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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幼禾思索了一番,“我應該能想辦法見到陳南。”
“什麼辦法?”
“肖瀟的那個圈子……當然,你可能是看不上,但三教九流什麼人都有。那些上流的人雖然不會自己來,但總有手底下的人好這一口……我之前還聽肖瀟說過,她有個客人——”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忽然翻身覆住自己的元染打斷了。
因為沒有特意拿手撐起身子,他的胸膛幾乎全都壓在她的柔軟上,有些沉、有些壓迫感,還有說不出的親昵和心跳。
元染與她唇對著唇,吐息落在彼此唇間,“不許跟她那個圈子扯在一起。”
肖瀟是做什麼的,丁幼禾從前一直覺得單純如元染大概一直都沒鬧明白。
可這幾天以來,她覺得自己可能是誤會了。
這少年無論看起來有多純良,但事實上該知道的事一樣也不會少,只怕還比她這個紙上談兵的人知道得要多,
否則,他也不會在聽說她要通過肖瀟來搭上陳南就那麼光火。
丁幼禾解釋說:“不是的,我只是讓肖瀟幫忙打聽陳南的行程,咱們好找機會——”
“我不喜歡她。”元染孩子氣地打斷她。
丁幼禾眯眼笑,“知道啦,因為她想睡|你嘛。”
元染抿起嘴角,默認了。
“反正她也睡不到,”丁幼禾笑眯眯的掛住他的脖子,“除了這件事之外,肖瀟為人其實挺好的。當年我爸出了事,為了還錢我把小樓的一半租出去,她聽說我要還債之後,主動提了兩百塊月租。”
“這點小錢,就把你給收買了。”
“這不是錢的事,”丁幼禾笑了笑,“在你最需要的時候,哪怕是一根火柴都值得被感恩一輩子。”
元染低頭,吻了吻她的唇,“你說的對,你就是我的那根火柴。”
丁幼禾半開玩笑地推搡他,“你說誰火柴呢?你才火柴!”
話說了一半,忽然感覺腿被什麼抵住了。
耳邊傳來元染低沉的嗓音,“我才火柴?你確定……嗯?”
丁幼禾面紅耳赤,挪了挪身子,試圖躲過那個“威脅”,然而覆在她上方的某人銅牆鐵壁似的不讓開。
她每動一下,反而摩擦跟甚一些。
“別動,”元染壓住她不安分的小細腿,“如果你不想把我逼瘋。”
丁幼禾果然立刻像只躺平了的洋娃娃,哪哪都不敢造次。
只可惜,呼吸太急促,胸前的起伏根本停不下來,一下、一下地貼上他結實的胸膛,就像極有節奏的邀約,挑戰著臨界點上的自制力。
元染閉上眼,說了句:“你還是隨便動吧,不動我更忍不住。”
丁幼禾委屈巴巴地撇嘴。
動也不行,不動也不行,到底要她怎麼樣嘛!
她剛想縮起身子從他的桎梏下逃開,卻立刻又被他拽了回來,雙手從身後摟住她緊緊地抱在懷裡。
“睡覺,”他的聲音裡帶著些懊惱,“哪也不許去。”
丁幼禾像只小蝦米似的弓著身子,被他摟在懷裡,感覺得到他肌肉的緊繃和呼吸的不勻。
他在忍耐。
她閉上眼,掌心包住他微涼的手背。
一個願意為你去委屈自己的男人,心裡一定是替你留了位置的,對現在的丁幼禾來說,這樣就夠了。
*** ***
一回生、二回熟。
早上混入人群,溜出百貨公司,丁幼禾表示:完全沒難度。
手牽著手跑到人行道上,丁幼禾回頭,笑得狡黠,“真刺|激。”
元染唇角微勾,“這就刺|激了?看來我還需要更努力。”
丁幼禾臉一紅,甩開他的手,“說什麼呢?聽不懂。”
元染一撈,重新將她的手攥回掌心,“聽不懂沒關係,會做就可以了。”
丁幼禾像做了賊似的,心虛地張望,確定周遭沒有人注意到他倆的對話,這才放下心來,瞪著他:“你怎麼這樣啊!你才幾歲,滿腦子都裝了些什麼鬼東西啊?”
“你腦子裡如果沒有那些,”元染無辜地反問,“怎麼會知道我在說什麼,幼幼?”
丁幼禾啞口無言。
她就是先被肖瀟給荼毒了思想,又被元染帶壞了身體。
嗚嗚哇,純潔寶寶丁幼禾從此天涯是路人。
看著她一臉生無可戀,元染忍不住笑了,托住她的臉頰在額頭上吧唧親了一口,“就算你滿腦子春|宮圖,我也不會嫌棄你的。”
丁幼禾石化在原地。
春……春什麼??!
她擂起拳頭要揍人,可是元染已經大笑著走遠了。
礙於周圍人看母老虎的眼光,丁幼禾只得委屈巴巴地收了拳頭,咬牙切齒地跟著他走上站台等公交。
餘光瞥了眼與自己並排站著的少年。
挺拔英俊,斯文儒雅,眉眼間都是陽春白雪、與世無爭。
他|大爺的,誰能想到他剛剛都說了些什麼?!
丁幼禾深深地理解了以貌取人是種絕對的錯誤。
就在看見開往刺青店方向的公交即將進站,周圍的乘客都從他們身邊涌過去堵車的時候,一直目不斜視的元染忽然偏過頭,湊近丁幼禾的耳邊,用底得只有她能聽見的聲音說:“有些事跟年紀是沒有關係的,不相信的話,今晚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