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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娜傻眼了,這個剛出爐的新主播竟然不看她這樣的絕麗美女?
“叮”,電梯門突地開了,韋娜沒有防備,往後一倒,整個人仰面跌在了電梯裡。
超短的薄裙順勢翻上,露出底褲的蕾絲花邊。
雷鑫難堪地忙把視線轉開。
電梯裡的人捂住嘴,偷笑著,卻沒有人拉她一把。
“都是你這個蠢豬!”韋娜羞惱得爬起,臉脹得紅紅的,一通火全撒向雷鑫。
“韋小姐,現在不是《相約維娜斯》時刻,請注意你的用詞。”雷鑫冷冷地推開她。
“你什麼意思?”韋娜氣急地追問。
“自已體會吧!”雷鑫抿緊了嘴唇。
“你……”沒有說完,電梯開始下行,她再次把電梯門踢得山響,頭髮散亂,臉色憤激。
“韋小姐?”電視台總經理從主管電梯走出,愕然地看過來。
“啊!”韋娜一慌,窘迫地撫摸著電梯門,“我想看看電梯門是不是要維修了?經理,主管電梯不是壞了嗎?”
“現在修好了。”總經理看了她一眼,“韋小姐,雖然台里沒有狗仔隊,但還是請你注意下形像。”
“是,是!”
韋娜哭喪著臉,她今日真不是普通的遜呀!
三,我有一個秋夢
容妍喜歡夏天。
蚊煙香的氣味,扇團扇的聲音,都讓人喜愛。
一到夏天,也許因為門窗四敞大開的關係,近鄰變得更近,各種聲響傳進耳中。隔壁院子讀大四的哥哥在吹橫笛,悠揚的聲音聽起來最為美妙。被蚊子咬雖可厭,可是兩三個蚊子一起飛來,發出的嗡嗡聲宛如篳篥,也叫人難捨。同時,靜聽著電風扇的哼叫聲,仿佛遠海落日,波浪起伏的聲音。這時,就像孤獨一人被拋棄在那裡,一種莫名的寂寞、悲涼之感油然而生。
容妍別好落下的散發,從躺椅中坐起,抿嘴一笑。現在自然界一切的聲響都會讓她浮想聯翩,一糙一木都會讓她快樂。
人只有在真正放鬆時,才會體會出這樣的滋味。
如果連幼兒園的小小班算起,她足足上了十六年學,而現在,她就要去讀大學,可以讀自已喜歡的書、修自已喜歡的專業,不是個小學生、中學生,是大學生了。
大學生,那代表著青春、時尚、前衛,無憂無慮、自由自在,微風藍天,碧海艷陽。如果再問,她還可以找到許多許多的詞來修飾。
而在大學生涯開始之前,她要好好地給自已放個假。吃、睡、發呆、傻笑,什麼都不想。
姑姑住在青島,讓她過去避暑。她謝絕了,除了出門在外,不如在家方便,也有怕麻煩姑姑,但真正的是她喜歡呆在這個住了十九年的小城,很安靜又很清雅,樓房不太高,樹木很多,又依著長江。騎個自行車,十多分鐘就到江邊了,吹吹風,看看船,非常愜意。而她的家是座二層的小樓,連著一個大大的院子,院子裡種滿了花和果樹。如果沒有意外,她就讀的大學所在的城市,雖是首都,人太多,氣候也不算好,還有,哪裡找到的這麼美的小院?
她會想念小城的。
“阿姨,容妍在家嗎?”是同學吳靖慧的聲音,好興奮。
媽媽剛從隔壁竄門回來,“在院子裡納涼呢!”
院門被輕輕地推開了,容妍剛好看到花架上飛來幾隻螢火蟲,伸手捕捉著。
“容妍,哦,容妍!”吳靖慧手勁特別的大,飛身過來,抱起容妍,在院子裡轉著圈。
“救命啊,救命啊!”容妍誇張地大叫著,腳在空中蹬個不停。
喧鬧聲把屋內看電視的容柏仁也喊出來了。
“靖慧,什麼事這麼激動呀?”容柏仁維持著他一貫的冷靜和判斷。
吳靖慧放下容妍,“容伯伯,你真是個活神仙,怎麼就猜得出我很激動呢?”
“你一雙眼象賊看到了什麼寶貝,發出幽幽的綠光。明眼人都知道你準是有什麼好事。”容妍推了她一把,揉揉頭,好暈啊。
“呵,是有好事,而且不止一個。”吳靖慧拿下身後的背包,“想聽哪一個?”
“隨便。”容妍坐回躺椅中。
“小慧慢慢講,阿姨給你做冰去。”媽媽撫了一下吳靖慧齊肩的短髮。
“謝謝阿姨!”吳靖慧嘴巴很甜。
“第一個呢,啊,啊,容妍,我被北京理工錄取啦!”她從背包中掏出一張紙,歡喜得直搖晃。
“哇,恭喜你呀!靖慧,那是你的第一志願!”
“嗯嗯,可不是,我以為不會錄到的,就一直向神祈禱呀,結果,我的心愿實現啦。我的主,謝謝你的偏愛。”她誇張地向夜空伸出雙臂。
容妍和容柏仁都笑了。
“那第二個呢?”容妍問。
吳靖慧一擠眼,嘴巴一撇,神秘兮兮的從包中掏出一張大大的畫報,跑到客廳的門燈下,突地一展。
畫報上是一個有著一張帥氣面孔的男子。白襯衫前襟鬆鬆地只系了兩個扣子,露出健康的胸膛。襯衫的白和牛仔褲的藍混在一起,有一種說不出的和諧和單純、時尚。
“肖白!”容妍眼瞪得溜圓,激動得呼吸都象要停止般,雙腳直跳,“快說,快說,是什麼好消息?”
肖白可是她們全校女生的偶像,歌唱得好,人又超帥。她們都是他的鐵桿粉絲。
吳靖慧得意洋洋地蹦跳著過來,“肖白要來我們這裡辦個人演唱會啦!”
“哇!”兩個女生抱成一團,一起放聲驚叫。
容柏仁寵溺地含笑搖搖頭。
“可是,可是,我們哪裡有票呢?”無論多激動,容妍總有一絲理智。
“我爸爸說,為了獎勵我考上北京理工,托朋友幫我買了一張演唱會的貴賓票。容妍,你也讓容伯伯給你買,北大可是比我那所大學好得去了。”
容妍臉上掠過一絲難堪,“我到現在還沒收到通知書呢!”
“不可能的!”吳靖慧不相信地直眨眼,“你考的分比北大分數線高很多呢,我這個本二都收到通知書了,你暈我吧?”
“呵!”容妍無奈地笑笑。
“那說不定是郵局慢了?”
“也許吧!反正才八月呢,離開學還有很久,再等等。不急的。”
“對啊,那演唱會……”
“請問,這裡是容妍同學的家嗎?”院門被輕輕地叩響,問話的人帶點北方捲舌的口音。
“是!”容柏仁打開院門,吃驚地打量來人,一行三人,左邊那位是容妍中學的校長。
“校長?快請進,請進。”
“容醫生,這麼晚還來打擾,真的不好意思。”校長微笑地和容柏仁握握手。
“沒關係,夏夜漫長啊!”容柏仁客氣地把來人讓進客廳。
“校長好!”兩位小女生怯怯地打著招呼,有點不太理解。好象校長專訪,一般是學生犯下極大的錯,校長要與家長溝通處理方式,才會親臨。
“容妍也在家。”
容妍點點頭。其他二位聽到容妍這個名字,一起轉過頭,打量著她。
“這位是省教委的張科長,這位是北大的胡秘書。”校長似乎有幾絲為難,很勉強地介紹著。
“通知書,通知書!”吳靖慧湊到容妍的耳邊,激動地說。
容妍豎起食指,“噓”,讓她安靜。
容柏仁和端著冰和茶出來的妻子對視一眼,不解地看著來人。
胡秘書清咳了幾聲,“容妍同學高考分數很高,被北大的中文系錄取了。”
“是不,是不?”吳靖慧兩眼晶亮地扭著容妍的手臂。容妍卻沒有興奮,屏氣凝神地凝視著胡秘書。
容柏仁的臉上沒有一絲笑意,“北大現在的錄取通知改成口頭通知了嗎?”
“呵,當然不是!”胡秘書笑了笑,“容醫生是位內科醫生,你愛人是紡織公司的設計師?”
“是!”容柏仁聲音有點發顫。
媽媽端起兩碟冰塊遞給容妍和吳靖慧,“你們倆去院裡納涼吧!”
“不,我要聽!”容妍接過冰,固執地說。
媽媽輕輕地抓住容妍的手,“那也好!”
胡秘書瞟了容妍一眼,“今年秋天,國家教委給了北大十個交換學生的名額,對方是台灣國立大學。我們在幾千名新生中進行了篩選,挑出十位品學兼優的學生。”說到這兒,胡秘書停了下。
校長和張科長都低下了頭。
容柏仁面容繃得緊緊的。媽媽把容妍的手掐得生疼,容妍卻沒發覺。
吳靖慧嘴巴驚訝地張大。
“容妍同學就是其中一位。”
手一抖,容妍手中的冰碟掉在地下,冰灑了一地,碟子滾出很遠。
下回分解:那個叫做桃園的機場
四,一個叫做桃園的機場
《時事在線》一播出以後,一陣譁然。
台灣也有這麼陽光、健康,堪比國寶般的男人。無論是雷鑫一身精緻的西裝坐在播音間播新聞,還是穿一件白色的襯衫,閒散地與你聊時局,都讓人驚叫。在鋪天蓋地的惡搞、無厘頭式的節目中,有如此一位清新的風撲面而來,台灣立刻掀起了雷鑫熱。
電視台除了介紹過他的履歷,其他地方都維持了他的神秘性。雷鑫就更像一道特別的風景線。
成熟的男音,低緩深沉,還夾雜著冷淡。鳳毛麟角的男人。
“冠總,這是《時事在線》的收視率!”陳特助走進冠氏集團的總裁辦公室,揚起手中的紙。
冠世傑俊容上滑過一絲滿意的笑意。
九月,下著紛紛細雨的下午,空氣非常的清新。桃園機場,人流如cháo。
停機坪一側,幾把雨傘浮動。助手再一次為雷鑫補妝,確實完美無瑕。“還有十分鐘,飛機就要進港,主播。”
“嗯!”雷鑫聳聳肩,有點激動。
追蹤大陸生在台就讀,是《時事在線》準備出擊的一記重拳。
鉛灰色的天空中,忽地出現了一架飛機,緩緩除著高度,越來越近,伴著“轟轟”的機鳴。
導演打了個響指,雷鑫點頭,推開雨傘,站到了停機坪前。
“各位觀眾,我是華語《時事在線》主播雷鑫,我現在在桃園國際機場。從大陸過來的十位交換學生搭乘的航班馬上就要降落了,我們將對此進行現場報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