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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青山心中也是痛苦矛盾不已,既不想傷害周樂,有些話又一定要問個清楚,這才是自己的性格。
「我的心意從來都沒有改變過,只是我搞不懂,為什麼你可以當我不存在一樣,我來找過你幾次,每次都見不到你,也沒有任何的口信留給我。如果這次見面,你對我變得冷淡,甚至是不願理我,我都有心理準備可以接受,但是你可以像個沒事人一樣跟我親熱,我受不了,我只想問個清楚,你心裡到底有沒有我的存在!」
木青山一口氣說出自己心中的疑惑,他只是單純,卻並不是笨蛋,天底下哪有這種戀人的!木青山也不是那種可以被人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男人。
周樂的臉上的反應很奇怪,先是驚愕,然後帶著一絲憤怒,最後化為一抹悽然地微笑,朝後挪了挪身子,幽幽嘆了一口氣,說道:「小木,我只是不想給你找麻煩罷了,你真地想知道為什麼嗎?以你的性格,我怕知道了這些事,會害了你!」
木青山眼中精光一閃而逝,不怒生威,點點頭沉聲道:「你說吧,我還是那句話,對你地心意,我木青山從來都沒有改變過,有天大的事,我給你扛著。」
周樂再次嘆了一口氣,說道:「其實沒有你想的那麼複雜了,只是我的家事而已,我也不想借別人的手來完成,以後有機會,我再告訴你,好嗎?」
木青山還要再問,周樂已經一頭撲入了懷中,憑著對她的了解,木青山很清楚,只要她不想說,無論如何都問不出個所以然的。
「我現在只想你抱著我,靜靜的躺在這兒,那就足夠了。」周樂在木青山耳邊喃喃道。
木青山默然無語,輕輕摟住周樂的纖腰,將她地俏臉深埋在自己胸口。鼻中聞到一股幽幽發香。
「我們兩個不要再分開了,好嗎?」木青山遲疑了片刻,終於在周樂耳邊輕聲說出了這句樸實卻是最真切的情話。
周樂渾身輕顫,過了半晌,才像下定決心般說道:「暫時還不行,我現在住的地方,你不方便去的。」
「這算是理由嗎?」木青山心中一沉。並沒有說話,只是覺得胸口有點堵得慌。懷中雖然抱著周樂,卻覺得她的心離自己好遠,好遠。
周樂似乎感覺到了木青山的心情,連忙說道:「傻瓜,不是你想的那樣啦!我和單位里地女孩子一起住而已,你想到哪裡去了!這是我的卡片,上面有我地電話。你要是想我了可以給我打電話呀!」
木青山索性閉目不語,以自己對周樂的了解,越是逼她說話,她越是不肯說,越是不搭理她了,她反而一骨腦全都說出來了。
果然,周樂見木青山遲遲不開口,終於沉不住氣了。細聲細氣的說道:「小木,都是我不好……其實我……」
正要說完,床邊的手提袋裡突然響起了悅耳的手機鈴聲,周樂連忙取出手機,接通了電話。
「喂!是我!張局,您好!什麼?馬家的案子又出現狀況了?好。好的,我馬上來!」周樂接電話時地表情,完全像是換了一個人,幹練無比。
「我現在正在楚華大酒店附近,你們把車開到酒店門口來接我吧。好的,就這樣!」周樂合上電話,一臉歉意的望著木青山。
木青山點點頭,裝作若無其事的說道:「你要走了嗎?」
周樂咬了咬嘴唇,一把抱住木青山寬厚的肩膀,在木青山耳邊說道:「寶貝。我走了。我會想你的!」說罷在木青山的唇上重重啄了一口,然後迅速穿戴整齊。帶著一縷香風,穿門而出。
木青山並沒有阻攔周樂的想法,而是任由她離開,獨自一個人躺在床上,望著窗外地點點燈火,心中不免生出幾許寂愁,更多的卻是感覺自己成熟了許多。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看得出來,和在校園時不同,周樂已有了很明確的人生目標,而自己的人生目標又是什麼?木青山同樣感到一絲迷惘。
睜開眼,窗外的陽光強烈得有些刺目,木青山這一覺睡得極沉,前半夜輾轉反側,久久不能入睡,腦中想地全是周樂的倩影,一直到凌晨時分才昏昏睡去,沒想到一覺就睡到大中午。
木青山從酒店大堂出來,心中早已把周樂的電話號碼和卡片上的資料背了個滾瓜爛熟,不過卻想著並不會隨便打電話給她,休假還剩兩天,這兩天內要不要打給她呢?
百無聊賴之下,隨意之極的漫步街頭,並沒有什麼目的地,一路順著人流的方向,木青山不知不覺走到了地下通道口。
通道內傳來單調的吉它聲和一份沙啞的嗓音,聽到耳中,有種讓人想哭的衝動,木青山仿佛被吸引住了一般,順著聲音地源頭追了過去。
地下通道內地燈光雖然明亮,但是仍然給人一種窒息的感覺。一個滿臉胡碴地精瘦男人,看不出多大年紀,正在拔弄著手中的老吉它,彈出簡單至極的音符,配合著這男人獨有的沙啞中性嗓音,給人一種很特別的味道。
這個時間段內的地下通道,人流量很一般,來往的過客們匆匆而行,最多只是朝著吉它手的方向瞟上一眼,根本沒有人會真的停下腳步,更別說會朝吉它手面前的破帽子中丟上一點零錢。
木青山靜靜的站在這名潦倒的吉它手身旁,仔細傾聽著每一個音符的產生,心弦不斷隨著吉它音符跳動的同時,腦海中浮現出一個個熟悉的人影,就仿佛回到了昨夜的夢境中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