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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時爾無所謂的聳聳肩,“還能怎麼樣,就是沒被錄取心情有點不好,加上剛被父母逐出家門了,心態崩了。”
“……”
林疏星一頭霧水,側身讓她進來,“被逐出家門了?你不是在跟我開玩笑吧?”
溫時爾走進來,把行李箱隨便往牆邊一靠,坐到她之前坐著的位置,端起面前的啤酒,一口氣喝了大半。
“沒跟你開玩笑,就是被趕出來了。”她有些煩躁的搓了搓鼻樑,回頭看著林疏星,“萬鑫集團知道嗎?”
林疏星略一沉思,點點頭,“知道。”
萬鑫集團是南城有名的企業,其公司名下的地產、酒店、度假村都是南城經濟發展的頂樑柱。
溫時爾收回視線,平靜的說道:“萬鑫是我爸,我隨我媽姓。”
“……”
“我當初報醫大是瞞著家裡人的,他們都想讓我學經商,將來好接手我爸的公司。”溫時爾有些自嘲的笑了聲,“他們從來都不會去考慮,我想要的是什麼。”
林疏星還是頭一回碰到這種豪門煩惱,一時也不知道怎麼安慰,只是坐到溫時爾身旁,拿起剩下的一半啤酒喝完了。
酒喝完了。
林疏星想著要不要再下去買點,溫時爾起身拉開行李箱,從裡面摸出兩瓶紅酒出來。
“……”
她還是頭一回見到有人被逐出家門,不在包里塞點錢,而是塞酒的,而且還自帶開瓶器。
溫時爾把兩瓶酒都開了,遞給林疏星一瓶,瓶口碰了碰她的瓶口,“這我爸的藏酒,我出來的時候去他書房偷出來的。”
林疏星忍不住笑出聲,剛拿起酒,就聽見溫時爾有些感慨的念叨:“我爸要是知道,我把他這價值幾十萬的藏酒當成水豪飲,怕是要氣昏過去了。”
“……”林疏星差點手一抖,把酒瓶給掀了。
有錢人的世界,果真是難以琢磨。
-
兩個人一直喝到後半夜。
不知道是不是受情緒影響,林疏星今晚喝了那麼多酒,頭腦卻依舊還是清醒的。
夜更深了。
林疏星長長的嘆了聲氣,起身把溫時爾扶到沙發上躺下,又回房間給她抱了床被子。
然後,把地上的空酒瓶和易拉罐全都打包收了起來。
收拾好之後,林疏星躺在另一條沙發上,聽著溫時爾沉穩的呼吸聲,沒有絲毫的睡意。
就這麼睜眼到了凌晨四點多。
窗外漸漸有了動靜。
林疏星揉了揉有些酸澀的眼睛,困意席捲,卷了卷被子,換個姿勢,沉沉的睡了過去。
-
早上六點。
林疏星擱在桌上的手機嗡嗡震動起來,一陣接著一陣,睡在一旁的溫時爾先被吵醒,伸手摸到手機,也沒看來電顯示,接通了電話,語氣有些不耐煩:“你再打一個試試?”
隨即,又掛了電話。
一旁的林疏星只是微微皺了皺眉,翻了個身,繼續睡著了。
與此同時。
停在樓下的一輛越野車裡,徐培風放下被掛斷的電話,對著坐在一旁的徐遲挑了挑眉:“這……?”
徐遲開了一晚上的車,也就剛眯了半個多小時,這會抬手搓了搓有些發紅的眼睛,“應該是她室友。”
“有點兒意思。”
徐遲沒什麼心思說話,推開車門走了下去。
徐培風是昨天晚上才收到的錄取名單,等去部隊帶他出來的時候,時間已經不早了。
他走得著急,也沒去班長那裡拿手機。
等車開上了高架,他拿徐培風的手機準備給林疏星打電話,徐培風讓他看看時間。
那會已經凌晨一點多了。
徐遲也就忍著沒打電話過去,這一忍就到了早上,迫不及待打電話過去,卻是被掛了。
他有些不耐的踢了下路邊的垃圾桶,早起晨練路過的老大爺看了他一眼,無聲的搖了搖頭。
“……”
徐遲在樓下又等了半小時,在打了幾遍電話都沒打通之後,直接在小區樓下找了開鎖的,一起上了樓。
開鎖的老師傅還沒怎麼睡醒就被人給叫起來了,上樓的時候哈欠連天,回頭看著這一表人才的兩小伙,忍不住叨叨了句:“你們是這裡的住戶嗎?我可不做什麼違法犯罪的事情。”
徐遲把徐培風推了出去,“這穿著軍裝呢。”
“這年頭騙子的手法可多了去呢,我怎麼知道你這衣服是不是從哪裡買來的。”
“……”
徐遲懶得跟他囉嗦,到了樓上,直接指著那道門,狠著臉色道,“你開,出事了找我。”
老師傅呵呵笑了聲,“開開開,馬上開,我這不是沒睡醒,開個玩笑醒醒神嗎。”
徐培風跟在後面嗤笑了聲,站到走廊的窗戶旁,手臂虛搭著窗沿,修長的指間夾著根剛點燃的煙。
背脊的線條挺直,身形頎長。
開鎖的動靜不小,吵得睡在客廳的兩人都醒了。
溫時爾一手掀開蓋在臉上的被子,有些迷糊的抓了抓頭髮,不知道是什麼情況,睡在對面的林疏星同樣是有些發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