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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染看著她,嘴角微勾,點了下頭。
這才對嘛!這才是他倆的正確相處方式,丁幼禾滿意地走出臥室,背對著他時還不忘低頭看看胸前的紅點點。
難不成,是過敏了?
她正一步步下著台階,忽然,身後樓上傳來低沉的男聲,帶著點兒笑意,“……幼幼。”
丁幼禾僵住腳步,停在樓梯上,然後緩緩回頭看向站在樓梯口的元染,潤了下唇,“剛剛,是你叫我?”
元染點頭,仍是那個人畜無害的笑。
“你不是,不會說話?”丁幼禾覺得自己快要喪失語言能力了。
“我之前是聽不見,但聲帶沒有問題。”他聲音低緩,兼具少年的嘶啞和青年的低沉。
更要命的是,這個聲音跟她“春|夢”里的一毛一樣!
丁幼禾整個人都不好了,“那你之前……為什麼不說話?”
“因為聽不見,所以不說。”
丁幼禾要哭了,“那現在怎麼又說話了?”
元染扶著樓梯,一級一級慢慢走向她,最終停在她身側,與她目光平齊,低聲說:“因為有些話想親口對你說。”
“……什麼話?”丁幼禾口乾舌燥。
沒等元染回答,刺青店大門就被人拍響了,一個女聲從外面響起,“阿禾,是我。”
是肖瀟的聲音,丁幼禾用一種欲哭無淚的表情看了元染一眼,“來,來了!”轉頭就要跑下樓去開門。
元染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向自己身前一帶。
沒等丁幼禾開口,他抬起手,指間夾著一枚紅櫻桃墜的發圈。
丁幼禾只覺得腦海里像火山迸發,瞬間熱浪滾滾——她甚至,依稀想起幾個小時前,在那個她自以為的“夢”里,那雙微涼的手是怎樣解開她用來束髮的皮筋,並將手指插|入她的髮絲之中,撫住她的頭,不讓她的唇有一絲一毫的可能性離開他的。
“你落在地上了。”元染垂睫,慢條斯理地伸手攬過她披散在肩頭的髮絲,用手指一點點理順,然後長指靈活地將紅櫻桃重新綁好,末了,輕笑,“好了。”
門外肖瀟稍微提高了音量,“阿禾?”
丁幼禾神色複雜地看了元染一眼,三步並作兩步跑去開門。
肖瀟一見她開門,立馬上下打量了一通,曖昧地笑道:“眼泛秋水,面帶桃花,你昨晚該不會真把小帥哥——”
丁幼禾一掌捂住她的嘴。
肖瀟更笑得花枝亂顫,扒開她的手,笑道:“怕什麼?他不是聽不見麼。”
丁幼禾這才回過神,對哦。
“瞧你這神志恍惚的,該不會是昨兒個太激烈,累壞了?”
丁幼禾一臉要哭的表情,推著她往工作間走,路過樓梯的時候朝上看了眼,見元染不在,心才稍稍往肚子落了點。
“……我昨天到底喝了多少?”
肖瀟回憶了一下,“三兩白的,兩瓶黃的,差不多吧?沒喝多少,主要是你酒少話多,說得沒停。”
“我說什麼……了?”
“說你完蛋了,喜歡一個來路不明、隨時會走,比你年紀小還比你長得好看的男人。”
丁幼禾:“……”
肖瀟大笑:“你說,你這孩子醉酒之後怎麼這麼實誠呢?比清醒時候好多了。”
“……我還說什麼了?”
“你說他吻了你,你不生氣,而且覺得他唇涼涼的,又很軟,很好親,”肖瀟頓了下,嗲里嗲氣地接著說,“你還想再親一次,哦,不夠,最好能更進一步——”
“打住!”丁幼禾制止她繼續說下去,用不可置信地眼神看向肖瀟,“不,不可能!”
肖瀟噗嗤笑出聲,“後面是我編的。你要有這膽子,早把人睡完了,至於要灌醉自己才敢上麼?”
“……瀟瀟,你別取笑我了。”
肖瀟見她真的臉色紅得不大對,才收斂了嬉鬧,“說真的,你既然喜歡他,就說了唄。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層紗,你主動點,沒搞不定的男人。”
丁幼禾無意識地摸了下髮辮上的紅櫻桃,抬手的動作令衣領敞開了些許。
肖瀟眼尖,頓時瞅見了上面一小塊一小塊的曖昧紅印,“哎喲,姑奶奶,你們這戰況,夠激烈的啊!”
丁幼禾慌忙掩好衣領,在肖瀟的盤問之下,最終不情不願地承認,昨夜“好像”有過親密接觸。
“什麼叫好像?”肖瀟被她弄毛了,“到底有沒有那個,你自己不清楚?”
丁幼禾一臉泫然欲泣,她是真不清楚。
昨夜的事兒,在她腦海里就跟文藝情|色片似的,一會兒真、一會兒幻,那些吻她現在百分之百確定是真的,包括他溢出唇齒的低喃……都是真的。
但後半段……她剛一思及,就感覺渾身燥得慌,後半段那些更進一步的接觸就只剩支離破碎的畫面,她實在分不清是真實發生過,還是自己的一場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見丁幼禾實在困惑,肖瀟手一揮,“想不起來就甭想了,不就一層膜麼?關鍵是,你昨兒是醉了的,現在是醒著的,你現在想想後不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