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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青山淡若無事地拍了拍肩膀,淡淡地道:「我沒事,快走吧!避一避。」
「你真的沒事?」周海文皺著眉頭問道,他對自己的拳頭極有自信。眼前這位竟然若無其事地受了自己一拳?看來還真是真人不露相。
周海文沒有來得及說什麼,隨即被木青山拉得退了出去。二人剛剛退出了混亂的鬥毆人群,大隊的武警已經沖了進來,見人就打,打得一眾犯人們哭爹喊娘。
鬥毆很快就被平息了下來,事實上這種局部規模的活動經常發現。獄警們只是暴揍了參與打架的犯人們一頓,然後就勒令各自回牢房,並未做出深入追究。事實上自混戰開始之後,許多人都是有冤報冤,有仇報仇,誰還記得最初是為了什麼打架。
周海文是沉默少言的性格,就算人家幫了自己一把,他也不會輕易掛在嘴上,在這方面,他與木青山有著驚人的相似。
二個木頭人一起走路。氣氛鬱悶得不是一般的令人窒息。木青山也不想說話,腳步落在粗糙地水泥地面。發出笨重的聲響。
「這裡有什麼特別規矩嗎?」木青山突然間打破了僵局問道。
「特別規矩?」周海文皺著眉頭,他有點不適應木青山這種問話方式。
「我意思是說犯了事,警察會怎麼處理?」
周海文吐出一口氣,一臉漠然道:「剛才這樣的小事,捉住的狠揍一頓就算了,如果死了人的,我會被拉去蹲小黑屋。不過……」
看著周海文欲言又止的樣子,木青山忍不住問道:「有什麼麻煩嗎?」
周海文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眼光中掠過一絲迷茫,過了好一會,才沉聲道:「這裡有一個地下擂台,以前是用打拳來賭點菸酒,現在是拿來賭地盤,賭命。南樓有錢,不過沒出過什麼能打地人,鬼哥被豹哥壓得抬不起頭來,今天我在這動開了手,如果不出什麼差錯的話,晚上就有人來找我去打擂了。」
周海文不知道從那裡摸出了一支煙,慢慢地點燃,語氣有點諷刺地續道:「說來好笑,那小子長得太欠揍了,哥們一時沒忍住!」
「無所謂,打了不就打了。打擂你不願意上,我去也行!」木青山這幾句話說得輕描淡寫,沒有絲毫的猶豫。
周海文的身體一顫,朝木青山望了過來,臉色說有多怪異就有多怪異,氣氛立刻又沉默了下來。
一種異樣的氣氛正在瀰漫著。
周海文沉聲道:「除了集中吃飯以及大型的會議外,犯人擁有自己自由活動的時間,我想先回宿舍了。」
木青山無言地點了點頭。
周海文心煩意亂,轉身朝宿舍的方向走去。
推開房門,一張空出來的床位上堆滿了生活用品,木青山不知為何,心頭猛然一跳,暗暗自忖:難道又有人搬進來了?
這個念頭剛剛冒出來,突然衛生間裡一陣沖水的聲音。接著是呸呸地吐口水聲音,隨後地這一幕,令木青山驚呆了。
衛生間的門口站著一個人,確切來說,是個一臉猥瑣地胖子,臉上帶著永恆不變的笑容,一副和藹可親的樣子。已經是秋涼天氣,這胖還是光著膀子。手中拿著一條毛巾,正在用力地撇著身上的肥肉。
「你……」
木青山地眼睛濕潤了,面前的這個人,就是化成灰自己也認識,只是沒有想到這胖子為什麼出現在這裡。
陳肥肥嘴角一陣扯動,很戲劇性地眨巴著眼睛,隨即一聲驚天動地地大吼響起。這傢伙整個人如同一整輛戰車般沖了過來,張開臂彎,泰山壓頂,直撲下來。
木青山身體一緊,還來不及有什麼想法,立刻被這個無比奔放的胖子抱了個嚴嚴實實,這個場面實在是有夠驚心動魄。
當然,這只是男人之間很正常的擁抱。
「怎麼回事?」
周海文剛進門。被陳肥肥一聲大吼嚇了一大跳,心煩意亂之間,正想發火,探了半個頭,立刻被兩人之間熱辣辣的擁抱場面給震撼了。
「小木,你娘的躲在這種地方!可想死哥哥了!」陳肥肥的語氣還是透著骨子裡的淫蕩勁。只差沒有把毛乎乎地厚嘴唇伸過去,木青山心潮激盪,倒沒有覺得什麼,門口那位鐵骨錚錚的硬漢卻是看得毛骨悚然,完全傻眼了。
乖乖隆里個冬,這是什麼跟什麼了?老子不會這麼倒霉吧?周海文神經質地聯想到一個令人噴飯的場景,兩個大男人大汗淋漓,搖動床鋪,呼喊聲震天動地。
陳肥肥無意間抬頭,見到旁邊瞪著一雙牛眼。再想起這裡是什麼地方。立刻來了一股無名業火,怒喝道:「看什麼?沒見過男人抱抱嗎?信不信老子挖了你的眼珠子下酒。還看?」
陳肥肥這些日子過得是黑道生涯,平時砍砍殺殺,大口喝酒大塊吃肉,神經比誰都大條,語氣從來不知收斂,這幾句大吼出來,震得整個房間嗡嗡作響,蠻橫之極。
木青山頓時清醒過來,手上暗勁一彈,輕輕地把陳肥肥推了出去,微笑道:「這人還成,別亂吼,對了,你是怎麼進來的?」
想不到大家畢業後的第一次見面,竟然在這樣尷尬的地方,木青山內心湧出啼笑皆非的感覺。
「老子專門進來找你地。」陳肥肥掃了周海文一眼,大白牙一露,拍拍胸脯笑道:「不好意思啊!你是小木的朋友,那也是我陳肥肥的朋友,下回喝酒把你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