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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堇歌用自己的雙手在臉蛋上拍了幾掌,她睡著的時候都幹了些什麼事兒?!
“他呢?!”
纖長的手指滑過薄唇,上面似乎還殘留著男子嘴唇的體溫。
“誰呢?!”
小肉團兒一臉壞笑,伸出右手的食指指在南堇歌的臉頰上,明知故問道。
“你爸爸。”
這么小的嗓音從南堇歌的嗓子中飄出來,讓人莫名的骨子一酥。
“沒在啊!”
南堇歌猛然抬起頭,裹上床頭的睡衣,推門出去。
果然,小到一目了然的房間裡面沒有了其他人,他果然,沒在了。
她的眸色流轉之間,腳邊的小身影舉著一碗粥端在她的面前,“爸爸說,早飯一定要吃,才是乖娃娃!”
小巧的碗中盛滿了小米粥,南堇歌細看了一下餐桌上,上面還有一些可口的小菜,在各個小菜的中間,還有一個小巧的芝士蛋糕。
“你爸做的?!”
“厲害吧?!”小肉團兒捧著粥品歪了一下腦袋,“怎麼樣?!想不想嫁?!”
南堇歌一把抓起桌子上的芝士蛋糕,柔滑細膩的口感瀰漫在口腔,香甜可口。
這口感跟三年前的那個蛋糕簡直就是天差地別,完全不像是季涼北的雙手可以製作出來的。
“是不是想嫁,想嫁的話就嫁了吧!不要壓抑自己心中的想法,我爸爸可是會很多東西的呢?!”
“為什麼會做飯了?!”
“……會做飯不是好事兒嗎?!”
小肉團兒自己盛了一勺,吃得滿嘴都是。
大眼睛不時地觀察一下堇歌姐姐吃到飯之後的表情,然後小心翼翼地吞下下一口。
這個表情的意思是,要爸爸廢了會做飯的這個本事兒?!
南堇歌伸手到小肉團兒的臉上,一縷陽光正巧照在餐廳里,畫面溫馨清麗,纖長的手指將小肉團兒圓臉上的殘渣收拾乾淨。
“吃完飯了就去上學了,堇歌姐姐工作完了就陪你玩兒,好不好。”
“好。”
女孩兒甜甜地笑了一聲,陽光隱藏在女孩兒的笑渦之中。
*
南堇歌剛到嘉悅樓下,就收到季啟和的邀請函,是一個酒會的邀請函。
之前不管南堇歌對他做出怎樣的表示,季啟和始終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但是今天,卻主動拋出了橄欖枝。
她將那張粉紅色的邀請函握在手中,卻如同握了一個燙手山芋般。
“怎麼辦?!你心心念念的結果在這尷尬的時刻出現了,要去嗎?!”
“我……”
南堇歌將手中的邀請卡一砸,一把抓上了手機,裡面的聲音柔軟卻堅定,“今天晚上,你不要來。”
“季子晞?!”
南堇歌還沒有來得及說出“為什麼”三個字的時候,電話那頭已經先一步掛掉了電話。
聽季子晞的語氣,應該是知道了一些內幕。
但是,她好不容易有了能夠主動接近季啟和的機會,她更想知道季子晞所遮蓋的季啟和的葫蘆之中,到底是賣的什麼藥!
她手指重新握著那張粉紅色的邀請函,眸子裡面的光曖昧不明,“我去。”
林靜挑眉點頭,她一直都知道,和季啟和走近一點兒沒有壞處的,至少,G.C現在是他的,就算是要過到季子晞的手中,季啟和也是關鍵的一環。
南堇歌挑了一件紅色的短裙,配上波浪的栗色長髮,在夜色之中,就像是妖姬一般。
挽著男子的手出現在大廳的時候,一下子抓住了全場人的眼睛。
正從扶梯上下來的季子晞著實被這個身影顫了一下,他知道攔不住,但是沒有想到,她打扮得如此明艷。
趁著季啟和應酬的空檔,季子晞一把將女子拖到一邊,“你怎麼不聽話?!”
“我可以信任你嗎?!”
南堇歌將手中的酒杯放下,微微撩了一下頭髮。
“好,這個問題我們暫且不談,現在我問你,你還是老老實實地回答我!”
男子的臉色較之三年前總有孱弱的感覺,已經好得太多了,只是皮膚還是出奇的白,女生都難以達到的白皙,還透著隱隱約約的小絨毛。
穿上西裝,雖然在軍營中磨礪了不少的時間,但總是有一種紅裝穿軍裝的感覺。
南堇歌沒有回應,男子就當是得到了默許,“你告訴我,我哥,是不是,還活著?!”
女子的眼睛一縮,在夜晚之中微不可查。
大概知道了季啟和邀請她來的用意。
要獨占G.C,不過就是想要斷掉所有季涼北的後路,當初逼死她的孩子,也只不過是其中的一項而已。
“我憑什麼相信你。”南堇歌微微一笑,眼睛拉出一個優雅的線條,手指穿過酒杯,“三少爺的哥哥,不是在很多年前就死了嗎?!您,難道不比我清楚?!”
“我認真的,南堇歌,能不能不跟我扯!”
“我也是認真的,你想要從我這裡套消息,很簡單,我南堇歌不會做虧本的買賣,你也要賣給我一個消息!”
男子無奈地拍了一下腦袋,伸出右手食指在空中揮舞了幾下,“行,你想知道什麼?!”
“當年,季涼北殺的人,是誰?”
男子原本不耐煩的面色像是瞬間被凍住了一般,視線僵硬地盯著地面,努了努嘴,不可思議地抬起頭,“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嗎?!”
這是一顆長在季家人心上的毒瘤,一件事兒,毀了一個人,死了一個人。
“我很清楚地再複述一遍,季涼北,當初,殺的,那個人,到底是誰?!”
季子晞白皙的面容沒有一點兒動容,雙手把在桌子上,手背上的筋突出,嘴唇緊抿著,絲毫沒有鬆懈一個字。
“好,既然你不說話,那我們沒得商量咯。”
女子的手臂被鉗制在了男人的掌心之中,南堇歌臉上像是一朵妖冶的玫瑰。
他們兩個,有個共同的弱點,就是季涼北。
“是Arron,一個建築設計師。”
這次是南堇歌靜靜地僵在原處!
Arron!
這個名字。
就是她三年前一直想要找到的那個設計師的名字,沒想到,他,早就死了?!
“二哥當時就是動了他,當時C國正在和G.C合作,Arron是其中重要的一環,所以當時家裡不得不對二哥心狠,所以二哥就到了C國?!”
“C國?!”
“流放。”
季涼北殺的人是Arron,流放地是C國。
這兩個信息量已經足夠讓南堇歌難以平靜了。
嘭。
一聲玻璃的碎裂聲傳進耳膜,南堇歌敏銳地一盯,一個背影在人群之中消失。
行動的姿態都非常熟悉。
她腳步跟上去,在緊隨其後的季子晞的腳步聲中停了下來,眼神迅速地看向另一個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