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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人嬌媚得能滴出水來,既青澀又性感,別有一番風味。
陸之延看出她是真害怕,才扯過一旁的被子蓋住她,遮住白皙如軟玉的肌膚,在她唇邊吻了一下,啞聲說:“等我一會兒。”
修長的腿從床的另一邊落地,快速走進浴室,嘭一聲關上門。
不知道在裡面幹什麼。
於恬揉揉濕漉漉的眼睛,在被子裡重新把睡裙穿上,蓋著被子,只露一雙黑白分明的眼出來,定定地望著浴室的方向,有點好奇,但又不敢去問。
最後,等得好久,也不見陸之延從裡面出來,就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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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晝划過黑夜。
夏日的黑夜很短,早上六點多,太陽就從東邊緩緩升起。
陸之延輕手輕腳地從小姑娘腦袋下扯出手臂,給她蓋好被子,空調的溫度升高几度。
便趿拉著拖鞋,從於恬家走出去,回公寓把撅著屁股睡大覺的陸之誠揪起來。
“啊啊啊啊啊啊……哥!!!!”陸之誠用枕頭蓋住自己的耳朵,皺著眉喊,“才幾點啊,我不要起床,不要回去。”
“你起床後,收拾一下行李就七點了。”
陸之誠還是不依:“這一天這麼漫長,就不能晚點再回去嗎?或者下午回去也行啊。”
“不行。你有空,我沒空。誰把一天的時間浪費在你身上?”陸之延睨了眼手錶,語氣沒得商量,“再給你10分鐘,給我起床,要是七點不能出門,我就把你丟上大巴車,自己坐車回去。”
“不要!!!!”陸之誠哭喪著臉抗議,“我還是不是你親弟弟了?你要是把我丟上大巴車自生自滅,我就把你昨晚睡在姐姐家裡,不回來睡覺的事情告訴爺爺!”
陸之誠拋出這一殺手鐧,試圖與陸之延對抗,順帶暗戳戳地把小桃花眼從被子裡露出來,瞄了他一眼,觀察他的表情。
陸之延表情淡淡看了眼手腕上的銀色腕錶,完全不在意,淡聲說:“你還有7分鐘。”
“……”
認命了。
陸之誠起床,乖乖進浴室洗漱,收拾行李,然後穿鞋,動作流暢完美,毫不拖沓地幹完所有事兒,跟著陸之延的尾巴下了電梯,拉開車門,上車。
只是,他上的是后座,而不是副駕。
一上車就整個人橫躺在后座呼呼大睡,死都要把剛剛缺的覺給補回來。
陸之延輕笑了聲,搖搖頭,也沒管他,直接開車往貿城而去。
第37章 x37
上午八點, 陸之延剛剛好把車開進了村口。
日光淺薄,太陽躍過灰濛濛的地平線,斜掛在不遠處的天邊,那金黃色的微光透過樹縫稀稀疏疏地傾灑落地。
陸之延把車在家門前面的小院子停好,下車,打開後備箱,將陸之誠的行李箱拖進屋內。
農村地區,大多數人都比較淳樸, 大門常常是不關閉的。
此時,陸老爺子還沒起床, 大門輕輕虛掩著。
陸之延伸手推開,年少時熟悉的記憶當下涌了進來, 他依稀記得自己不知道從多少歲開始就得不到父愛。
陸震庭整日花天酒地, 夜不歸宿,在外面嬌藏金絲雀, 卻獨獨對自己正正經經立過婚誓娶回來的妻子視而不見。
連她自。殺死了都不知道。
陸之延永遠記得媽媽死的那個清晨,喝得醉醺醺的陸震庭從外面回來, 大爺似的癱坐在沙發上,大吼大叫:“慧斂, 許慧斂!?給我倒杯水來。我叫你呢,你聽沒聽見啊?許慧斂!”
那天, 沒有一個人回應他, 房間空蕩蕩的。
認真去聽, 還能聽見“殺。人犯”在屋內謾罵許慧斂為什麼不出來給他倒杯水喝的聲音。
沙啞宿醉的嗓音形成一陣陣的迴響, 在屋內清晰迴蕩。
要說唯一回應他的,那就是睡在被褥里,已經斷了奶卻依舊天真純潔什麼也不懂的陸之誠,嘻嘻地對著天花板笑。
從醫院回來,雙眼空洞得沒有生命的陸之延盯著自己的父親,那一天,第一次學會了打架,把他揍得差點兒進了醫院。
陸敬呈已經快八十歲了,聽見外面客廳有動靜,當下就從睡夢中起來。
他起身,穿了件時髦的老人背心,從房間慢吞吞地走出去。
看見陸之延,語氣平淡地像是看見放學回家的孩子,淡聲說:“回來啦,你弟呢?”
“車裡睡覺。”陸之延找到熱水壺,見裡面還有點兒水,就隨便洗了個杯子,倒杯水來喝。
冰涼透明的液體緩緩倒入口中,喉結隨著滾動。
陸敬呈看了那杯水一眼:“你怎么喝那個啊?那是昨天燒的,隔夜水喝不得,別喝了。我給你燒一壺。”
說著,他走過去拿起水壺準備接水。
陸之延:“不用了,我等下就走。”
陸敬呈手上的動作沒停,繼續接水:“吃早飯了嗎?”
他搖頭。
陸敬呈一個紙杯摔過去:“早飯都沒吃,就想著走走走。我一個半條腿都要入土的人了,你還不多看幾眼,是要我死了你才在我墳前哭喪燒錢啊?”
陸之延抄手笑了聲:“你瞎說什麼呢?我真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