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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事,算了,過去的事情就別提了……”
姚夢詩並不想說,她就是不想再讓孩子們糾結到那件事情當中去,倒是忘記了,其實雲舒他們早已經撲進去了。
“阿秀,你說!”
命令似的語氣傳了過來,讓雲秀嚇了一跳!
雲秀驚了好一下子,才恍恍惚惚的回過神來,下意識的偏過頭望向了姚夢詩,發現她已經低下頭去了,而姚首長那凌厲的目光卻落在了她的身上,當也就是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讓你說,你就直接說,還要我自己親自去調查嗎?都到這份上了,這臉腫成這樣,到底怎麼回事?”
姚首長可不見得有多大的耐心,緊緊的盯著雲秀,嚴厲的開口,那架勢就好像詢問他的那幫士兵一樣,讓雲秀看了,都覺得有些忐忑不自然了。
雲秀掙扎了一下,又望了望姚夢詩,吸了口氣,也打算直接全盤托出算了,不然,就算她不說,姚首長也是那種說到就能夠做到的人,難免不會自己的去調查,眼下,有些事情到底還是說開了更好一點,紙包不住火,該面對的,遲早是要面對的,再說,雲舒跟慕煜北他們不是一直都在為這些事情頭疼著嗎?最近就連雲卷也是開始為這事情煩憂了,而她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麼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擔心為難,這樣的僵局,遲早也是要打破的,姚夢詩今天到底也是遇上了陳芳的!這件事情絕對不會就是這樣過去了!雲秀可以肯定!
掂量了一下,雲秀終於還是打算把事情直接說出來了,然而,雲秀剛剛想開口,剛剛沉默下去的姚夢詩卻忽然開口了。
“還是我來說吧!”
姚夢詩那沉寂而無奈的聲音響起了。
“怎麼回事?媽?你有什麼千萬不要藏在心裡,不然我也不知道你在想什麼,難受了,我們也都不知道!”
姚首長就是那種心直口快的人,到底也是懶得去猜測別人的心思的,在他看來,什麼事情,還是就這樣一起說開了好!
聞言,姚夢詩倒是點了點頭,吸了口氣,才緩緩的開口道,“今天陪阿秀去醫院順帶想去看看薇薇的,沒想到竟然遇上了……遇上了……”
“你們遇上誰了?”
聽著姚夢詩忽然停住了語氣,姚首長當下眼裡就閃過了一道寒光,連忙繼續追問道。
“遇上了陳芳……你爸爸……冷振的夫人……”
姚夢詩有些吃力的開口,說著,還有些苦楚的吸了口氣,閉上了眼睛。
雲秀見狀,只好伸手過去,輕輕抓住了姚夢詩的那雙蒼老的手,還真不知道怎麼去安慰了,她也剛剛才算是完全明白了冷家跟姚家之前的恩怨,還是雲卷剛才盡數的告訴她的。
雲卷主動跟她說了很多冷家跟姚家的事情,講了冷振跟姚夢詩之間的事情,姚崢跟姚毅的事情,還有雲舒的事情,甚至也提了姚崢跟依蓮之間的情況,一時之間,她只覺得自己的腦袋裡一片混亂,然後胸口也沒由來的壓上了一塊沉重的大石頭,更是深刻的明白體會到了雲舒的辛苦與艱辛了。
“奶奶……過去就好,別難過……”
雲秀低聲的安慰道,而姚夢詩卻只能點了點頭,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些什麼了!姚崢一直不願意去提起姚家跟冷家的事情,她也很明白,這件事情在姚崢心裡絕對是一個逆鱗!
果然!一聽到陳芳這個名字,姚首長那深眸立刻就變得森冷了起來,威嚴的臉上也染上了一層冰霜。
“就是那個女人把你給打的?阿秀,你臉上也是被她給打的?”
姚首長那銳利的眸光掃了姚夢詩一眼,很快就視線停在了雲秀那張潔白精緻的臉上。
雲秀怔了一下,緩緩的抬手輕輕的摸了摸自己的臉,中午回來的時候都用冰袋敷了好一下子,難道印跡還是很明顯嗎?
見到兩人都不說話,姚首長當下就明白了,老臉一沉,頓時就怒了起來。
“這個女人倒是囂張啊!不跟她計較還真以為老子怕了她是吧?他媽的別讓老子忍不了直接拉一車人過去廢了他們!都直接在太歲頭上動土了!”
‘呯!’
姚崢眼裡迸she出了一道極力的火花,大掌往飯桌上一拍,桌子都大震了起來,把姚夢詩跟雲秀都嚇了一大跳了。
“崢兒,彆氣了,不值得,阿卷那時候剛好也即使趕過來了,她們也討不到什麼便宜,這次就暫且停歇著吧,都是好多年的事情了,我們沒有必要再為這些事情去重新翻起那些陳年往事,還讓孩子們為這些事情操心。”
姚夢詩只覺得有些頭疼了,她心裡一直都最害怕發生的事情好像眼下都在一點一點的發生了!她真的沒有勇氣再重新經歷一次那樣的回憶,當真是怕什麼就來什麼了!
“父親……”
雲秀也吶吶的開口喊了一聲,竟然也不知道自己能說些什麼。
“哼,欺人太甚!舒兒小時候的帳我還沒跟他們算呢!現在還覺得心痒痒的又想出來興風作浪了?媽,你還真是能忍!你都忘了當初那個女人是怎麼侮辱你的了?我可不像你這麼好說,要讓我趕上了,吃不了老子就讓他們兜著走!冷家的人,我早已經忍著他們很久了!要不是看在舒兒對冷振的在乎的份上,你還真當老子有什麼顧忌嗎?”
姚崢這是越說越氣,想起當初他們母子三人被那個女人嘲笑唾罵的場景,姚崢發誓他這輩子都忘記不了!
“崢兒,事情都過去那麼久了,我也都習慣了,你難道還放不下來嗎?就當被狗咬了一口,難道你還要咬回去不成?”
姚夢詩有些疲憊的開口,一攤上這事情,姚夢詩直接自己就是深陷沼澤里,不管她怎麼樣,都是掙扎不出來的。
為什麼她之前寧願不回來,就是因為害怕了這樣的回憶,害怕這樣的波瀾還會再次騰躍而起!她自然明白躲避亦不是什麼好的辦法,但是,在她姚夢詩看來,她這一生很快就要過去了,不管中間是不是留下太多的痛苦與遺憾,終究也就要過去了,眼下,能過一天輕鬆安穩的日子那就算一天吧,她已經沒有掙扎的力氣了,沒心思計較太多了,真的!可是,上天似乎都不會打算這樣放過她!
為什麼還是讓他們重逢呢?為什麼她還是遇見的陳芳了?
“媽,你別總是自以為是的以你的那副仁慈之心對待他們,你以為他們會明白你的良苦用心嗎?你錯了!他們根本就不會!你不跟他們計較,那並不代表著他們就真的以為你真的就這樣甘心了,跟他們交手過那麼多次,你難道還不明白?而且,別忘了,阿毅的死,你真的覺得就是那麼簡單的事情?哼!我們不能總這樣這麼被動,不然他們還以為我們就是好欺負的!被人欺負了,那就必須要討回來!這才是我姚崢的風格!我們不能再像當年一樣,任他們欺凌,媽,你放心,你兒子現在絕對有足夠的能力跟他們叫板!這個仇,老子不報,他媽的老子實在就是咽不下去這口氣!你現在感覺怎麼樣了?身上那些地方還有傷?用不用讓醫生過來看看?”
姚崢幾乎就是怒髮衝冠了,凌厲的眼神看得姚夢詩都是有些害怕了。
“我沒事,小郭帶我去檢查處理了一下,一些皮外傷而已,上了藥,阿秀剛剛也用冰袋給我敷了一下,唉,崢兒,這事情還是緩和一下吧,弄大了,對我們也未必好,小雲那邊就不要跟他們說了,他們也快到了婚禮的時間了,這段時間還是謹慎一點吧,我也不希望出了什麼差錯,看到你們以為我的事情弄成這樣,我還寧願呆在新加坡那邊好了。”
姚夢詩無奈的吸了口氣,心裡只覺得很是壓抑難受。
“媽!你放心,我都有分寸!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什麼名譽名聲的問題老子早就不在乎了!我們行得正自然也能坐得穩,怕他們做什麼!要是就這樣一直忍著,老子才覺得窩囊!”
姚崢一臉的決絕,臉上是陰沉沉的一片!
“父親,奶奶!這事情……”
雲秀想說些什麼,但是還沒開口說完,就被姚首長阻止住了。
“阿秀,這不關你的事情,是上一輩的事情,你跟阿卷就不要管了,還有舒兒跟阿北那邊,你有時間也過去跟他們說一聲,讓他們也別瞎忙活著了,我知道他們這段時間都在做些什麼,姚家跟冷家之間的事情不是你們想像得那麼簡單,舒兒他們恐怕就是一直想重新撮合冷振跟你們奶奶的。父親也明白你們的心意,但是有些事情發生了,它就是發生了,再怎麼樣去彌補,也是無用的,橫在冷振跟你奶奶之間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你們再努力,也是沒有辦法磨平那些痕跡,所以,這些事情,父親希望你們都不要再去理睬,你們過好你們的生活就行。我們的事情,留給我們自己處理。”
姚首長吸了口氣,語氣很是森冷。
“父親,原本我們也想不管的,但是我們看不下去啊。事實上,雲卷這一段時間也都在為這個事情煩憂著,原本也打算找奶奶或者父親您好好的聊一聊的,但是每次一見到您跟奶奶的態度,他始終還是開不了口,就是擔心會勾起你們那些不美好的回憶,會讓你們難過,所以還是忍住了。我知道,其實我也真沒有什麼資格說這些話,但是我還是斗膽跟奶奶,還有父親您說上幾句。”
雲舒輕輕的蹙著眉,也顧不上什麼應不應該,或者唐不唐突了,吸了口氣,才繼續道,“我曾經聽雲舒說過這麼一句話,是我很喜歡的話……從來都是事情改變人的,很少有人能去改變事情,但是,只要去努力了,人還是能夠改變了一些事情……我記得我當時還笑著雲舒,說她什麼時候說話竟然也就是這麼富有哲學的意味了。當時她沒有回答我,就是跟我笑了笑,並沒有解釋什麼。後來,過了很久,我才明白了這句話的意思……”
……
☆、240 再見依蓮下
似乎,每一次提起雲舒的事情,大家的情緒頓時都會變得有些沉鬱了起來,也許是覺得雲舒那瘦弱的肩膀承受的太多了吧。
有些人一旦遇到困難了,他覺得難受,所以他會躲起來,而當他出來的時候,還是面對著這樣的事實,而有些人,則是反之,迎難而上。其實人的一生很短暫,你除去將近一半的時間吃飯睡覺,工作的事情又再花去那剩下的一半的時間,真正屬於自己的時間,其實很少,人無非也就是想在這段時間裡面讓自己活得舒坦一些罷了。事實上,雲秀本身並不贊成這樣躲避的方式,所以,要是她是雲舒的話,恐怕也還會是做出跟她一樣相同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