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廳內的混混們也全都傻坐在地板上,眼睜睜的看著外面的那人發瘋,場面頓時僵持了下來,所有人都停頓住了,只有木青山還在砸牆,一拳接一拳的砸上去!
揮了多少拳,一百拳?還是兩百拳?木青山只覺得手臂已經不是自己的了,麻木地感覺從拳頭延伸至手腕。再從手腕延伸至整條手臂,現在連肩膀都已經毫無知覺,快要抬不起來了。
「不可以停,再一拳,再有一拳,這鬼牆就破定了!」木青山在心底一次又一次的發出吶喊,鼓勵著自己繼續揮拳。在他的意識里緊繃著一根弦。還停留在快點打破這扇牆,就可以放凌臨峰出來了!他已經專注到根本意識不到。也不願意去意識到,呂人傑等人已經站在身後的事實。
牛鐵魁緊張的咽了咽口水,情不自禁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兩根斷指,喃喃自言自語道:「奶奶地,這小子……這小子可真瘋!老牛對上他只斷了兩根手指,現在看來還算是占了大便宜的。」
張遼呸了一口到地板上,沉聲道:「老大。咱們動手吧,木青山這小子發瘋了,我看裡面那個戴面具地才是狠角色,大夥要小心!」
張遼心細如髮,早就觀察到裡面站著的凌臨峰很特別,特別到令人想不通,自己的朋友玩了命似的在外面砸門,這人仿佛鋼澆鐵鑄一般紋絲不動。無論是大丈夫還是真小人,在這種情況之下居然毫無反應,這實在是太反常了。
呂人傑搖搖頭,道:「再等一等,我倒有點佩服木青山這小子了,傻到這個份上的傢伙。這世上已經不多見了。再等等吧,我看他也快到極限了,等他昏倒之後你們把他送到醫院去,這種人物海少一定會很喜歡的。」
門內的凌臨峰一動不動,隔著面具地臉頰之上,不知不覺已經有了兩行淚痕,可是他不能動,最少在這個傻小子暈倒之前,自己不能有所動作。
「已經很多年沒有這樣的感動了,很小時候。單純的夥伴之間。才會有這種不顧一切的認真與付出。木青山,你這個笨蛋!這次算我欠你的!我凌臨峰發誓。此生都會把你當作好朋友,好兄弟,絕不虧負。」
凌臨峰在心中暗暗發下誓言,當然,這些話他也許永遠都不會親口對木青山講出,但是卻深刻在心底,不敢違背。
並非凌臨峰生性衝動,正相反,他是那種極難得動真感情的男人,雖然只有這一件事,然而凌臨峰自然分辨得出,木青山這傻瓜是真把自己當兄弟,全心全意對待的兄弟,這就足夠了。
木青山視線已經開始越來越模糊了,整具身體仿佛都已脫離了自己的控制,胳膊已經用不成了,只能用頭頂在玻璃之上,可是身子為什麼會這麼沉,連動一動地資格都欠奉!
就算一個堅持鍛鍊的頂級的格鬥家,也不可能像這樣每一拳都傾盡全力,毫無保留的情況下去揮拳這麼多次,可是木青山辦到了,雖然這面鋼化玻璃牆仍然沒有破碎,可木青山表現出來的體能與韌性,已不輸給任何的徒手格鬥家。當然,真正地格鬥家們精通集中力量或者爆增體力的方法,打碎這扇鋼化玻璃又未必需要揮出這麼多拳了。
終於,猛烈的撞擊聲戛然而止,木青山停止了令人血脈賁張的拳擊動作,額角撞上玻璃鋼門,意識里想要再度揮拳,結果卻是雙肩軟弱無力的抵在門上,眼睛很使勁的眨巴,卻無論如何也止不住那股沉重之極的倦意。
呂人傑冷冷的盯著抵在鋼化玻璃之上木青山,伸出大拇指,做了一個表示敬意的手勢,淡淡說道:「他暈過去了,送他進醫院!」
牛鐵魁和張遼兩人並肩上前,一左一右,打算將木青山從門上給扶下來。正當兩人伸手過去的剎那,門內地凌臨峰動了。
凌臨峰躬身擺出一個奇特地姿勢,身子微微前傾,身體重心卻落在後方,左掌握住右拳,肘尖舉至胸口的位置,腳下力道猛然爆發,體內地氣與力瞬間通過某種特別的秘法,急速匯聚至肘尖,整個人如推金山倒玉柱般的朝著剛剛木青山一直轟擊的那個位置倒撞過去。
凌臨峰的右肘尖與鋼化玻璃接觸的剎那,除了木青山之外,所有人耳中都聽到了一聲清脆之極的聲響,這聲音延續了足足有一秒半之久,緊接著便聽到嘩的一聲巨響。整幅鋼化玻璃大門化作無數細微到了極點地顆粒狀晶體,轟然傾散。
隨著鋼化玻璃的全面崩潰,木青山的身子失去了依憑,毫無知覺的軟倒下來,凌臨峰一手拽住木青山的左胳膊,搭在自己肩上,順手扣住木青山的脈門。渡入了一道真氣入內。
「還好,木青山只是用力過度。肌肉承受不了才昏迷過去而已,流血的地方不過是皮外傷,問題不大,這種程度地勞累讓這傢伙回宿舍睡一覺就好了,一般人就是想把自己練到昏過去都很難呢!」凌臨峰探測出木青山的身體狀況,心中大定。
這邊張遼和牛鐵魁兩人可是嚇了一大跳,這扇體積巨大地超厚鋼化玻璃就在兩人眼前崩潰。然後那個戴面具的小子沖了出來,這突如其來的變化一時憑誰也接受不了。
牛鐵魁頭腦一下子沒轉過彎來,心中勃然大怒,只覺得面前這人可惡之極,明明有能力打碎玻璃卻不動手,讓自己的同伴在外面玩命,實在可惡!想也沒想,掄起拳頭就朝凌臨峰臉上轟去。
他卻沒想到這人能一肘轟碎鋼化玻璃。跟這樣的人動起手來自己的勝算又能有幾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