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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樂陷入了淡淡地憂傷之中,車子靜止了下來,霧氣籠罩了下來。整個西京市頓時一片迷離。
面前是一間酒吧。木青山毫不猶豫,一頭鑽了進去。
今夜不為什麼。他必須爛醉,酒有時候能令人糊塗,但是像木青山這樣的人來說,卻能讓他清醒,甚至振作。
酒已不是酒,而是與往事乾杯,讓一切灰暗、不如意盡拋與一泓碧綠液體中,隨風飄逝。
懷著這樣的心情,木青山平生第一次,一個人進入了這間光線暈暗的地下酒吧。
音樂太喧譁,人影太雜亂,天地仿佛都在顛倒傾斜,這是木青山的感覺。
面前擺著十八瓶天藍雪,低度的小啤酒,是什麼酒不重要,低度與高精純也不重要,他要的只不過是一種墮落地感覺而已。
三米開外,三名長發青年正在杯盞交錯,吆五喝六,好不熱鬧,當然,這種熱鬧與木青山無緣,他一直是一個人,就連最空閒的小姐在見識他桌子上的亂瓶子後,秀眉一皺,隨即鄙視地走開,沒有任何一個女人,能忍受得了一個真正的酒徒,而且還是喝的還是劣質的啤酒。
「哥們,你們都確定要這樣做了嗎?這可是一件非常秘密的事情,如果我們得手,一定可以發一筆橫財,嘿嘿,常言道,人無橫財不富,這樣的東西出現在西京山上,那不是便宜我們了嗎?」
說話地人看了木青山的位置眼,聲音越壓越低,如果不是木青山功力精純,還差點聽不到了。
一個耳朵中長著一小蕞黑毛的漢子聲音有點走調地道:「聽說那幾名獵戶死得極慘,死了好幾天,成為乾屍才被人發現的,你確定那東西就是狗熊嗎?」
這次木青山終於聽清楚了,西京山他去了一次,那是為了陳肥肥中邪的事情,那個老僧應該已經搬走,什麼時候山上出現了狗熊這樣珍惜的動物?怎麼連新聞都沒有報導,這個疑惑剛出,下面地談話立刻解決了他的困惑。
「這件事還沒有走漏出去,可笑那些村民還說三年前的跳大神已經出現了,還找法師做了好幾場法事,弄得烏煙瘴氣,這些人真是愚蠢得要命,那些獵物死得那麼離譜,老子看過屍體,根本就是被巨大的熊屁股壓平的,連五臟都粉碎了,這個世界乾坤朗朗,那有什麼跳大神的,哈哈……」
笑聲剛出,這人意識到了什麼,狠狠地瞪了一眼若有所思的木青山,隨即把聲音吞回了肚子中。
這件事情這麼秘密,那能泄露出去?
「小五,傢伙全部帶齊了沒有?就算是狗熊,也不是好惹的。」
那名耳朵有著蕞毛的傢伙拍了拍胸脯,露出一口黃牙笑道:「三哥放心,最新款的來福槍,子彈地威力奇強,入口如小指頭,出口如大拳頭,管他什麼狗熊人熊,絕對是一槍斃命。」
這些人低頭商議了一陣,無非都是一些部署合作地問題。再過一陣,立刻了帳走人,勾肩搭背地走出了酒吧。
木青山地內心升騰起一個疑團,第一:這是三年前地事情重演,第二,那幾名獵戶在短短几天變成乾屍,那裡是什麼動物所能做得到的?
人總會對未知的事情充滿好奇。木青山也不例外,西山他也算是極為熟悉。再走一趟也不傷風雅,也算是散散心,忘卻一些必須忘卻的事情。
木青山不動聲息地結了帳,體內的火舞聖光氣流轉,立時神采奕奕,那裡有分毫頹廢不展的模樣。
這裡距離西京不過三公里,中途竟然淅淅瀝瀝地下起雨來。
前面不遠處地混混罵道:「都說婊子無情。原來老天也無情,今天的計劃要冒湯了。」
那知道一蕞毛立刻喜道:「好事,好事,聽說那名獵戶也是在雨天出事,說不定那隻動物找不到東西吃,出來晃悠,這不是事半功倍嗎?」
眾人聞言,個個喜動顏色。天色還早,這些人好似也不急,不緊不慢地在前面走著,揀一句男人共同地話題開開玩笑,頓時笑得如同扶不起牆壁的爛泥,那裡有分毫戰前緊張的氣息?
木青山暗暗好笑。他很喜歡這種在密林中穿行的味道,眼前的地形已經偏離了大路,到處都是矮小的森林,他乾脆摘了一掉片葉子叼在嘴巴,有滋有味地品嘗著植物精華的苦澀。
木青山地身體以及與周圍的植物保持著一種奇異的音律,他所經過的地方,那些樹木雜草都發出了沙沙的聲音,在夜風中有節奏地晃動著,似乎在感觸著木青山所帶來的氣息。
消耗的體力不斷地得到補充,體內那股冰涼意識正在延著經脈在流淌。這是一種很奇妙的平衡。全身地細胞似乎都在歡暢,木青山乾脆閉上了眼睛。行走在冰冷的土地上,他就如一隻善與夜行的游物,或者翱翔天空的蒼鷹,根本就不用睜眼,也能感覺到周圍一切的障礙物。
蟬嘈林愈靜,鳥鳴山更幽,說的是一種相對之下地幽靜,天地一片蕭然,木青山的體內慢慢地流動著一種異樣的聲音,這種聲音能讓他感覺到一切物體,就如一種雷達放出的超聲波,遇樹則避,遇石則繞,木青山根本就是夜間的王者。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木青山沒有睜開眼睛,他只能確定前面的三人一直與他保持著十米的距離,這三個混混已經靜止了下來,呼吸粗重,很明顯,這種黑暗夜行軍,無論相對誰來說,都是一種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