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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心裡還是有些黯然的,但是聽了方怡暖剛剛那麼一些話,他心裡竟然又燃起了強烈地希望,或許,真的如同方怡暖所說的,他們也許就是聽從父母的安排而已,無可奈何才結的婚,那樣,雲舒對慕煜北就根本沒有什麼感情而言,也就是說,他還是有機會的!
他很有信心,因為,很多人都知道雲舒很排斥人,能真正走在她身邊的人很少,而他也算是其中的一個,以他們發小的情誼,他有足夠的理由相信自己。
掂量了一下,沉鬱的臉色終於鬆緩了不少,鬆了口氣。
“暖暖,你說的沒錯,這個可能性也很大!調查資料顯示,慕煜北的爸爸跟雲舒的父親曾經是戰友,而且這段時間交流很頻繁,似乎前幾天還一起聚過。”
聽著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猜測,雲舒那繃緊的唇線微微一扯,勾出了一個清冷的笑容,星眸里充滿了諷刺,二話沒說,很快就從男人的衣袋裡掏出了車鑰匙,也不管他們有沒有發現自己,便開鎖,打開了車門,很快就將車后座的將自己的行李袋拿了下來,‘呯’的一聲,利落的甩上了車門,所有的動作均是一氣呵成,甚是乾淨利落!
突如其來的車子解鎖聲,還有那甩上車門的聲音,將方怡暖嚇了一跳,付子鳴也怔了一下,然後兩人相互對視了一眼,立刻警惕的朝車子的對面望了過來。
“雲舒!你怎麼在這裡!”方怡暖那驚訝的聲音里分明夾著一些驚慌!
付子鳴也是臉色有些僵硬,深眸一瞬不瞬的望著眼前的女子那清瘦的背影,遲疑了一下,禁不住喊了一聲,“雲舒!等等!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一邊說著,還一邊追了過去,也顧不得什麼了,一把伸手,大手緊緊的抓住了雲舒那冰涼的素手,一把往自己身邊扯了過來。
雲舒到底也算一個練家子,還有是有些警惕的,雖然來不及反應那麼快,但是素手一個用力,胳膊一曲,很快就掙脫了付子鳴的鉗制,還利落的退了好幾步,然而,付子鳴的手勁還是大了,用力過大,讓她手腕有些生疼,沒脫臼就算大幸了!
肩上披著的白色外套眼看這就要掉落了下來,雲舒蹙了蹙眉,只好忍痛放下了手中的行李袋,伸手將外套拉好才繼續提起行李袋,然後才緩緩的抬起頭望向了付子鳴。
方怡暖這時候也跟了過來,就站在付子鳴的身邊,雲舒就那麼冷漠地站著,清眸里隱匿著噬骨的冷意,沙啞而冷淡的聲音仿佛春天裡剛剛融化的雪水,冷得讓付子鳴禁不住顫抖,“我為什麼在這裡難道還需要你們到底批准不成?你們依然還是跟以前一樣自以為是,我姚雲舒真是有福氣,還能勞動你們為我操心,調查結果是不是很讓你們滿意?”
雲舒的話讓付子鳴頓時臉上變得有些複雜了,他不知道雲舒到底聽了多少,情急之下,只好又跟了上來,想拉住雲舒,然而,這次雲舒卻警惕多了,後退了幾大步,又避了過去,秀眉緊緊地鎖著,冷漠的望著面前的兩人。
付子鳴只好停住了腳步,眼神甚至溫和,緊緊的盯著雲舒,“雲舒,聽我解釋,不是你想像的那樣,我只是想關心一下你,我知道你一直在喬宇陽的陰影之下走不出來,帶是你沒有必要這樣懲罰自己,真的,我承認我是調查了你,是我不對,希望你能原諒,我只是站在一個朋友的立場上關心你而已,我對你沒有什麼惡意,真的,這些年來,難道你還不清楚我嗎?”
雲舒冷然一笑,你表達你的好意與關心,那並不代表我就必須接受,她本來就不想再跟喬宇陽再有任何的交集,包括眼前的這兩個人,這樣只會勾起她心底的煩躁和憤怒!
“謝謝你的關心,我不需要,你可以留給你身邊的女人。”雲舒淡然道。
“不,雲舒,你誤會了,你知道我一直都把暖暖當成我妹妹而已,我……”付子鳴以為雲舒誤會了她跟方怡暖的關係,連忙解釋道。
然而,還沒等他解釋完,便已經被雲舒那冷淡的聲音給打斷了,“她是你的誰對我來說並不重要,既然話都挑明了,我現在只想告訴你,請你以後不要再過來找我了,你的出現已經對我的生活造成了很大的困擾,所以請你們不要再來打擾我了,至於方怡暖,你也如願以償的得到了喬宇陽,我想,我現在應該對你夠不成什麼威脅了,你沒有必要總是針對我,別總把我當成軟柿子一樣任你們拿捏,不然,我發誓,我絕對不會對你們客氣!”
想到手裡頭的案子,雲舒覺得很憋屈,不然,指不定就直接發飆了!想想,算了,忍一時風平浪靜!
“雲舒,你怎麼能這麼說呢?子鳴他也只是為你好,你不知道他這段時間一直都在為你的事情操心,你不能這樣指責他!”方怡暖見到付子鳴那沉鬱下去一副失魂落魄的受傷樣子,馬上就皺著眉頭很善解人意的為付子鳴說話了。
雲舒冷哼了一聲,“那是你們的事情了,我並沒有讓他替我操心,如果你想說這些都是為了所謂的補償,來祈求我的原諒,你可以從中銀大廈樓頂往江里跳,來表示一下你的誠意,說不定那時候我還會考慮你所謂的原諒,放心,從那樓頂跳下來應該不會死人,挺多喝幾口水暈上幾天而已。”
雲舒生氣了,真的生氣了,看這個虛偽的女人如此的賣弄,她不成全一下她肯定也是說不過去的,唇邊綻放著一絲殘酷的冷笑。
“雲舒,你,你……”方怡暖頓時被氣得說不出話來了!瞪大了雙眼,緊緊的盯著雲舒,眼底的恨意雖然被她掩飾得很好,但是依然泄露了幾分。
中銀大廈,就是立於江邊的一座摩天大樓,高達七十多層,雲舒這麼說,只不過是想羞辱一下這個女人而已,而方怡暖也沒有想到,雲舒那笑容竟然如此的冷酷,一直以來,她了解的雲舒都是一副清冷不咸不淡的樣子。
怔了一下,絕美動人的容顏換上了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有些踉蹌了起來,一手抓住了付子鳴的手臂,似乎有些眩暈的撫上了額頭,小臉很是蒼白,無力的望著雲舒,美眸里充滿了沉痛,甚至有淺淺的淚光在閃爍著,悲傷的語氣帶著一些哭腔,“我,我,我真的沒有想到你竟然會這麼恨我,對不起,對不起,雲舒,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太深愛著宇陽,算我求你把他讓給我,好不好?”
這女人的演技絕對可以拿奧斯卡金像獎了!
雲舒冷然笑了笑,自然也不想再跟他們繼續糾纏下去,正想轉身離去,冷不防又被方怡暖一個迎身而上,緊緊的掐住了她的手臂,一陣疼意從胳膊上傳來,雲舒頓時慍火大漲,閒置的素手下意識的利落一推,方怡暖的身子便像斷了線的風箏一樣,硬生生的摔倒了地上。
“啊!”痛呼聲馬上響起。
“暖暖!你沒事吧,傷哪裡了?”
付子鳴一驚,連忙跑了過去,很快就扶起了方怡暖,方怡暖此刻那辱白色的晚禮服已經是髒兮兮的一片,正臉色蒼白的彎著身子,輕輕的捂住自己的腳踝,滿臉隱忍的痛苦,想必是傷到了腳踝了。
“我的腳,我的腳好疼!子鳴!”方怡暖咬著牙,十分痛苦的望著付子鳴。
而付子鳴輕輕地伸著手,溫柔的為她揉了揉腳踝處,惹得方怡暖不禁傳來一陣陣痛呼的呻yin聲。
“雲舒!你真是太令我失望了!不管暖暖做了什麼,你也不至於這樣對她!她的腳本來就剛剛恢復!”付子鳴的語氣有些冷冽。
又一次被這個女人用同樣的招數算計了,就她剛剛的力氣,根本不至於會讓她摔倒,這個女人還真是厲害!跟她外婆還有媽媽真是有的一拼了!
清冷的容顏緩緩勾出一絲嘲諷,正想反擊,想不到身後竟然傳來了尹佩那平淡而沉穩的聲音。
“怎麼了?小雲,這是怎麼回事?”
尹佩見到雲舒遲遲沒有過去,透過那朦朦的雨幕,隱隱約約可以看到這邊好像發生了一些狀況,然後才提步走了過來,看看是怎麼回事。
聽到尹佩的聲音,雲舒有些無奈的笑了笑,清眸望了尹佩一眼,然後又落回了前方的方怡暖跟付子鳴的身上,清淡的語氣飄了過來,“我把她的推倒在地,她說腳受傷了!”
清冷的語氣里夾著濃濃的不屑,看著雲舒那沉穩淡定的模樣,老狐狸一隻的尹佩自然看出了一些貓膩,這戲碼,類似的,她見得太多了!
想著,那蒼老的臉上頓時浮起了一個十分溫和的笑容,淡淡的望著付子鳴跟方怡暖,十分親切的問候道,“你們好,這孩子沒事吧?”
方怡暖從尹佩一開始出現就已經注意到她了,見到眼前的老夫人一副慈祥和藹的樣子,連忙笑了笑,“沒事,不怪雲舒,是我自己不小心的,老奶奶,請問您是?”
方怡暖一臉大度溫柔的樣子,然而這句話只要不是傻瓜都可以聽得出來將所有的責任都推到了雲舒的身上。
尹佩心底一沉,暗暗評價這女人的心機還真是挺深沉的,但臉上的表情卻沒有一絲的改變,依然笑得很和藹,“原來是這樣啊,真是抱歉,原來是我的孫媳婦不小心傷著了你,真是不好意思,這位小姐你沒事吧?能站得起來嗎?是不是傷到骨頭了?我看這樣吧,我那大孫女婿剛好是一名醫生,這樣子吧,我讓他給你找一個最好的骨科醫生,給你檢查檢查,你看這樣可以嗎?”
“原來是尹老夫人,您好,我是付家的付子鳴!”尹佩的一席話便很快的讓付子鳴猜出了她的身份。
“哦,付家的人,你好,付子鳴!”尹佩慈祥的點了點頭。
而聽到尹佩的話,方怡暖那小臉上頓時停滯住了,好半響,才緩緩的恢復了過來,知道了面前的老夫人應該就是慕煜北的奶奶,商海曾經名聲赫赫的一代女將,暗暗吸了口氣,笑得有些勉強,“原來是尹奶奶,我沒事,勞您掛念了,雲舒你也不用自責,是我不小心的,尹奶奶你好!我是冷氏的方怡暖,常常聽我外公提起過您跟慕老總裁,上一次見您的時候還是在宴會上,沒想到這次都認不出來了,您好像年輕了不少!”
“冷氏?方怡暖?”尹佩微微眯起那銳利的眼眸,靜靜的望著方怡暖,“你說的外公可是冷振?”
聞言,方怡暖咬了咬牙,一副疼痛難忍的模樣,笑得楚楚可憐,“是的,尹奶奶,冷振正是我的外公,沒想到尹奶奶還真的記得我的外公。”
“行了,你別這麼叫著我,你叫我尹老夫人就好了,讓我家那老頭子聽到了還以為我半路認了孫女呢!你這麼一說,那陳芳就是你的外婆了?”尹佩好不給面子的駁回了方怡暖這套近乎的稱呼,老臉上儘是一副深沉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