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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應該謝陳老先生。”
沈子驍掀了掀眼帘,眸中的眼神看不出情緒:“如果不是因為他出手相助,我就不會活著。”
提到陳啟的爺爺,屋內剎那間沉默了下來。
陳董事長緩慢地嘆了口氣,然後走到書桌前坐下,他伸出一隻手,扶住自己的額頭,思索了許久後才問出一句:“那接下來,你準備去哪?”
“還沒打算。”
沈子驍笑了聲,雙手插兜,語氣帶著些漫不經心:“走一步看一步吧,我都無所謂。”
“以後再見。”
“嗯。”
沈子驍懶洋洋地歪著頭,笑著應道:“以後再見。”
說完,他轉過身,推開了書房的門。
管家還站在不遠處,依舊是那個畢恭畢敬地姿勢,手上還拿著沈子驍的外套。
沈子驍側著頭,從管家的手上接過,然後邁開步子準備離開。
而就在這時,管家突然直起身子,語氣謙和的說了句:“沈先生,一路順風。”
沈子驍步子一頓,回過頭,狹長的眼微眯,慵懶地笑了聲,漫不經心道:“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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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董事長站在窗戶前,目送著沈子驍的身影逐漸離開。
管家走上去,將茶杯放在了他的旁邊,溫聲道:“老爺,喝點茶吧。”
陳董事長應了聲,卻沒動,許久後才問了句:“你說,像沈子驍這種踩在刀刃上走過來的人,連死都不怕,那害怕的東西是什麼?”
管家想了想,然後道:“應該是所有人都犧牲了,但是只有自己活著吧。”
陳董:“就像現在這樣嗎?”
管家:“就像現在這樣。”
陳董眸光動了動,然後嘆了口氣,咳嗽幾聲後,伸出手合上了窗戶。他轉過身在書桌面前坐下,伸出手拿起桌面上的茶杯,抿了一口後,突然問道:“對了,陳啟現在在哪?”
管家皺著眉想了想,然後道:“我記得好像是去參加了一個朋友的生日宴會。”
陳董皺著眉頭,心下總覺得有些慌神,於是給黃奕鶴播去了電話。
黃奕鶴剛剛處理完一起手術,接到電話時聲音還帶著些疲倦,他打了個哈欠,然後漫不經心道:“我沒跟著去,他那朋友是在山上辦的慶祝會,說是約著去山上自助燒烤,我明天還要上班,就沒跟著。”
陳董如臨大敵,他一邊給管家遞去眼色,一邊緊皺著眉頭詢問道:“山?哪座山?”
管家很快反應過來,連忙吩咐人去攔還沒有離開多遠的沈子驍。
在這個危險關頭,還跑去山上玩。
真是不嫌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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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貨的人怎麼還沒來?”
“都是大老闆,還能跑了不成。離定好的時間還有十分鐘呢?實在不行,這小少爺在這,我們還能撈不著錢?”
陳啟被人敲暈之後再次醒來,發現自己在一片荒涼的草地上。
似乎是某個郊外…
陳啟的雙手被緊緊地捆住,動彈不得。
正當他準備奮力掙扎時,卻感到有人抬腳,踩住了自己的後背。
陳啟頓時頭皮一陣發麻,僵直在原地,不敢動彈。
陳啟:“誰派你們來的?”
沒有人回答。
陳啟以為還是那被自己打壓了的商業對手,於是一邊硬著頭皮,一邊開口:“商業競爭,友誼第一,金錢第二嘛!你要是真的很喜歡那個主播,大不了我還給你…”
“閉嘴。”
陰鬱的男聲每一個字節都帶著些寒意,讓陳啟頓時喉頭一緊,不敢出聲。
但就在這時,不遠處傳來了轎車的鳴笛聲。
那男聲又響了起來:“怎麼回事?這個地方怎麼會有車?”
那人的同夥皺起眉,然後開口道:“我不清楚,但是這輛車開得有點…”
話音還沒落,幾人眼前就頓時映入一片刺眼的強光,合著車輪摩擦著地面的聲音,一個漂亮的轉彎,車幾乎是擦著幾人的鼻尖停在他們面前。
“你他媽是誰啊?怎麼開車…”
前面那男人氣急敗壞的話還沒說完,便傳來一聲慘烈的尖叫。
沈子驍鬆開了握著男人胳膊的手。
那男人因為慣性,朝後推了幾步,然後捂著胳膊癱倒在原地。
沈子驍從車上下來,眼帘一掀,望著對準自己的刀尖,語氣淡淡的。
“我來要個人。”
-
“根據報導,陳氏集團獨子在晚間十點二十七分的時候意外被人綁架,警方在接到報案後立刻展開了詳細的搜查,現仍下落不明。”
…
“根據報導,十一點四十八分時,警方在南山郊區發現被綁架的受害者,受害者頭部有輕微創傷,現場有大量血跡和疑似綁匪的嫌疑人…”
b市下了一場大雨,早上還是灼熱的高溫,此刻在被雨水沖洗之後,已經有了幾分冷意。
蘇零做事向來不喜歡拖泥帶水。
一個下午,就已經將些必須的東西收拾好,搬進了顧如夏介紹的新公寓。
出了那檔子事,她根本沒辦法在原本的公寓裡多待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