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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肖軍除了換上軍綠色的衝鋒服之外,背上還負了一支半自動步槍,腰間鼓鼓囊囊的簡直成了彈藥庫,就連背後的軍用背包也比木青山身上的大上一號。
楚爭雄和應巧兒同樣也換上了衝鋒服和登山靴,楚爭雄的腰間別了一支銀色的大口徑手槍,看外型應該是大名鼎鼎的沙漠之鷹。
應巧兒身著軍綠色衝鋒服,將頭髮高高紮起,別有一番颯爽英姿,她的肩上背了一隻精巧的植物標本箱,一顰一笑起來倒像個進山來捕蝴蝶的小女孩。
最特別的是白先生,他是五人中唯一一個沒有換上衝鋒服的人,還是那身黑衣白髮,平靜的望著前方的叢林,一臉淡然的樣子,而眼神中卻露出一股熱切的光。
木青山掂了掂背上的背包,這點重量對他來說完全算不了什麼,拍了拍身上剛換上的衝鋒服,心中暗笑,早知要換衣服,自己就不用跟小胖借衣服穿了,要是穿著這身再拿上那把軍刀,多威風。
穿上這身新衣服,木青山的潛意識裡覺得自己同應巧兒他們的距離又拉近了幾分,更何況來到了自己最熟悉不過的叢林之中,自信心無形之中又增強了幾分。
木青山根本還沒有學會要去在乎他人的眼光,只不過在面對令自己怦然心動的女性之後,才開始有這些怪怪的情緒,這是木青山生平第一次擁有這些念頭,自然,這也是少年開始成熟的標誌。
應巧兒朝著木青山招招手,木青山一動不動,應巧兒再招手,木青山還是傻愣愣的一動不動,急得應巧兒邁開大步直直朝著木青山走了過來。
木青山不是沒有看見她的動作,只是不敢相信她是在和自己打招呼。在木青山的心中,已把這美麗的女孩子神化了一般,因為她離自己實在太遠,太遠。
情竇初開的男孩子往往都是這樣,面對自己心儀的女性顯得手足無措,如痴如傻。
直到應巧兒走到木青山面前,直直盯著木青山,木青山只覺得喉嚨發乾,臉頰發燒,慌裡慌張的低下頭去。
應巧兒輕輕笑道:「你這孩子,怎麼這麼害羞,來,抬起頭來,讓姐姐看看你!」說罷竟大膽的用手掌托起了木青山的下巴。
溫潤軟玉般的小手接觸到了木青山的臉頰,那種細膩的觸覺瞬間便從臉上流向心間,心跳加速到簡直快到跳出來了,腦子裡嗡嗡的空白一片。
應巧兒笑語盈盈道:「你長得不難看嘛!為什麼總是低著頭?不過你的頭髮真的很難看,姐姐幫你剪剪好嗎?」
木青山聽著這有如天籟般的聲音,哪管她說的什麼,只知道猛點頭。
應巧兒變魔術般的掏出一把精巧鋒利的小剪刀,也不顧木青山頭上的油污,一雙巧手上下翻飛,竟然掂著腳給木青山剪起頭髮來。
楚爭雄與肖軍還有白先生此刻正在研究進山路線的最終方案,沒有功夫理會這邊的應巧兒和木青山,而應巧兒純粹是為了好玩,剛才在車上一路上瞧著木青山的後腦勺,天生愛美的她覺得木青山的髮型礙眼之極,老早就動上了心思,這會可終於逮到機會了。
應巧兒雖然是博士學位,人也長得秀美文氣,可個性卻活潑好動,古靈精怪,否則也不會一個女孩子家跟著這些人深入叢林了。
掂起腳剪了一圈覺得不舒服,應巧兒索性扯著木青山到近旁的小溪邊,將木青山的腦袋浸濕溪水,一邊洗一邊剪,顯得相當隨性,這種寫意派的剪法也只有這小妮子能玩出來。
她本性灑脫,又是把木青山當做小孩子一般,自然不避嫌。而木青山卻如登極樂,整個人簡直傻掉了,任隨著自己心目中的天女將自己擺布來擺布去。
兩人的肢體身軀時有接觸,應巧兒沒什麼過分的感覺,而從未接觸過女孩子的木青山卻受用之極,滿面潮紅,如身在美夢之中不願醒來。
連洗帶剪約莫五六分鐘時間,應巧兒對自己的這件作品差不多滿意了,於是扯著木青山去給其他人看。
應巧兒在對美術的感覺方面的確頗有天分,只是簡單的一把剪刀加一捧溪水,將木青山整個人如換了個模樣一般。
身著軍綠色衝鋒服,髮型前衛,長短適中,再配合木青山本身的硬朗臉型,黝黑肌膚,簡直有如脫胎換骨一般,別有一番獨特風味。
肖軍看到了應巧兒給木青山帶來的改變,連連嘖舌,在木青山寬闊的肩頭砸下一記老拳,笑道:「這小子一收拾還挺精神!和我當年一樣!應巧兒這名字還真沒叫錯,這手可真巧。」
應巧兒絲毫不給面子的笑道:「你可別誇我,就你那底板,我的手再巧也收拾不出來模樣。」
楚爭雄踏步過來,伸手輕輕摟住應巧兒的纖腰笑道:「我們家巧兒的好處多著呢,你們就羨慕吧!」說罷眼光似有若無的瞟了一眼木青山。
應巧兒胸無城府,興之所至,想到什麼就是什麼,楚爭雄卻是個極精細的男人,情場廝混了這麼多年,當然一眼就看出來了這山里小孩對應巧兒生出愛意,雖然對方只是個半大孩子,雖然明知應巧兒的一顆芳心繫在自己身上,可楚爭雄仍是忍不住要打擊這窮小子。
因為他是高高在上的世家子弟,在都市中呼風喚雨,隻手遮天,在他狂傲的心目中,這窮小子敢喜歡上自己的女人,就是對自己的一種挑釁。
見著楚爭雄摟住應巧兒,木青山的肩頭忍不住輕輕微晃,胸口在這一瞬間仿佛湧上無數隻蟲蟻在噬咬一般,裝作漫不經心的背過身去,眼神頓時一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