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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大島浩的態度多麼惡劣,你都不要計較,我替他道歉。以姍,你為他醫治吧,不要把他推給別人。”

    冷以姍失神地說不出話,心跳很慢,慢到可以感覺到血液在體內靜靜地流淌。

    “以姍,父輩之間的事我也不知說什麼,你不要問為什麼,救救他吧,有多少可能就盡多大可能。拜託了!”他模稜兩可地說,然後長長地嘆息。當聽到父親把往事說給他聽時,他有好半天沒有說話。

    大島浩,那個放肆地看著以姍,要送以姍衣服的設計師,他記得。聽說以姍說大島浩住進了醫院,是個非常麻煩的病人,以姍兩次氣憤得推去了他的主治醫生之職。

    那個人是他的異母哥哥?

    他看著父親蒼老憔悴的面容,象一夜之間老去了幾十歲,他不知說什麼好,只是驚怔地望著父親。

    回來的路上,在路邊的報攤上,他看到了大幅的父親和大島浩的合成照片,一場大的風雨狂吼著向渡邊家和夏音電子襲來,他預感得到。

    他不忍心指責父親,這麼大,一直是父親為他遮風擋雨,這次,他該為父親撐起一片天了。

    “翼!”那是翼父親的錯,和他沒有關係,他不必承受什麼疚意。她靜靜地凝望著他,目光里甫一種心痛和憂傷,翼太善良了。她主動送上自己的唇,“我會幫你的,但是也要他肯配合呀!”

    “你說,我會讓他同意的。”渡邊翼的唇邊又浮出了柔和的笑意,“謝謝以姍,我的以姍,這個時候幸好有你。”

    “如果有適合的心臟,讓他接受心臟移植!他如同意,我們就期待一份好運氣,在他生命沒有耗盡的時候,恰巧有一顆健康的心臟源。”她不太樂觀地說。

    “會好運的,他孤單了那麼多年,上帝一定會憐憫他的。”

    孤單到是真的,但也很可惡。他的生命有一半是自已浪費的。冷以姍心中沉吟。

    “但願吧!”她靜靜地一笑,環住渡邊翼的肩,“生命有時會創造許多奇蹟,如果他有強烈的求生欲望,他會活下來的。翼,你……不要把一些責任拉到自已身上。”

    渡邊翼溫和地握住她的手背。

    他知道她什麼都知道了,體會到他此刻的心情,那深刻的茫然和無措還有不舍、內疚,在這一瞬間,他和她是相通的。

    “總覺得自己太幸運,他該有的快樂都似被我搶過來了。”他埋首於她的頸間。

    “快樂別人是搶不走的,翼,象你既使遇到那樣的情形,你也不會象他,你仍會溫和地看待一切,翼,你有一顆包容的心,所以……我愛你。”她突然象理清了自己的思緒,她和翼飛快的發展,其實她心中一直都有答案的。

    “以姍,謝謝你!”他靜靜地抱著她,下巴擱在她的發心,月光從窗外透進來,灑在床上,印上一層銀白。

    這一刻,兩個人靜靜地想念著同一個躺在病房中正微微睜開雙眼的邪魅男子。

    第二卷 不惹塵埃第十七章 哭泣的鈴蘭(二)

    一早,大島浩從重症特護病房轉到自已的普通vjp 病房。

    他的病情已經不是什麼秘密,日本媒體不知通過什麼渠道,把他三十一年的點點滴滴摸了個透。現在,京都的夏音電子株式會社的社長渡邊俊之正處於拋妻棄子的醜聞之中,住宅外被圍得水泄不通,渡邊俊之根本不敢跨出家門一步,夏音的股票在上一周的交易日中,是直線下落。而他--一這個正處在生死邊緣的棄子,一下得到了全日本人的同情。

    鮮花和禮品每天都把病房堆得滿滿的,喜歡他的人更加喜歡他,討厭的人也變得喜歡他。玲子就是鮮明的例子,對他說話溫柔之極,不管他臉冷成什麼樣,她的臉上一直保特甜美的笑意。打過架的早田在走廊上和他相遇,居然親切地對他點點頭。

    一切比他想要得到的結局要好,可這不是他想要喲,大島浩疲倦地閉上眼。

    他想要很強悍地站在渡邊俊之的面前,驕傲地向他展示自己的成功。現在這樣只是越發的顯示自己有多可憐。

    從前可憐,現在還是可憐,不,是可憐到極點了。

    大島浩不禁憤怒地低咒出聲。

    心臟病是個很特殊的病,和別的病不同。發作起來時,是生不如死,有可能就瞬刻死亡不。這不發作時,心跳雖然弱,只要保特心境的平和,看上去是和常人沒什麼不同的。

    雖然剛從死神手中被搶回來,但經過幾日的靜養,回到自己的病房,大島浩除了臉色有點蒼白、嘴唇發紫,俊美性感依舊。

    病房不象平常那樣安靜了,助手和秘書知道了他的真實病情後,全部從東京追過來了。米蘭的幾大服裝公司也派專人過來慰問。

    除了他的設計,其他地方,他真受不了這麼多的關注。

    不過,病人為大,他只是臉那麼一冷,在怒火沒噴出之前,病房中所有的閒雜人員全部自動消失了。

    大島浩推開窗戶,閉上眼,深深的呼吸。夏天已經來到了北海道,陽光暖暖的照在窗台上,糙的清新和樹木的香氣被蒸發出來,一縷縷飄蕩在空氣中。他應該看不到明年的夏天了吧!

    要傷感嗎?不,是解脫。大島浩嘴角句起一抹冷然的嘲笑。

    “咚,咚!”敲門的聲音。

    誰如此矯情,玲子不是開著門嗎?大島浩緩緩地轉過身,眼眸漆黑,他凝望著門邊站著的裹得只露出一雙眼晴的白衣女子。

    似乎是一個世紀那麼久沒有相見了,他象是不認識她了,她清麗得宛如窗外的花樹。“嗨,我還活著。”他上前戲謔地握住她的手,並不低頭親吻她的手背,而是故意將她的手心平舉到他的唇上,親密地印上一個吻。

    冷以姍抿了下唇角,冷冷地抽回手。

    “活著地感覺還好吧?”她端祥著他的膚色,拿出聽筒,放在他胸前,閉上眼,專心地聆聽著。

    “不壞!因為還能看到你。”他的笑容沒有一絲真誠,只是一種純粹的戲弄。“以姍,我只是和荷子親吻了下,你就拋棄了我。現在,你和別的男人出去幽會了三日,我不計較。我們之間算扯平了嗎?”他不能再對她生出異樣的情感,當她冷漠地把他扔下時,他的心疼得象碎了一般。

    她睜開眼,晶亮的畔子厲然地注視著他,“這句玩笑很冷。”

    “是嗎?你拋棄了我,突然又回來,我可以理解為你對我余情未了嗎?”大島浩挑起眉,回視她眼裡不友善的光芒。

    “對不起,要讓你失望了,我是受人之託。大島浩,我已經向世界各個心臟庫發出申請,看有沒有合適你的心臟,如果有,我決定為你做心臟移植。”她用冷靜的口吻對他說。

    大島浩盯著她的臉,眼中閃爍出危險的光答。“你受誰之託?”他低吼,手抓住她的肩拼命地搖晃著,“你又是我的誰,憑什麼替我做決定?”

    “放開我!”冷以姍的口氣不自覺慌了起來。

    “我要死要活是我的事,你憑什麼來於涉?你也來同情我、可憐我,哈,收起來吧,我大島浩不需要,見鬼的心臟移植,我才不要象個植物人似的躺在病東上生不如死。你們這些幸福的人怕死,我不怕。”他逼失著她,目光冷凝,幾近瘋狂。

    “大島浩,你不要激動。我尊重你所有的選擇。”他的眉緊蹙著,俊容痛苦地扭曲,她害怕他的情緒波動太大,讓心臟無法負荷,忙妥協地點點頭。

    “說,你是受誰的委託假仁假義的過來看我?”他不依不饒,為她和那些討厭的人是一類而難過。他多希望她是因為關心他而主動過來看他,就是和愛無關,那也至少是種溫暖。

    冷以姍輕咬著唇,強作鎮定。

    “她是受我之託。”

    俊雅如絲絨般的嗓音從門外插了進來。

    同樣一身白衣的渡邊翼凝視著大島浩,走進病房。

    “翼,你怎麼來了?”冷以姍有點緊張,握著聽筒的手微顫著。若是大島浩知道翼是他的異母兄弟,一定會激動,說不定會打起來。她怕渡邊翼受到傷害,又怕大島浩剛剛有序的心跳又失控。

    渡邊翼溫和地對冷以姍一笑,“以姍,美代護士長正四處找你呢,你該準備進手術室了。”

    冷以姍一怔,不放心地看看大島浩,他正愕然地打量著渡邊翼,忽然,他輕輕地傾了傾唇角,冷笑出聲,“我早該想到了。呵,渡邊翼,渡邊俊之把你保護得不錯,誰會想到渡邊貴公子是一位儒雅的醫生呢?以姍,你不僅醫術好,眼光也很銳利。捕獲了這樣一顆貴公子的心,別人當然不在你眼中。”

    “你……”冷以姍有點被他的話氣到了,這個人怎麼象瘋子般,見誰咬誰。

    “以姍,快去吧!”渡邊翼溫柔地攬住她的肩,“不要讓病人等你。”

    冷以姍低下眼睫,咽下嘴邊的氣話,仍盡地她提醒,“我知道了。你……注意他的臉色,有異常,要按急救鈴。”

    “以姍,呵,你太緊張了。放心去吧,我也是醫生呀,不會有事的。”渡邊翼攬著她,把她送到樓樣口,象溫語寬慰著,直到她露出笑容,他才放開自己的手,回到病房。

    兩個男人默默對視著。

    大島浩奇異地平靜下來,優雅地坐到沙發上,對渡邊翼禮貌地做了個“請坐”的手勢。

    相對於他的不幸,渡邊翼簡直就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幸運,家境富裕,父母珍愛,就連高高在上的冷以姍都為他傾心。

    大島浩自嘲地一笑,目光如刀,直直盯著渡邊冀,“渡邊醫生,你我我有事嗎?”

    渡邊翼溫雅的目光如暖暖的春風微微地吹向大島浩冷酷的俊容,“對不起,大哥我不知道你的存在,這些日子也沒有好好照顧你,請原諒。”

    “大哥?渡邊醫生叫錯了吧,你如此高貴的血統怎麼會有我這樣一位放蕩不羈的大哥?”他以一幅玩世人間的態度說。“我也高攀不起。”

    渡邊翼淡淡地笑著,一點也不在意他的話,“大哥,不要這樣講。這些年,你受了許多的苦,你什麼樣的行為,我都能理解。我對長輩們之間的事無權評說。但我是我,我們是親兄弟,這是事實。回家吧!”

    “你姓渡邊,我姓大島,我們永遠都不可能是親兄弟的。”他枉妄地一笑,從沙發上站起身。“你不必裝什麼好人,我對渡邊俊之做出的事永遠不會後悔,也不會現在就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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