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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間接近五十平方米的溫泉內,黃震東正頭枕毛巾,赤裸裸地躺在溫水之中,正舒服得差點呻吟起來,他沒有與美女沐浴的習慣,這個全身放鬆的時刻能讓他保持頭腦的清醒。一個人可以墮落,但是他必須保持理智。
就在此時,背後一個冰冷的聲音響起。
「黃先生,我等你很久了。」
黃震東心頭大震,剛剛轉過身來,突然迎面飛來一個事物,猛地掉進他張開的嘴巴里,咕嘟一聲,這個突如其來的東西立刻被他吞下了肚子。
「什麼東西?」
前面並沒有任何人,哪怕一個影子都沒有。黃震東地內心冒出了前所未有的空虛。正想開口大喝,暮地。肚子似乎什麼東西突然動了一下,接著無邊的劇痛立刻包圍了上來,轉變的接踵讓他絲毫思考的餘地都沒有。
很簡單,種子已經撒下,自然會長成參天大樹,羅藤的種子不會長成大樹,但是會盤根錯節,慢慢地糾纏上黃震東地內臟,吸收著他的血肉成長。
這是世界上最恐怖的死法,震驚世界的種子殺手終於自黃震東一死,徹底撼動了整個世界。
木青山自丟下種子早已知道此人必死,所以他早已如同幽靈一樣飄了出去。
三個時辰不算多,他可不想在未登上飛機之前被人攔截下來。
「各位乘客請注意,十分鐘後,飛機即將起飛,請還沒有上機的旅客儘快登機……」
空姐優美的嗓音在夜空中慢慢擴散,透住恆久不變的溫柔,悄然擊碎著任何一顆堅強的心。
香港的灣子機場,楊茹戀手中捏著兩張飛機票,正在翹首遙望,不時地抬手抹著冷汗。
人來人往,人聲鼎沸,她突然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獨,在這座鋼鐵都市裡,她突然發現原來自己已經如此依戀這個男人。
不是他。
又不是……
「時間已經留下五分鐘,請各位旅客儘快登機。」
「難道你是騙人地嗎?為什麼要這樣?難道男人都這樣地嗎?求求你,快點出現吧!」
楊茹戀已經差點哭了起來,她的腳下放著一隻巨大地滑行旅行箱,旁邊幾位服務員已經打量了她很久。
「楊小姐,讓你久等了,我還來得及吧!」
暮地,木青山那平靜的嗓音從後面響起,晃如在千里之外,又似近在眼前。
「是他。」
楊茹戀用力地轉過身來,巨大的幸福感無邊無際地包圍了上來,這一刻,她終於淚流滿臉。
曾經有人說:什麼叫做幸福?
幸福就是在苦苦等待中,然後來自突然。
旁邊的幾位服務員相對而笑,終於輕鬆地嘆了一口氣。在這個離別的地方工作了這麼久,他們好像從來沒有像現在那樣期待看到這一幕。
「走吧!還看?」
「嘿嘿,我離開大陸地時候,我老婆大人也是這樣抱著我的。」
這幾名服務員開著玩笑,慢慢地轉過身來,非禮忽視。
木青山微笑著提起楊茹戀那隻巨大的旅遊箱,為了緩解氣氛。微笑道:「楊小姐,你把整個香港都裝進了這個箱子裡了吧。」
楊茹戀看著木青山那隻背在後面小得可憐的背包。噗嗤一笑道:「你這死鬼。」
木青山不禁苦笑,怎麼這個女人這麼奇怪,與她相處了一天,不是哭泣就是罵自己死鬼,看來自己的香港之旅真是痛苦並著快樂啊!
「走吧!飛機都快走了,讓我等這麼久,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弄得人家都哭了。等下罰你請我吃大餐,死木青。」
「楊小姐,這完全沒問題,只要你不罵我死鬼,套用星爺一句話,請不要在我的名字前面加一個死字。」
「哈哈,還是死鬼。」
木青山突然感覺前所未有的輕鬆,看來身邊跟著一個女人。也並不就是一件苦差事啊!不知道香港地警方是否驚動了。
班機穿雲破霧,直射高空,一個小時後,地下酒吧里出現了奇怪的一幕。
六名香港警察難以置信地看著地下地死者,然後把詢問的眼光轉向了一樣皺著眉頭的漂亮女警官。
「金先生,你說這人絕對是謀殺?你竟然是用植物殺死了他?你為什麼不直接說他吃下了一棵樹呢?如果你不能確定自己的言辭。我打算讓神經院的人來處理一下。」
黑金苦著臉,平時的自信蕩然無存,思索了一會,苦笑道:「外面那兩名日本女郎明顯是被人打暈的,我敢保證,那名中國人一定來過這裡,你可別把事情推在我地身上。」
「金先生,外面的兩人似乎體力透支暈過去,並沒有任何人工的痕跡,甚至連麻醉藥的痕跡都沒有。難道你懷疑法醫的權威嗎?看來我必須考慮打電話了。」
黑金不禁連連苦笑。那個臉色蠟黃的中國人閃過他的內海,他暗暗自忖:這真是一個神奇的小子。看來酒吧絕對不容許中國人進來了,這次只能破財消災了。
就在此時,木青山與楊茹戀地身影已經出現在西京市的機場上。
微微的風沒有方向地吹著,濃郁的故土氣息到處橫溢,楊茹戀如同一個小女孩一樣奔跑了一陣,隨即站在寬大的廣場中,閉著眼睛,感受著藍天,感受著略帶濕氣的氣息。
可憐木青山拖著一隻巨大地旅遊箱,一臉苦惱地站在一旁,靜靜地等待著,怎麼看,也不像一個凱旋而歸的殺手,反倒有點像民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