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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高腳樓,眾人分賓主坐下,金三角獨有的物產便一盤一盤的被端上來,把湯燁看得眼花繚亂,食指大動。亞熱帶氣候的金三角,除卻毒品與戰亂之外,確實是個物產豐富的好地方。
席間當然是朴存虎被灌得最多,湯燁因為貪杯活多,也喝了不少,柳黯然與張思琦喝了少許,而木青山氣質獨特,端坐如清流,蘇二公子的部下也不敢過多找他斗酒。幾輪下來,木青山喝得反而比兩名女士還要少。
眾人正酒酣耳熱之際,張思琦突然移步,坐到了木青山身邊,低聲耳語,神態親昵。
朴存虎看在眼裡,心中頓時不是滋味,也許是這幾日地朝夕相處,再加上一定程度的肌膚相親,朴存虎竟然暗暗對張思琦生出了些許情意,只是他自己還沒朝這方面細想,看到張思琦與木青山親近,心中說不出的彆扭。
這細微之處卻被蘇二公子看在眼中,立刻起身,先是敬了朴存虎一杯,然後再下令,讓外面的舞娘進來獻藝。
穿梭入室的十多名舞娘,個個穿著貼身小襖,腰肢細長,媚眼如絲,輕歌曼舞,頓時令這大堂上滿室如春,本來都喝得都有些東倒西歪的酒鬼們,個個兩眼發光,若不是蘇二公子在場,恨不得立刻撲上去。
而木青山和張思琦的竊竊私語,卻聊的並非風花雪月。
張思琦聰慧異常,裝作與木青山親密模樣,實則在木青山耳邊輕輕說道:「我姐姐就在附近,我感應到她了,離我們很近!」
木青山聽到此言,雙目中神光一凜,立刻又恢復了常態,裝作並不經意的輕輕摟了摟張思琦的腰肢,沉聲道:「你確定?」此舉看在朴存虎地眼裡,心中立刻裝滿了醋意。
張思琦似笑非笑地點點頭,繼而又望了朴存虎和那個方向的蘇二公子一眼,轉身回到了柳黯然那一席。
木青山舉起酒杯,心中卻激起大浪,剛才張思琦透露出來地信息非同小可,如果張思雨就在附近的話,也就是說,那隻狼人也在附近。那麼至少有兩種可能,第一。那隻狼人只是躲在這裡,不排除它有其他的同夥,這當然是件棘手地麻煩。
第二個可能,眼前的這位蘇二公子,根本就是那些狼人的同夥,甚至是主謀,只有這樣。那隻狼人才有可能藏身在這裡,並且把張思雨擄來安置在這裡。因為這裡根本就是狼人們的巢穴。
木青山越想越有些心驚,再去看蘇二公子的豪邁笑容,竟然真的感覺到虛偽的味道,如此說來,大家並非安全,而是身處險地而不自知,難怪張思琦會用這麼曖昧地方式來掩飾向自己傳話了。
要不是這對姐妹花有心靈相通的這項異能。只怕大家一會怎麼死地都不知道。
酒過三巡,湯燁已經醉到不省人事了,朴存虎還在憑著深厚的內力死撐,木青山不住的對他使眼色,可這頭犟牛脾氣上來了,不停的海灌牛飲,把蘇家派系的人馬嚇得不輕,見過能喝的。還真沒見過這麼能喝的!
一直喝到夜色深沉,所有人都覺得疲累不堪,蘇二公子連連打著哈欠,這才下令散席,讓人陪著木青山幾人回房間休息。
木青山回到房中,心道對方究竟有何目地。因為眾人已經來到對方地地盤之上,如果要搶藥品,只是輕而易舉的事,實在用不著這般虛情假意,可是說狼人跟這位蘇二公子沒有關係,怎麼會把張思雨帶到這裡來,這裡面分明是蘇家的重地,外人想潛進來十分困難,更別說還帶著一個人了。
正苦苦思索之時,房門外傳來重重的敲門聲。木青山起身打開房門。只見一臉通紅的朴存虎站在門口。滿口酒氣的吼道:「木青山,兄弟。陪我練兩手!我睡不著。心裡憋得慌。」
木青山哪裡知道朴存虎的心事,只得一把將他扯進房門,低聲在其耳邊說道:「你清醒一點,張思琦跟我說了一件事,很重要的事。」
朴存虎一聽張思琦地名字,酒瘋也不鬧了,只是愣愣的盯著木青山,一臉的哭喪,道:「我知道,她喜歡你!向你表白了。我明白,我祝你們白首攜老,多子多孫。」
木青山聽完之後啞然失笑,只好附在朴存虎的耳邊,把張思琦的原話,以及自己的想法,一古腦全都說了出來。
朴存虎臉上地表情生動之極,由沮喪到凜然,再由凜然到深沉,最後化為一抹厲色,委實是變化多端。
「我們只有靜觀其變,等明天見到蘇炳光再說。」木青山最後一句說完,朴存虎臉上的所有神情全部消失,換上的是一副沉靜如水的面容。
這時窗外有人輕輕敲了敲窗欞,一條人影躥了進來,木青山與朴存虎大吃一驚,正要出手,這人露出面容,兩人立馬收拳,因為竟然是小妖回來了。
小妖歸隊的第一句話說道,「這裡有問題,特別是蘇東翔這個人,大家要小心。」
木青山和朴存虎大訝,小妖是怎麼得知蘇家的這塊地方有問題的?正要詢問,門口傳來腳步聲,小妖沒有過多解釋,匆忙說道:「還是老辦法,我在暗你們在明,一切小心。」說罷迅速從另一側穿窗出去,像只夜空中的幽靈,無影無息。
木青山和朴存虎交換了個眼色,朴存虎會意,故意粗聲粗氣道:「木青山,你不是一向有兩下子的嗎?有種跟老子比比,奶奶的,縮頭烏龜地龜字怎麼寫,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