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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視線向下,一把牽住南堇歌的領口,毫不憐惜地向著自己的方向一帶。
“脫了!”
女孩兒僵持著,將自己的手伸到領口處,擠到衣料與男子的大掌之間,隔開男人的大掌,“放開,幹什麼!”
“你是不知道自己的傷在什麼地方嗎?!”
大掌已經將領口拉到了肩膀的地方,露出了精緻的鎖骨和肩膀處白皙的肌膚,像一片白雪一樣點亮了黑夜。男子手一伸,房間裡面一片光亮。
“叫玲媽!”
女子眼睛決絕,將被扒掉的衣服一點點地向上扣。
“南堇歌,”季涼北低頭叫住她,將嘴唇湊到南堇歌的耳邊,聲音中多了一絲痞痞的味道,“你到底,怕我發現什麼?!”
“發現我喜歡你行不行,到時候我忍不住貼到你身上怎麼辦,你再一個忍不住把我辦了怎麼辦,二爺你維持了這麼久的高冷禁慾形象塌陷在我這麼一個沒頭沒臉的人的手裡。”
男子一腳踢在床頭的柜子之上,側身出去。
將那一句“以後叫我的名字”活生生地吞進自己的肚子裡。
這個女人,越來越像個妖精了。
玲媽將藥按壓在南堇歌的背上之時,還是發現了那個紋身的印記。這個紋身她不陌生,當時琴女士來這裡的時候,報紙上和二少爺躺在一起的女人就有這個紋身!
原來那個女孩子,就是南小姐!?
她的手指遊走在藍色的印記邊緣,擰著眉頭看著那一串英文字母。
Antiaris。
“南小姐……”
“是樹名,覺得好玩兒,就弄了,你是要問這個吧?!”
她微微向後仰了仰腦袋,指著自己身上的那個藍色的紋身。
“怎麼……怎麼會有女孩子喜歡這種樹的名字?!南小姐還真是特別的。”
她繼續將手指暈染到南堇歌受傷的其他地方,將她細膩的肌膚一點點兒地推開。
這個女孩子一個瘦削的身子下,包裹著一個難測的內心,從言談動作難查端倪,但是就是覺得,她的人就算是在你的面前,心仿佛隔了萬水千山。
見血封喉是世界上最毒的樹,一經接觸白色的汁液,便會心臟麻痹,血管封閉,以至窒息死亡。
偏偏,有個女孩兒將它紋在了身上。
“特別?!”女孩兒撐起了自己的下巴,“玲媽,這個房間裡面住了一個全北城最特別的人,你竟然會說我這個外來人特別。”
玲媽手中的動作一頓,知道南堇歌的話中意有所指,扭過頭看向隔壁的房間。
“二少爺他……”
“他怎麼樣?!”
身後的人將藥一擱,站起身子,“算了,不說了。”
“玲媽……”南堇歌伸手將女人的兩條腿抱住,將頭依偎在她的兩腿之上,扭動著頭像只小貓咪似的撒著嬌,“你說嘛,我更了解他,相處起來也不會太累啊!”
“二少爺年少的時候就沒有爹娘疼了,沒有人教他,正值成長的年紀的時候離了家,性格怪一點兒也不是他想要的。南小姐,你多擔待擔待。”
年少的時候就沒有爹娘疼,這還真是他們兩個人之間微妙的默契啊!她以為他高高在上,有著顯赫的家世,有著疼他的爺爺。以至於她從來都沒有想這個問題,他的父母呢!
“說起來話長了,少爺也是真的可憐,才從外面回來的時候啊,原本矜貴的身子,遍體都是傷,活生生的一個街頭混混的樣子,我們這些看著他長大的人都想落淚。”
“也是從那以後,少爺不愛說話了,就喜歡一個人待著,學習,瘋狂的工作,性格也清冷了起來。”
南堇歌抓住了玲媽話中的奧秘,“什麼是外面?!”
他難道,不是一直都是季家養尊處優的少爺嗎?!怎麼又會有一個從外面回來的典故?!
可是,玲媽偏偏在這個時候卡了點,賣關子似的微微一笑,“等南小姐是季家人了,再來打探這些秘辛吧!”
她算是明白了,她現在還沒有進入南家秘密的門票。
一把躺在大床之上,藥膏傳來清清涼涼的感覺,靜下來的房間,她的耳中傳來了牆壁穿透的隔壁房間裡面淅淅瀝瀝的水滴聲。
南堇歌勾起了嘴唇。
*
劇組的開機宣傳地點定在了北城大學。
電視劇的內容並沒有大範圍的透露,所以這次其實就是奔著導演和其他幾位主演的名氣,先去預熱預熱一下場子。
但是,主演團隊裡面的主心骨凌浩臨時告休,讓其他三個人的壓力更加大了。
南堇歌擺弄著手中的鏟子,將煎好的雞蛋放進餐盤之中,回過頭看著樓梯上的男子的時候,神色一時恍惚,竟然有一種相守的錯覺。
“今天是南小姐做的早餐呢!”
玲媽拿起桌子上的牛奶,先給季涼北倒了一杯。
“無事獻殷勤。”
玲媽:“……”
徐管家:“……”
“是有事兒。”南堇歌塞了一口吐司片在自己嘴裡,拉開座椅。
玲媽:“……”
徐管家:“……”
季涼北迅速放下手中的刀叉,墨色的眼睛直直地盯著南堇歌,白了一眼之後,重新拿起刀叉,將奶酪片放進吐司片之中。
餐廳裡面靜得出奇,只有刀叉與餐盤相碰的聲音。
直至季涼北將最後一口牛奶囊括進腹中的時候,才終於問出了口,“什麼事兒?!”
“如果有不怕死的記者問我,我們兩個人之間的關係,我是說你死纏著我,還是說我死纏著你。”
男子唇角一勾,眉眼挑出一個意味深長的幅度,“南堇歌,到底是記者問,還是你想問我?!”
正文 第38章 你喜歡的都行
“如果是我問怎麼回答,記者問又怎麼回答?!”
她嘴角沾染了一點兒草莓果醬,鮮紅地勾勒在嘴唇之上,像是斬男色的口紅一般。
眉眼彎彎地對著他輸送著秋波。
“你……是想套路我?!”
“二爺先拋的餌。”
男子將手中的玻璃杯啪地一聲放在桌子上,身子微微前傾,對著桌子對面的女子,伸出手撈起餐巾在她的嘴邊擦拭,“沒有記者敢這麼冒犯我的,至於你如果問我這個問題……”手上的餐巾力道加重,“別想太多了。”
別想太多了。
沉甸甸地垂在南堇歌的胸口。
一句話,將她組織起來的獨獨屬於他們兩個人之間的微妙感覺夷為平地。
她想太多了,最好是這樣。
季涼北收回身子,上下打量了一下她,她現在沒有經紀團隊,甚至連基本的造型師都沒有。
還是一股子自然純天然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