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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留下深痕的,偏偏是他口中的話語:二爺把你賜給了我。
這才是真正狠毒的手段吧!
明明季涼北動都沒有動她一下,她卻覺得自己,千瘡百孔。
好奇怪。
從來都沒有一個人,能夠讓她有這麼強烈的失望情緒。
可是,她憑什麼對他感到失望呢!?
深思游離之間,一聲衣服撕裂的嗤啦聲傳出來,南堇歌覺得肩上一涼,側頭看過去,白瓷般的肌膚已經顯露出來,暴露在五彩的燈光之下。
抬眼望去,男子一雙鬆弛的眼睛瀰漫了灼灼的色彩,恨不得將面前的這個女孩兒生吞活剝了一般。
“不要……不要……”
她不顧腳上的疼痛,一點點地將身子向後挪,小腦袋無助地搖晃著。
在過去的八年之內,她更多的看到的是,別人在自己面前求饒,今天,拜季涼北所賜,她在別人的面前求饒,乞求能夠虎口脫生。
南堇歌突然感到肩上一熱,男人的短髮已經杵到了她的臉頰之上,他的吻已經落在了她的肌膚之上。
“走開!”
南堇歌低沉地喊了一聲,聲音中透著沙啞的感覺,一滴淚珠從眼眶滑到了頭髮深處。
“我現在可不能走開,我要是走開了,留你一個人在這裡,我怎麼捨得?!”
帶著繭子的手在堇歌的腰間敲下幾個節奏,勾起了一邊嘴唇,手指順著她的曲線向下滑去……
南堇歌閉上了眼睛,整個身子都在微微發顫。
這樣的任人宰割的感覺,很不好,很不好……
腦中閃過年少時候的那些畫面,一遍遍地播放著,金屬鏈條環繞在她的身上,她一鞭一鞭地被打,身上陳舊的血跡剛剛凝固,新的傷口立馬湧出來。
“不要……不要……”
低啞的聲音成為一劑藥劑,男子就像是中了毒,越是被抗拒,越是想要靠近。
堇歌已經在全身大範圍感受到了男子的體溫,像是一片火海一般。
她閉上眼,沒救了,是嗎?!
從來都只是一葉扁舟,要去想哪兒,由風浪說了算,怎麼由得一支瘦小的船槳。
身上的男子皺了一下眉頭,顯然是不高興了。向來他不管是在圈子裡還是在圈子外,只要是他想要的女人,還沒有不服服帖帖地上來的。
偏偏這個女孩兒,一副吃了狗屎的表情。
他的自尊心被踐踏得粉碎。
左手掐住南堇歌的脖子,右手將桌子上的酒順勢拿過來,一瓶猛地灌下去。
辛辣的液體順著嘴角流出來,平躺著的堇歌劇烈地咳嗽了幾下,一雙眼睛睜開,滿身疲憊地癱在沙發之上。
“不是看著我很難受嗎?!那我就讓你麻木一下,這樣子,不至於過不了心裡那關了吧!?”男子俯下身子,舔了一下南堇歌的鼻尖,“我可從來都沒有對別的女人這麼溫柔過。”
棕色的酒湧進喉嚨之中,南堇歌只覺得刺得慌。南堇歌不是不能喝酒,但是龍傑將整瓶就都灌進了她的嘴裡,她只能懨懨地躺在沙發之上。
液體從南堇歌的嘴角瀰漫下去,暈染了她的衣衫,貼在她的身上,將裡面膩白的肌膚襯得若隱若現,營造出一副猶抱琵琶半遮面的效果。
這……比不著衣帛的吸引力更大。
男子的眸子一下子沾染了火氣,手上的動作也迅速麻溜了起來……
正文 第43章 你也不把我當人
嘭。
一聲巨大的響聲,門口再次站立那個高挺的身影。
季涼北立在門框之中,身上的戾氣仿佛比剛才增加了十倍。
右手手指放在袖扣之上撫摸著,背著光,整個人就是一團陰影。
南堇歌迷濛地睜眼盯著他,唇瓣輕啟,“季涼北……”
身邊的男子全身一顫,盯著那個撒旦般的男子。
這是後悔了嗎?!
季涼北手臂一伸,包間裡面的燈光一下子明亮了起來,清楚地看到了沙發上重疊在一起的兩個人。
男子雙手成拳,視線落在了南堇歌被綁的手腕之上束縛著的皮帶,“滾出去!誰特麼地說了你可以綁她的!”
龍傑全身僵在原地,沒有動作,看一下怒髮衝冠的季涼北,再看一下雙眼朦朧的南堇歌,“這個……這個不是二爺您的吩咐嗎?!”
“滾出去!”
季涼北的身影在燈光之下一陣劇烈的顫抖,看著沙發上羸弱的女孩兒,呼吸的節奏不由自主地改變。
右腿在地毯之上使力地跺了一腳,三步化作兩步走到南堇歌的面前,一把扯起她。
女子的衣衫沾染了酒水,肩膀處已經破損,看起來狼狽不堪。
季涼北將雙手覆上南堇歌的雙肩之上,下一秒,女孩兒向後疏離地退了退,將裙子向上拉了拉。
“二爺來早了,龍先生,還沒有成功。”
她在笑,只不過嘴唇之上的鮮紅之色消退,笑得蒼白而淒涼。
“我……”一陣颶風席捲全身,季涼北哽了一下,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
“季涼北……”這一句名字,包含著濃重的鼻音,仿佛是由淚水堆聚而成的。
男子抬眸,墨色眼睛這時才敢盯上她的星眸。
“別人不把我當人,你也不把我當人的嗎?!”
她笑著落了淚。
滴在沙發上,發出震耳欲聾的響聲。
男子抿了抿唇,他第一次看見她這個樣子。頭髮亂糟糟地鋪灑在肩頭,衣衫不整,一雙眸子倒是清澈,但是注滿了水,一個不小心,就是傾盆大雨。
“你覺得我是誰,為什麼,你會對我有期待?!南堇歌,我是你的誰啊?!”
“是啊,你是我的誰,我為什麼要期待?!”
說完乾脆利落地一巴掌拍到男子的臉上,季涼北的臉微微一側。
南堇歌從沙發之上站起來,攏了攏自己的衣裳,“怎麼樣?!現在龍先生沒有成功,季先生要不要給我找下一個大佬伺候,說不定我接下來的片源就在另一個大佬的手上呢!”
男子睫羽動了動,薄唇緊抿,十指收緊了幾分。不說話,很明顯,在生氣。
“既然沒有什麼安排,那我就先走了。等到下次再有需要伺候的大佬的時候,您可一定得叫上我,不要讓我錯過機會!”
說著轉身走出了房間。
“你去哪兒?!”
在背影消失在轉角的前一秒,季涼北還是不可抑制地吼出了一句。
可是,沒有回應。
南堇歌,一定聽到了。
但是,她沒有停下腳步,一步都沒有停下。
*
南堇歌從Mixko出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真的是無家可歸。
她懷抱著自己的雙臂,用自己的身體取暖。
這是冬末春初的夜晚,晚風還是像刀子一樣刮在身上。
她的腦海中一個小孩子的想法:想回家,想找媽媽,然後大哭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