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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看到南堇歌的那一瞬間起,他心底的火苗就像是加上了汽油一般,蹭蹭蹭地往上面返。
季涼北側過身子伸出了雙手,對著小肉團兒的方向。
只是那個小身影將整個腦袋都埋在了膝蓋之上,只露出一雙滴溜溜的墨色眼睛,好奇地盯著季涼北相同的眼睛。
現在是巫婆對著她示意,讓她坐上他身後的掃帚,跟他一起去森林中冒險。
她想去但是又害怕。
“想聽故事嗎?!”
這真是一個巨大的誘惑。
小肉團兒的腦袋整個從雙腿上起來,重重地點了一下頭,當然想聽故事。
下一秒,男子就直接伸手把她從角落之中撈出來,擱在自己的雙腿之上,“聽長鼻子匹諾曹的故事,行嗎?!”
“爸爸,你怎麼也知道那本故事書上的故事?!”
那本在堇歌姐姐手中的故事書,她也經常聽見這個故事。
男子抿唇不語,死丫頭,也不想想,那本故事書可是他的!
小肉團兒在男子的臉頰上印下一吻,然後乖乖地覆在季涼北長腿之上,聆聽著男子口中的故事。
季涼北憑著自己的記憶將故事娓娓道來,但是臉上的那一小塊兒濕濡像是在滋長似的,蔓延到心底,竟然有一絲甜味兒。
故事講完之後,車也停靠了下來。
季涼北將小肉團兒抱在自己的肩上,只感覺到一張肉肉的臉不斷地貼近自己,在耳邊低聲呢喃著,“爸爸,我知道你是不是還為了上次在湖邊的那件事兒在生堇歌姐姐的氣,我跟你說哦,我剛剛用吻了堇歌姐姐的嘴親了你的臉蛋,就像是堇歌姐姐親了爸爸你。”
男子的箭腳步驟然頓下,但是小肉團兒根本看不見自己爸爸的表情,只顧著將自己的話說完,“所以爸爸,你要原諒堇歌姐姐嗎?!”
這次她的身子直接順著男子“這顆大樹”滑了下來,猝不及防地雙腳觸地。
小孩兒好奇地瞪大眼睛,仰頭看著男子。
男子的臉色已經恢復了平常的冷漠,說出了一句她最不想要聽到的話,“看,Daisy阿姨在那裡,快去。”
“嗯~~~”
萌萌抱著季涼北的大腿,低聲抗議了一下。
但是直接被男子的一記白眼秒殺。
果然,剛剛的王子都是假的,巫婆還是巫婆,是會令人難受的巫婆。
午夜時分,季涼北從床上起來,站在窗口,拉開一點兒窗簾,透過來一點兒月色,在銀色的光芒之下,將自己的手放在女孩兒親吻的那一小塊兒地方。
“我剛剛用吻了堇歌姐姐的嘴親了你的臉蛋,就像是堇歌姐姐親了爸爸你。”
“……”
“所以爸爸,你要原諒堇歌姐姐嗎?!”
“所以爸爸……”
“所以季涼北,你要原諒南堇歌嗎?!”
他用雙手抱住自己的頭,裡面有兩個小人兒在打架,他也不知道如何抉擇。
“你見過她了?!”門口一道幽幽的聲音,“怎麼樣,你心軟了,對那個女人下不了手了?!”
季涼北警覺地轉身,長腿邁出幾步,直接走到門口,左手扶上把手,直接將門關上,將女子的表情和身下的言語都隔絕在了房間外。
“季涼北……!”
果然門外還是傳來了一句高亢的聲音,男子轉身之後,“……晚安。”
門外的聲音陡然變柔,他倒不知道該如何接招了。
*
季涼北回歸G.C,所有的股東在震驚之餘,還來不及反應,就向著這個往日的霸主表示衷心。
G.C財團的股權相對分散,能夠手握百分之三的人,都擁有不小的話語權,但是像季涼北擁有絕對的話語權的人只有他一個人。
男子的手指在辦公桌上徘徊,敲出一個個節奏。
“二爺,林小姐找你。”
“林小姐?!”
男子的動作和眼睛都沒有停下工作,“哪個林小姐?!”
凌哲頓了一下,壓低了聲音,“就是南堇歌南小姐的經紀人,林靜林小姐。”
季涼北的動作一下子頓住,抬起頭擰眉,“叫她進來。”
門外的幹練身影走進來,開門見山地說出,“我直接說我的來意好嗎?!季先生……”
正文 第110章 南堇歌懷過你的孩子
男子雙手在桌子上一拍,將座椅滑了出去,臉上一個官方的笑,“當然,你我都是直接的人。”
林靜在季涼北的面前做了下來,一雙眼睛有力地鉗制住男子的雙眼,“要怎麼樣?!你才能夠,放過南堇歌?!”
“哈,”面前的人將手一抬,椅子轉過去,側面對著林靜,“林小姐這句話我應該從何聽起,怎麼的,南小姐現在,很不好嗎?!”
看得出來,男子並沒有準備放過南堇歌,那雙墨色的眼睛裡面潛藏的是怎樣都難以化解的堅冰。
“季先生,有一句話,我作為局外人,不知當講不當講。”
女子站起身子,提上手提包,低下眼瞼看著自己的雙腳。
“我剛剛才說了林小姐是一個爽快人,怎麼現在就磨磨唧唧了!”
“南堇歌懷過你的孩子!”
一句話像是一個用料十足的炸彈一般在兩個人之間炸開。
“三年前,你死了之後,我去探望過她一次,她懷著孕。試問如果你的死真的是她策劃的話,她怎麼還願意懷著你的孩子。況且,據我所知,她還生下了這個孩子。”
面前的男子整個人像是停滯在了座椅之中一般,面上沒有什麼表情,像是被什麼東西吸乾了魂魄一樣。
林靜上下掃了男子一眼,轉身離開。她該說的不該說的都已經說出來了,接下來的一切,就看造化吧!
“你說的,是真的!?”
身後飄來一句,她深刻地感受到男子的聲音在顫抖,是那種不屬於他平時的強勢作風的那種顫抖。
“以過去的名譽和未來的成績作保。”
男子直接伸出雙手遮住自己的臉蛋,轉過椅子背對著林靜,黑色的身影像是被一個巨大的怪獸吞噬。
那個怪獸,就是他心中的自己的樣子。
他被“自己”來回拉扯。
她為他生過孩子,她殺了他,用一個孩子來勾起了他的憐憫之情。
“季涼北,你真的心軟了。”
他還記得三年前南堇歌開槍時的毫不猶豫和眼神裡面的決絕。
可是那近十個月的艱辛,讓他的心間的堅冰一下子融化了一角,開出了春花。
“你怎麼是這樣沒有原則的男人?!”
他看著鋼筆上面倒映出來的自己的臉。
*
Mixko。
五顏六色的燈光之下,男子纖長手指之間,棕色的液體來回晃蕩著。
順著精瘦有力的手臂的上去,酒紅色的襯衣將男子渾身的力氣襯托得更加嚴重了。黑色的西裝外套隨意地搭在座椅的後面,左手手腕一直撐在臉龐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