨手抓過一把被砍倒的稗草杆墊在身下,這才覺得舒服多了。隨即想到了應巧兒,木青山又從地上扯了一把稗草杆遞了過去,應巧兒會意,也學著木青山將稗草杆墊在身下,再坐上去果然舒服多了。
應巧兒朝著木青山投去感激的一笑,木青山的心兒又一次不爭氣般的砰砰亂跳,望著面前的女孩子竟痴了。
應巧兒見這黝黑少年一眼不眨的望著自己,倒沒有想到男女方面上去,還以為是木青山年紀小,面對這突如其來的怪聲有些害怕罷了,於是朝著木青山報以鼓勵的微笑,強自鎮定。
應巧兒心中本也有些忐忑不安,但是她相信自己的情郎會保護自己,她更知道,除了這位坐在地上傻笑的小兄弟之外,同隊的三人都不是等閒之輩。
怪異的沙沙聲越來越響了,仿佛兩把鈍刀在沙紙上磨擦發出的聲音,同時也代表著這東西正越來越靠近探險隊所在的位置,這種聲響發音很規律,絕不可能是天然產生的聲音,可是又有什麼生物是以這種聲音作為代表的呢?
饒是白先生這樣的見多識廣之人,亦或是楚爭雄這樣的博學多才之輩,無不面面相覷,小心戒備。人類征服自然的腳步從未停止過,但是最讓人害怕的並不是毒蛇猛獸,而是未知。
未知的,在人們認知範圍之外的東西,往往是無可防禦的。無形之中,肖軍與白先生,楚爭雄三人選擇了相互靠近,互為犄角,這樣至少不會擔心背後。三人的腳下,木青山與應巧兒各坐一邊,不敢輕舉妄動。
這聲響越來越大,仿佛就在近前了,除了木青山之外,眾人的精神無一繃緊至了極限。突然眼前的草叢中蹦出一隻野狗般大小的生物。
肖軍最先反應,手中的自動步槍順著這隻動物的移動軌跡擺動的同時開槍點射。
砰的一聲槍響,這隻奇怪的生物應聲倒地,那怪異的沙沙聲也戛然而止。
清脆的槍聲將木青山從心猿意馬中猛然驚醒,他慌裡慌張的從地上一躍而起,嘴裡吼道:「哪裡放炮?」
被他這麼一攪和,應巧兒最先忍不住笑出聲來,眾人的緊張心情也正好為之一懈,肖軍走上前去,在草叢中用軍刺挑起了這隻生物的屍體,摔到眾人面前。
第七章 巨蝗之災
大家不由得全都吸了一口涼氣,這是什麼怪物?接近一米長的身軀,一身灰綠色的鎧殼,淡黃色的腹部,兩條強勁且生滿尖刺的大腿,背還有一對似乎退化了的飛翼。
怪物的頭部被子彈打穿了個大洞,正朝外冒著濃黑色的液體,一對碩大的複眼足有兩顆撞球大小,頭頂如同舞台上的戲子般,長了兩條鋼筆般粗細的觸鬚,最令人不寒而慄的是這生物有兩顆恐怖的門牙,看上去就像一把大鋼鉗。
白先生冷冷的說道:「變異蝗蟲,1991年在紐西蘭有過一例,居然在這裡也能遇上,真是奇事一件。」
楚爭雄厭惡的盯了一眼地上的蟲屍,開口說道:「剛才的怪聲應該就是這東西背上的翅膀摩擦加上腹腔共鳴所發出的,難怪我們都沒聽過了,也只有這麼大隻的蟲子才能發出這麼大的聲音。」
楚爭雄雖然有些傲氣,不過確實還是有真才實學,馬上反應過來剛剛的怪聲是從何而來。
肖軍是軍旅出身,性格粗獷不羈,對他而言,不就是打死了一頭動物而已,管他是野獸還是蟲獸。聽他們說是蝗蟲,那便是蝗蟲好了,有什麼大不了的。
肖軍一邊彎腰伸手去提那隻巨型蝗蟲,一邊嘴裡笑道:「搞了半天就是只大螞蚱,這螞蚱腿還挺粗,要不砍下來一會加個餐?」
木青山也是頭一次見著這麼大的螞蚱,見肖軍一點不害怕的提了起來,突然心中一動,想到螞蚱的一個習性,木青山下意識的叫出聲來道:「別用手捉它,扔了!」
肖軍一愣,他也是反應奇快之人,聽到木青山叫嚷的同時手掌才一沾到這隻巨型蝗蟲的大腿,立刻撒手後撤。
一股巨力傳來,肖軍只感覺自己的小腿像被根鐵棍掃中一樣,向後跌開。同一時間,楚爭雄手中的沙漠之鷹首度發出怒吼,轟的一槍,子彈穿過這隻巨型蝗蟲的胸膛,鑽入了地下。只見這隻巨型蝗蟲的腿部抽搐了幾下,這才徹底的停止了動作。
白先生身形微晃已到了肖軍身邊,低聲道:「怎麼樣?不礙事吧!」
肖軍苦笑了兩聲,將褲腿處的拉鏈撕開,掏出一隻扁平的鋼製小酒壺,這款小酒壺曾經在美軍軍營中風靡一時,很多戰爭電影中均有這寶貝的身影出現。
只不過這次的這隻小酒壺馬上就要功成身退了,因為壺面之上齊排排的出現了四個整齊的孔洞,壺中的五糧液正汩汩流出,酒香四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