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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聞主播竟然教唆別人走後門?”

    “我頂著壓力娶了個黑幫千金老婆,家人總得沾點光,是不是?”

    “還委屈你了?”

    “絕對沒有,我一直覺得這是上天對我的偏愛。”他站直身,拍了下她的小屁屁,“夏太太,快去想辦法吧!”

    她一溜煙地跑出廚房,忙不迭地打電話。

    他抿著嘴唇,笑得非常甜蜜、窩心。

    只有在他的面前,她才單純地象個孩子。碰到他家人的事,她總比他熱心、體貼。她想把婆婆接到北京來,也曾建議在青台買套房子,讓婆婆挨著葉家。只是婆婆一輩子沒離開過大山,過不慣外面的生活。她每周都要和盈月通電話,問長問短。

    當愛情走向婚姻,愛從天上的雲,成了地上的花,沐浴風雨,沾染塵埃。邊城說過她不會是稱職的妻子,但是很值得愛。

    是的,值得!他一直堅定地認為。

    所以,他要讓她的星空更加璀璨、明亮!

    吳鋒皺皺眉,“小楓葉,叔叔只能幫你安排食宿、交通啥的,場地和時間,你去找秦沛。”

    她約了秦沛出來喝咖啡。秦沛來是來了,冷著個臉,看上去好象是帥了那麼一點點。聽她說畢,一聲不吭,只慢悠悠地喝著咖啡。

    “秦沛,我和你講,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我反正是賴上你了。”她可不怕他的冷臉。

    秦沛說話了,“這是個小事,我能幫你辦得妥妥的。但是……”他抬起眼,“這份人情你怎麼還我?”

    “請你吃飯唄!”

    秦沛冷哼,“我是難民麼,哪輩子沒吃過飯?”

    “那你說怎麼辦?”

    “你也得給我開次後門,怎樣?”

    涼風嗖嗖,她咬咬唇,為啥有種被人設計的感覺呢?

    番外5-意外

    她手托著下巴,別過臉朝著窗外,面前的那碗麥片粥,半個小時前是滿的,現在仍是滿的。

    “給我描繪一下吧!”他抬抬眉,實在等不了了,伸手摸上她的臉龐,將她的臉扳過來,四目相對。

    這幾天,兩人的作息時間有所調整。一年一度的人大和政協的會議召開,是他最忙碌的時候。他很少呆在直播間,幾乎都是在人民大會堂。

    今天,是會議的第三天,先聽報告,然後是分組議論。他是七點起床的,做好早飯,她也已安靜地坐在餐桌邊。

    兩會期間,《葉子的星空》讓道,城市電台滾動播出兩會新聞,她便呆在家中休息。

    “我聽見鳥叫了。”她說道。

    “真的?”她一字一頓,神情認真,他嘴邊盪出一圈笑意。

    “是的,已經有三天了,從那邊傳過來的,不是喜鵲那種沙啞的叫聲,很清脆。”她指指窗外。那兒是小區的花園,園裡有幾棵樹長勢茂密。

    “可能是哪位老伯把畫眉放生了,快吃吧,粥都涼了。”

    她拿起湯匙,含著嘴中,長睫撲閃了幾下,“奕陽,我昨晚做夢了。”

    “什麼樣的夢?”他給她剝著雞蛋。

    “好象和你在青台的海邊看日出,是清晨,滿天的朝霞。”

    “夏太太,你有做詩人的天賦。”這人小毛病很多,不吃蛋白,只吃蛋黃,他細細地分開,蛋白放入自己的嘴中,蛋黃掰成兩半,看著她咽下。

    她沉思了會,沒有反駁。

    他今天出鏡的衣服是昨晚準備好的,她從起座間裡拿出來讓他換上。早餐的碗筷留給她洗刷,然後她會去書房看看書、聽聽音樂。

    “你那天說電台組織你們去體檢,是幾號?”

    “只是例行檢查,我和小衛一塊過去,你不用陪。”

    他皺了下眉頭,覺得她今天真的有點異常。手機響了,是導播的。轉播車已經在小區門口等著了,他吻了吻她,下樓。

    她聽著關門的回音在屋中迴蕩,直至消失,她拿起碗筷,老牛拖車慢騰騰地走著,抬頭看見床上堆著的被子,發現自己居然走進了臥室。

    自嘲地傾傾嘴,好象提前老年痴呆了,她打了個呵欠,不知怎麼,困意如春糙,遇風肆意瘋長。

    前些日子,她跑電台,跑央視,忙得象上了發條的機器人,精神卻很好,這一閒下來,怎麼就萎靡了?

    難道她天生是個勞碌命?

    碗筷扔在了水池中,她捂著嘴巴,一個呵欠接著一個呵欠,她懶洋洋地又爬上了床。

    應該沒睡多久,至少不是自然醒,她煩躁地眨眨眼,無奈地下床接電話。

    是她的手機。之前有四個來電未接。

    那個號碼讓她有一刻的恍惚,“不要告訴我,你回國了?”說起來,和這人都有兩年多沒見了。

    “到陽台上,往下看。”嗓音仍是記憶中的清冷,不過,現在多了幾份熱度。

    她疑惑地拉開陽台的門,三月暖暖的午陽下,他抬手向她揮臂。

    她怕他等著急,糙糙洗了個臉,素著面就下樓了,只在襯衫外面罩了件綠色的長毛衣。

    北京今年的春天很乖,象叛逆的少女過了青春期,變得溫婉、端莊了,沒有沙塵暴,放晴幾天,就會下一場小雨,糙木青翠欲滴,空氣也非常清鮮。

    “臉色怎麼這樣差?”他替她拉開牟門,還是那輛君威。

    她摸摸臉,“有嗎?可能睡太多了。快說說,為什麼突然回國?”

    他笑了,“圖書室準備擴大,作為法人,我必須要回來處理一些事。還有,沒幾天是清明,我給我爸媽掃掃墳。”

    “沒有其他事情要告訴我嗎?”他的眉宇間一掃從前的陰霾,笑起來的時候,非常的愉悅。

    “有一件,我現在進了紐西蘭的國家電視台,不是做新聞主播,是晨間節目的總編導。”

    “邊城……”她激動得紅了眼眶,“你終於找到了回家的路啦!”他是天生的媒體人,在這方面有超人的天賦,只是家庭的變故讓他遠離這個行業越來越遠,還好,他現在回來了。

    “你和夏奕陽要多一個競爭對手了,別懈怠哦,當心被我超過,我可是個很厲害的對手。”

    “嗯,嗯,加油!”她舉起拳頭,甚至比《葉子的星空》改版更開心。

    他們去了一家越南餐廳,這裡的裝修布置,是東南亞味道和法國風格的混合,表面濃烈而奔放,其實到處都是不經意的精緻和奢華。

    結婚紀念日,也是新年啦,夏奕陽帶她來這裡吃飯。她當時覺得簡直像闖進了電影裡的場景,太浪漫了。

    夏奕陽送給她一條法國限量版的圍巾,手感柔軟,畫色素淨。吃完飯,他們一起去看了場電影,萊昂納多的《盜夢空間》,看得她出了一身的汗,仿佛是提著一口氣直到最後才吐出。但那個結局讓她仍覺著詭異,好象人仍在夢中,世界上的一切都是虛擬的。

    “這電影看得讓人悲觀。”

    “也是你想看的,我建議你去看《飛屋環遊記》。”他笑著,“幸福,不是長生不老,不是大魚大肉,不是權傾朝野。幸福是每一個微小的生活願望達成。當你想吃的時候有得吃,想被愛的時候有人來愛你。”

    這是她在聖誕節那天節目裡引用的《飛屋環遊記》中的台詞。他只要有空,還是堅持收聽她的節目。而他播新聞時,通常她都在去電台的路上。

    邊城看了會菜單,點了一個甘蔗蝦,一個白咖喱牛肉,一個蔬菜雜煮,一個越式點心拼盤,沒有要酒。他下午要出去辦事,而她自從新婚之夜醉過之後,夏奕陽是嚴令她與任何有酒精成份的液體保持距離。

    他和她說在奧克蘭的求學時光,也是她熟悉的城市,共同的話語很多。

    “為什麼不讓我回國參加婚禮?”他有一點小意見。

    她給的理由讓他哭笑不得,“機票很貴的,何況還得是來回。”

    “你那天一定很美!”他沒辦法計較,心裏面輕輕柔柔地發酸,但這種酸卻又是甜美的。

    “天寒地凍,我穿得象個狗熊,所以連張照片都沒敢拍。”

    他震愕。

    大三那年的五月,課程不太緊,他們也有了去電台、電視台的實習機會,呆在學院的時間不多。有天晚上,兩人從旅遊衛視出來,在路邊吃了碗面。他準備考研,而她就象讀書讀厭了,一提考研,頭就搖得象個撥浪鼓。

    他又說起了。

    “不考!我的最高志願就是做你的賢妻。”她也不怕丑,音量高得其他吃麵的人都看了過來。

    他捏了下地的鼻子,拿她沒有辦法,“就這麼想嫁給我?”他以額頭頂著她的額頭。

    “是!”她非常坦白和肯定。她多大?還沒十九周歲呢,要是結婚,都不夠法定年齡。

    有時,看著她,他都有種和孩子過家家的感覺。

    所以,私下裡,獨處時,夜闌人靜中,他抱著她,吻到不能自已,手指控制不住地滑進地的衣衫,在她粉嫩的肌膚上輕撫,總在那最後一刻,哪怕他血脈賁張,身體緊繃如鐵,他都能生生地忍下。

    “那你想要什麼婚禮?”

    “與眾不同的,別具一格的。”

    “聽著難度很高呀!”

    “那是!”她歪著頭笑,一雙眸子如墨玉浸水,裡面波光盈盈閃動。

    看來她的願望實現了,他在心裏面嘆了一聲。

    兩人走出餐館,她抬頭看到不遠處就是體檢的醫院,想想明天不要特地跑一趟了,體檢單剛好帶在身邊。

    “你先走吧,我去查個身體。改天我和奕陽再約你。”她說道。

    他看了看手錶,“我陪你過去。”

    “幹嗎?是普通體檢,我又沒生病。”她抗議。

    他笑笑,“要是生病了,那是夏奕陽的責任,我才不會亂搶。走吧!”

    她又OUT了,做肝功能必須空腹,明天還得來一趟。既然來了,她就先做了別的幾項。

    做好B超,她急急地去洗手間,醫生把站在外面的邊城喊了進去。

    “一會你陪她去婦產科一趟。”

    邊城一怔,“有什麼不正常的症狀嗎?”

    “我想你們家中要添一位小成員了。”

    邊城瞳孔突然放大了。

    “你們……是不是還沒計劃要孩子?”

    “呃?不是!”他的心瘋跳象受驚的野馬,撞得他的胸口脹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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