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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零的工作並不是常規的朝五晚九,出門的時間也不定。
可是劉邵傑總會在和自己無意閒聊的時候,精準的說出自己每一個出門和回家的時間。
最近甚至於,能準確的說出蘇零的每餐飯的內容是什麼。
這種被監視一般的感覺,讓蘇零覺察到了不對。
現在看來,女人的第六感果然是準確的。
而就在這時,蘇零的手機響了起來。
備註上的名字——顧如夏。
電話那頭的女聲聽上去風風火火的:“哎,蘇零,你要我幫你找的新房子,我已經替你選好了。”
顧如夏和蘇零是高中同學,高考的時候考進了b市的一所大學,畢業之後索性就在這裡找了工作,幾年混下來,在這塊地方也算有了些關係。
兩人自認識的時候就覺得投緣,這麼多年下去,關係依舊密切。
蘇零這次來到b市,還真的少不了顧如夏的打點。
蘇零一邊調試著監控攝像頭,一邊笑著說了聲:“謝謝。”
顧如夏好奇地問了句:“不過你那個地方不是才住沒多久?怎麼這麼快就要換位置?”
“啊。”
蘇零漫不經心地抬了抬眼,然後懶洋洋地說:“進來了只蒼蠅。”
現在蘇零手上有監控當做證據,倒也不怕這件事難解決。
然而就在她準備起身收拾東西,順便報警時,卻發現監控中劉邵傑的動作突然有細微的停頓。
蘇零垂眼,重新坐下,仔細地觀察著劉邵傑的動作。
夾在衣櫃裡的紙片掉落在了他的腳邊。
劉邵傑挪動步子的時候,敏銳地發現了腳邊那一片雪白的紙張。
劉邵傑的動作有片刻的停頓,接著,他伸出手,拾起了那張紙,然後將它裝入了口袋裡。
他帶走了?
而不是還原?
蘇零的眸光微微閃爍了下。
難怪自己方才進門的時候,劉邵傑卻遲遲沒有關門,而是眼神意味深長地盯著自己的房門。
顧如夏見蘇零那頭遲遲沒有回應,不由有些擔心地問了句:“餵?蘇零?你那邊還好吧?到底出了什麼事?”
蘇零掀了掀眼皮,輕描淡寫道:“嗯,沒事。”
末了,她微頓,笑著補充了句:“就是可能要先報個警,我們等會再聊。”
說完,她側過手掛斷了電話。
顧如夏:“?”
我靠?都要報警了還說沒事?
就在蘇零準備撥通報警電話時,客廳里趴著的小白貓突然站起身,對著門口叫了起來。
它的叫聲不同於之前的撒嬌,尾巴高高的豎起,渾身都貓炸開,背部也弓了起來。
幾乎是在同時,門口傳來了敲門聲,緊接著,劉邵傑的聲音無比清晰地傳來。
“蘇零,我剛剛一不小心烤多了些蛋糕,正好你在,要不要嘗嘗?”
蘇零的眉頭皺起,她走到客廳,伸出手抱起了那隻小白貓,安撫似的替它順著後背的毛,然後回答道:“不用了,我好像有些感冒,準備睡覺了,不大想吃東西。”
“感冒?是不是昨晚著了涼了?我這裡有退燒藥拿給你,你開下門吧,病人最需要照顧了。”
劉邵傑的聲音帶著些擔憂,如果不是蘇零能確定他此刻的不懷好意,恐怕真的會以為他是個無比體貼的鄰居。
劉邵傑比自己想像中的要執著。
蘇零垂下眼,解鎖了手機,用簡訊編輯著信息來進行報警,但還是維持著無比尋常的語氣和他搭話:“不用了,我現在有些困,昨晚沒睡好,想先睡一覺。”
門外的劉邵傑沉默了會兒,然後道:“好,那我晚點再來。”
緊接著,是長久的無聲。
他放棄了?
蘇零皺了皺眉。
不對,如果這麼輕易就不在堅持,那他剛剛這麼執著地想要進來,目的到底是什麼呢?
難道說…
是為了確認自己是不是在懷疑他,所以在故意測試反應?
而就在這是,玄關出傳來細微的響動。
蘇零可以無比清晰地聽到,鑰匙的齒痕與鎖孔契合,然後發出緩慢而又具有金屬質感的轉動聲響。
防盜門被緩慢打開,劉邵傑的臉也一點點清晰了起來。
他一如既往的,無比柔地笑著,接著將手中端著的蛋糕托盤放在了鞋柜上,然後溫柔地問:“吃蛋糕嗎?”
蘇零懷著的小貓一下子躥了下去,豎著尾巴弓著背,攔在劉邵傑面前用小奶音故作兇狠地嘶吼著。
“嘖嘖嘖。”
劉邵傑輕砸幾下舌,彎下腰撐著膝蓋,饒有興趣地打量著面前這隻小貓,笑著道:“你帶回來了只可愛的小東西。”
蘇零笑了聲:“我沒有歡迎你進來。”
劉邵傑吹了聲口哨,鑰匙圈在他的食指上打轉:“我習慣了不請自來。”
蘇零壓了下眉,冷聲道:“你想做什麼?”
“我沒想做什麼,是你對我的敵意太大了。”
劉邵傑低下頭,肩膀微顫,輕輕笑著。片刻後,他才抬起眼,眼底一片腥紅,他朝著蘇零一步步緩慢走近,語氣中的情緒聽上去誇張可怖:“我是真的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