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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你心中有自己的真命天女,你才那麼堅決的吧!“容妍開著玩笑。
“哈!不過呢,如果我們在一起,我能像冠世傑這樣愛你,但你一定不會像愛他那樣愛我。我思量著不公平,才放手的。我也蠻勢利的吧!“
兩人相視大笑。
“雷鑫,”笑過之後,容妍有點感慨,“現在能這樣和你輕快的說笑,真好!如果我們能成為家人,就更好了。”
“幹嗎?一嫁進冠家,就開始有家嫂的風範了。”他懂她的暗示。
“呵,我只是隨便講講,現在能這樣痴心地愛一個人的傻女子不多哦,錯過了,你可不要後悔。”
雷鑫笑笑,沒有回答。天色漸漸黑了,車拐進冠園,他為容妍打開車門,抬首看了看星空下美如城堡的冠園,家人?他輕笑著搖頭。
冠園起坐間裡,冠希文夫婦剛剛看完《相約維納斯》,興奮得手舞足蹈,“從現在開始,我愛上了媳婦。“冠希文鄭重宣布。
“不行,我先愛上的。”周雅蘭大聲叫道。
容妍今天的表現再次讓夫婦二人五體投地,聰明可人又溫和,這哪裡是那些世家千金可比的。“老公,今晚兒子的親和力一定也上升不少,冠氏的形象增輝啦,哎,兒子呢?”
剛剛也坐在沙發上的兒子何時不見了?
露台上,夜風正涼!因一句“跋涉千山萬水,歷盡千辛萬苦,漂洋過海,只為和世傑相遇”讓他失控了,俊眸中一片溫熱,不得不躲在這露台上掩蓋激烈的情緒。知道第一眼就深深愛上容妍從來就是值得的,沒想到她愛得也如此之深,細膩的情感,婉柔的話語把他們的愛詮釋得如此完美。
輕柔的腳步,淡雅的清香,一聲低呼,“世傑!”她從身後環住他的腰,頭擱在他的後背上。冠世傑旋過身,急切地就吻住了她。不知是否是回顧了兩人感情的歷程,都有點激動。很久,他才鬆開氣喘吁吁的她。
“做我的妻子是否很煩?唯一的感情還要被透視。”
“不煩啦,我老公這麼好,我想向世人顯擺顯擺。”嬌笑低吟,伏在他懷中聽有力的心跳。
“冠太太,我冠世傑至今為止,最成功的不是把冠氏壯大到如何,而是我娶到了你——我的妍妍。”
“嗯,世傑,好像我過兩天畢業要答辯哎!可我論文還沒寫呢!”
“都快做媽媽了,要那麼個文憑有何用。”
“人家學了三年哎!”
“哪及我追你追得辛苦,不要嘍,乖哦,漂洋過海是來愛我的,不是來拿文憑的。”細密的吻堵住申辯的櫻唇。
一切都安靜了,月亮悄然爬上了山坡。
夏夜情濃,紗窗外一對偷聽的夫婦淚眼婆娑,“希文,你會不會也在遠方等我?”
“不會啦!我會時時帶著你,因為你不認識路。”
“你真不浪漫!”周雅蘭生氣地一扭頭走進客廳。一陣急促的電話鈴把她嚇得一愣,直對著電話發呆。
“你看連電話都不會接,還去遠方呢?”冠希文輕笑,拿起話筒。
“對,我是冠希文,啊,是趙醫生,好久不見哦!身體好,太太身子也好!什麼?你說似蕾昏迷在辦公室,剛送進醫院。”
“似蕾怎麼了?”周雅蘭神色大變。
冠希文鎮定地朝她擺擺手,繼續對著話筒,“是心臟病,已經很嚴重了?”
“老天,似蕾怎麼會有心臟病?”周雅蘭急的哭了。
“台灣現在沒有先進的心臟病技術,北海道有家心臟病專科醫院,好,好,我會立即安排。”冠希文臉色沉重地放下話筒。冠世傑和容妍在周雅蘭的哭聲中,也走了進來。
“爸爸,明天我送似蕾去北海道。”冠世傑冷靜地說,
“我賠你去。”容妍握緊他的手。
“老天,似蕾小小的年紀,怎麼會得心臟病呢?”周雅蘭抽泣著,不願相信。
“媽媽,不不要難過,似蕾一定能夠治好的。”容妍蹲下身,寬慰道。
“趙醫生說那家醫院是專科醫院,技術先進,醫生也傑出,夫人,不要難過,似蕾會好起來的。世傑,爸爸明天和你一同去北海道。”
“這陣子,我快樂得上了天,忽視了似蕾。你和容妍這麼恩愛,她也老大不小了,看著一定心裡郁著,所以才得心臟病的吧!”周雅蘭絮絮叨叨地訴著。
“媽媽,屬於似蕾的那一份幸福很快就會來到了。”容妍意味深長的說。
“真的嗎?”周雅蘭和冠希文齊聲問。
容妍抬起眼,看著冠世傑,輕笑著點了點頭。
第二卷 第一章浪漫櫻花(一)
龐大的機體穿過厚重的雨雲,俯身向東京機場降落。舞月砭人肌膚的小雨,將機場塗得一片陰沉。飛機一著陸,禁菸顯示牌倏然消失,天花板擴音器中低聲流出背景音樂,機艙里開始喧囂起來。
依子站在走道上,露出恰到好處的微笑,柔聲提醒旅客清點行李、解開安全帶。頭等艙里一點動靜都沒有,秀眉輕輕一擰,她越過座椅走了過去。
頭等艙里只有一位旅客,旅客在米蘭登機時,空姐們不約而同地就注意到了這位旅客。一個身高過185,長相俊帥,嘴角帶著抹性感微笑的男人,在人群中想忽視太難了,何況他的衣著還是那麼的超酷。黑色素麵上衣配黑色的牛仔靴褲,腳上一雙粗獷的皮革短靴,越發顯得他軒昂挺拔,俊偉逼人。
她們在服務艙里曾低聲討論,他是日本人還是東西混血,那麼英挺的鼻樑、微卷的黑髮、深邃的眼眸,在日本人中是很少見的。她們又猜他是藝術家呢還是商人、學者?幾個人笑鬧著爭著要去為他服務,最後好運落在了依子的身上。
當她端起托盆走進頭等艙時,俊偉的男子仰躺在椅中,挑著眉對她一笑,“謝謝,我想睡會,有事我會按鈴的。”就這樣,把她打發了出來。
從米蘭到東京,幾個小時的飛行,依子一直注視著頭等艙的按鈕,直到飛機降落,燈都沒亮過。
依子掀開經濟艙與頭等艙之間的隔簾,探過身,“先生,請問有什麼要幫助的嗎?”她用日語和英語各自問了一遍。
男子像在沉思之中,她的話讓他有一刻的恍惚,但隨即勾起嘴唇一笑,伸手從身邊的包中掏出一張名片,“我暫時不需要幫助,如果你有什麼要幫助的,打這個號!”說著,他把名片放到唇邊輕輕一吻,然後遞給依子。
依子羞澀得雙手接過,設計得非常典雅的名片上印著一大串狂糙的義大利文,她一個也不認識,幸好下面有一行日文:首席服裝設計師:大島浩。
大島浩,大島浩,她好像在哪裡聽說過這個名字,依子驀地想起,飛機上常備的航空雜誌上,經常有介紹大島浩的服裝。他設計的服裝線條簡單,布料柔軟,極端強調女性的曲線,能挖掘女性內在的優雅和神秘氣質,一直深受演藝界明星和各國上流社會女性的鐘愛。大島浩現在已是米蘭幾家品牌服裝設計公司的首席設計師,可惜他一直在幕後,很少有關於他本人的報導。
沒想到,大島浩本人比男模還要俊帥。依子激動地抬起頭,大島浩不知何時已經離開了。
雨仍在下,密密的,機場外的一排櫻花開得太茂了,一陣風吹來,花瓣紛紛飛落。大島浩輕輕拈著衣襟上的一片花瓣,淡淡一笑。
過往的旅客的目光有意無意落在大島浩的身上,他根本就不用回頭,就知道有多少雙眼睛正盯著他。邁開修長的雙腿,向出關處走去。
“浩,浩!”一個留著鬍子的中年男人大笑著,沖大島浩舉起雙手。大島浩含笑,左右一擊,“太和,好久不見!”
太和握著大島浩的手,笑著問,“多少年了沒回東京了,浩?”
大島浩抿著俊唇,從袋中掏出墨鏡架在鼻樑上,“二十四年了。”心中微微一窒,不是激動,是心酸,但他討厭這種感覺,很快就忽略了。
“歡迎回國!”太和扳手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
“不,日本不是我的國家,我是義大利人。”大島浩嘲諷地搖了搖頭。
太和笑笑,也不訝異,接過他手中的包,兩人往停車場走去。“浩,謝謝你把這次夏季服裝發布會放在日本。”
大島浩眺望了一眼遠處白雪皚皚的山頭,那是富士山嗎?“我是衝著太和模特公司才過來的,與日本無關。我們在米蘭合作過幾次,彼此都很滿意。”
“呵,不管如何,還是謝謝你的信任。能夠演繹大島浩大師的作品,是模特界裡最大的殊榮。對了,浩,服裝發布會放在東京如何?”
“五月了,東京的櫻花都開敗了。北海道的春天比較晚,櫻花現在剛剛開放,氣候又正舒適,我想在春天裡發布自己的作品。”
“放在札幌?”
“那些就是你的事。”大島浩從太和手中搶過車鑰匙,漾出一絲迷人的微笑,“車給我,你自己想辦法回東京。”
“浩,你要幹嗎?”太和著急大叫。
“你總說東京的夜生活很美,我當然是要親自去見證一番了。”
太和微閉下眼,笑著嘆息,“那也得到晚上,現在才下午呢!不過,我還是為你準備了驚喜。”
“哦?”大島浩一挑俊美的眉梢。
身後的車門輕輕推開,一雙纖白玉足優雅地伸出車外,骨架勻稱的小腿,蜂腰、削肩、白皙如雪般的肌膚,高聳的胸部,柔美的下巴,嫵媚的鳳眼,身材高挑,大島浩不禁吹了聲口哨,不客氣地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打量了好幾通,才點了點頭,“天生的衣架子,晚禮服可以交給她秀。”
“大島君,我是野櫻荷子!”美女嬌滴滴的伸出玉手。
“怎麼樣,滿意這樣的驚喜嗎?”太和站在一邊,得意地問。
“嗯,綜合東西美女的優質,還不錯。”大島浩抬手,握住荷子的縴手,俯身一吻。
“浩,荷子就是你在日本的全程秘書,如何?”
“那到不必,我的秘書明天會飛東京,我只要……她做我的全程陪護就行了,免得我在東京迷了路。”大島浩的指尖輕拂過荷子柔軟的胸口,感受到她乍然堅挺的火熱回應,滿意地笑了。
鬧鐘響的時候,冷以珊已經醒了好一會。她的生物鐘一向很準,可是她還是設了鬧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