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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沒這麼快,他們倆是名人,財產登記起來有點麻煩。”等綠燈時,他轉過頭來,“我知道你的鎖壞了,今天特地過來幫你換。”

    左幽白了他一眼,“哦,原來你還會未卜先知呢!”

    “這叫心有靈犀一點通。”他笑開,潔白的牙齒令她眩暈。

    “這話留給演言情劇的明星說差不多,你說得太假。”左幽傾傾嘴,不留餘地的嘲諷他。

    高大的男人心臟也強壯,他笑笑,毫髮無傷。

    換鎖原來不需要找什麼公司,在某條小街的一個小攤子上,裴凌帆叫上一個膚色黝黑的中年男人,買了把新鎖,帶到左幽的寓所,不到十分鐘,就換好了。

    看著程亮的門把手,左幽稍微鬆了口氣,心理上感覺好受了點。

    於情於理,出於感謝,她請裴凌帆進公寓喝杯茶。

    “不要隨意讓陌生人進公寓,這樣很危險。”裴凌帆前前後後、左左右右參觀小公寓,嘴角噙著滿意的笑容,掉過頭,說。

    左幽正在削水果,輕笑搖頭,“我都一個人獨自生活幾年了,這點常識還是懂的。”

    “怎麼,想做女強人呀,強悍得不需要護花使者出現?”他坐下,溫柔地看著她,語氣帶有一點期待。

    “我已是昨日黃花,歷經數不盡的風霜,早練就一身獨闖江湖的伎倆。”可能是裴凌帆的目光太燙人,讓她緊張得把一個蘋果削得遍體殘傷似的,“模樣不好看,吃起來沒什麼區別的。”她不自然地遞給他。

    裴凌帆肖像接過,她削了半天的蘋果,他三兩下就啃完,“看你也不太會做家務,就不賴著你這裡蹭晚餐了,走,我帶你去吃飯。”他抽出面紙,擦了下手,自然地抓住她的手,就往外面走。

    “我……”她連包都沒來得及拿,只匆忙摸了串桌上還沒解開的新鑰匙。

    晚餐是很簡單的日式菜,精緻、清淡,也不算太貴,可能是不想給左幽壓力。裴凌帆非常健談,也非常風趣,並不象他外表看上去那麼嚴肅,他對左幽的尺度也把握得非常好,不親昵得讓她討厭,卻又讓她感覺到他對她的寵溺和疼愛。

    左幽從眼底悄然打量為她布菜的裴凌帆,他是在追她嗎?她有哪一點讓他看上眼了,他看上去自有一股尊貴之氣,不是他的職業帶給他的,好象是與生俱來的。

    他們一直聊工作上的事,也談談大學裡的好玩的趣事。裴凌帆畢業於人大,那可是專門出高官的院校。

    左幽說得不多,靜靜得聽裴凌帆說,他的聲音低沉磁性而深情,宛若清溪,流過她的身體,觸動她所有的感官。

    裴凌帆是個令人相處覺得非常舒服的男人,她不討厭他。

    晚餐後,兩個人又去了咖啡廳,天南地北地亂侃,近十點時,裴凌帆送她回家。

    臨下車時,他喊住她,“你看原版片嗎?”

    左幽閉了閉眼,“我……已經很久沒看過電影了,原版片,德語的還行,英語稍微有些吃力,湊合著也能看。”

    “那明晚我們就湊合著去看部美國大片。”他自如地就定下了下個約會。

    左幽心猛地就漏了一拍。“明……明晚不行,明晚和同事要聚會。”

    “哦,在哪裡?”他很好奇地問。

    “就在公司附近的火鍋店。謝謝你的晚餐,再見!”她用逃的方式,從他面前消失。關上門之後,感覺到一顆心象要撞出胸膛。老天,她這是怎麼了,不會因為一個晚餐就對別人心動了吧,還是因為他看上去是個很適合她的男人?

    沒有答案!

    拍拍滾燙的臉頰,她一晚上都在傻笑。

    第二天下班時,左幽和蘇雯通過電話,約好幾點見面,俞俊先過去點菜了。

    火鍋店生意很火,每張桌都坐滿了人,冷氣打到極限,一進門,不自覺地打了個冷戰。

    就著火鍋,喝冰啤,吃冷氣,非常非常的享受。

    蘇雯臉上沒有一點悲傷的神情,和往常一樣,豪慡地和俞俊拼酒,俞俊象豁出去了,陪著她一杯一杯的對干。左幽的酒量極差,被他們自動忽視。笑吟吟地一個人獨享火鍋。

    人為什麼要結婚呢,他們三人一直這樣相處下去不好嗎?

    可惜這只是她的個人感覺。

    蘇雯醉了,站都站不住,俞俊臉紅得象關公,襯衫半敞著,頭髮耷拉在前額。

    “你送蘇雯吧,我自己坐地鐵回去。”夜風吹來,被火鍋熏得通紅的臉腮方才好受一點。

    “你呆在這裡別動,我把她送到家再過來接你。”俞俊喝得舌頭有點大,吐字不很清楚。

    左幽忍住笑,“不要了,你送蘇雯回去後,自己也早點回去,明早要去奧地利,對吧!”

    “路上小心點,到家後給我電話。”俞俊有些自不量力,扶著搖搖晃晃的蘇雯攔下一輛出租。

    “嗯!”她擔憂地看著兩人踉蹌的步履,心直揪。

    稍微喝了點酒,左幽有點興奮,順著林蔭道,想慢慢走一站,然後再做地鐵。夜風一陣陣吹來,吹得人好孤單。

    一輛車貼著林蔭道,在她身邊保持平行。

    她沒有發覺,看著被昏暗路燈映she出的斜長影子,更襯托出人的孤獨,蕭瑟襲上心頭,她突然覺得好寂寞。

    寂寞的時候,好想有個伴。是誰唱的,想不起來了。她現在也好想有個伴,陪她吹吹風,說說話也行。

    林蔭道上成雙成對,她到哪裡找去呢?左幽啞然失笑。

    快要到站口時,汽車突然發出一聲鳴叫,她嚇了一眼,愕然扭頭,車窗半開,裴凌帆微笑地看著她。

    “怎麼這麼巧?”她眨眨眼,不敢置信地看著他。一瞬間,心臟又不規則地亂跳一氣,莫不是上帝聽到了她的心聲?

    “一個女人在夜晚踽踽獨行,是很危險的。快上車。”他嗔怪地扯開笑顏,打開車門。

    她快步走過去,跳上車,呆愣愣地看著他,“你怎麼會在這裡?”她又追問。

    他目不轉睛地看著她,眼神帶有魅惑,“等你呀!你出了火鍋店就目不斜視的往前走,我跟了你半天都沒發覺,要是換了不良分子,你就慘了。這麼大的人,怎麼都不會照顧自己。”

    等她?她昨晚不是說好今天和同事聚會的,他忘了?“有事嗎?”

    他瞪了她一眼,發動引擎,“偷襲你有沒有說謊,監督你有沒有安全回家。”

    “結果呢?”她清了清喉嚨。

    “結果是及格,沒說謊,但沒做到安全到家。”他親昵地拍下她的手背,從后座拿給她一杯蓋實的茶杯,隔著玻璃可以看到上下漂浮的茶葉。“濃茶,喝過酒後喝一點非常舒服。”

    她小心地捧在手上,這個茶杯象是出差的人常用的那種,是他的嗎?他讓她喝他的茶杯,她想到蘇雯常掛在嘴邊的一個詞-------間接接吻,臉突地一下燒到耳跟。

    “到底喝了多少酒,臉紅成這樣!”他騰出一隻手拭她的額頭,“沒熱度呀,要把冷氣再低點嗎?”

    “不,不要了,這樣正好!”她忙轉過頭,掩飾自己的心慌意亂。

    裴凌帆笑笑,不知何時扭開了收音機,音箱裡緩緩地流瀉出一首鋼琴曲。午夜的旋律,魅惑著人心。

    有一個關心著、體貼著自己的人在身邊,真好!象泰山一樣高大安全的男人,能放心地倚上去嗎?

    “不要下來了,謝謝你送我回家。”左幽放下未開蓋的茶杯,打開車門,深吸一口氣。

    夜風吹拂過臉龐,淡薄的月光灑在肩上。

    “我看著你上樓,等你公寓的燈亮了,我再回去,不然我不放心。”裴凌帆替她拿下包。

    “呵,都到了樓下,還能有什麼事?”她有一種被捧在掌心呵護的感動,語氣不覺放柔了。

    “沒有事最好,我站在這兒吹吹風,你別管,快進去,洗洗早點睡,美人是睡出來的,別象人家做夜貓子。哦,等下!”他回頭打開車門,從后座拿下一束白色的海芋,“給!”

    左幽驚愕地接過,“為……什麼?”

    “你公寓太素淨了,插束花改變環境。”

    素淨的話,應該配鮮艷的玫瑰呀!“謝謝!”除了說這個,其他她不知說什麼好。海芋捧在手中,有點燙手。

    “做個好夢!”裴凌帆微笑地揮手,看著她向電梯口走去。轉彎時,左幽悄然回頭,他仍站在原地,兩手交織。

    唇角微微彎起,心波輕盪。她噙笑走進電梯。

    電梯門一開,左幽的笑容突然凍結在臉上,姚旭站在樓梯口,靜靜地看著她。

    第十八章 怦然心動(下)

    “樓下的那位是你又一個新的男人?”姚旭問,聲音很平靜,但是眼光很複雜。

    “我以為跟你說得很清楚了。”左幽冷冷地說。

    “不要這樣對我,我會受不了的。幽,你不能這樣作踐自己。左靜說上次在……家裡看到你和邁森……我想來找你確定,卻怎麼也碰不到你,今天碰到了,卻看到你從別的男人車上下來。”

    “姚旭,醒一醒!你已經是有家室的人了。”她嚴厲地看著他,“雖然我們有親戚關係,但是你無權過問我的生活。請回去吧,不要再讓左靜挺著個大肚子追過來,疑神疑鬼的問這問那,我很累,也受夠了。”

    說完,她掏出鑰匙開門,他沒有攔阻,當她從他身邊擦過時,她感覺到他僵硬的身體因為羞慚及懊悔而輕輕發著抖。

    她無力顧及他了,關上門,也關上對他所有的不舍和留戀。

    沖涼剛出來,就聽到手機響個不停。

    “你現在哪裡?”俞俊焦急地在電話那邊吼叫著。

    她拍拍頭,她忘了到家後給俞俊電話的。“對不起,我路上有點堵,剛到家,正準備給你電話。”說謊,讓她的臉又紅了。

    “那就好!”俞俊鬆了口氣,“我明天和雜技團去奧地利,要我給你帶什麼嗎?”

    她笑開,“帶點巧克力吧!”奧地利和德國,與中國隔洋過海,她一年內去的次數比回家都多,對奧地利的每條街、每座橋,熟得不能再熟。

    “要求不高哦,不要替我省錢,可以提更高一點的要求。”俞俊酒醒了,語音恢復清晰。

    “嗯,平平安安回來就好!”她真誠地說。飛機雖然是最安全的交通工具,每次坐,她都心懸懸的,很唯心地不敢亂講話,就怕一上雲霄,她也化作一陣輕煙,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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