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頁
但是來者強硬,目標明確的就是要進去。
南堇歌根本不敢亂動,她現在身子笨重了不少,身手大不如以前了,如果撞上一堆強勁的對手的話,基本上可以直接不用掙扎了。
只用等死。
“眾位,這是私宅,你們這樣直接闖進來,是不是不太好?!”
“我們是陸小姐請來的,帶南堇歌小姐去林家玩玩兒。”
“林小姐要是來找我家少奶奶,一定會先打電話的。”
“您的意思就是,我們是騙子?!”
玲媽撇開男子的視線,那可不是嗎?!
“大家都和氣一下。”徐管家看了眾人一眼,微笑著將視線轉到玲媽的身上,“你去給陸小姐打電話確認一下。”
女人剛剛挪動腳步,最靠近她的一個男子直接伸出拳頭,一拳打在她的頭上,直直地撞到欄杆的護欄,順著樓梯上滾下去,玲媽最後降落在了樓梯口的地毯之上,整個人昏迷了過去。
“你們這是先禮後兵嗎?!”
徐管家迅速拉起了警報,但是門外的保全進來之後完全沒有反應,脫掉制服之後露出了跟這幫人一樣的西裝。
家裡的人……都被調包了。
門被一腳打開的時候,南堇歌整個人淡定地坐在床上。
那些人之中,竟然有她熟悉的。
她知道是誰了。
“你們到底想幹什麼?!”
“Antiaris,我們帶你回家。”
“不要碰我!”
南堇歌擺動著雙手,企圖趕走眼前的人,但是絲毫沒有用。
她一個帶著身孕的女子,怎麼可能是十個經過精密訓練的男子的對手!就算她曾經也是銀狐的一員,現在也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男子們強行將她塞進了一個商務車裡面,窗外下著雨,雨水沖刷在玻璃窗上,斑斑駁駁的。
南堇歌儘量將身子彎著,護著自己的肚子,但是男子沒有任何的憐憫之情,一直強迫著她走著。
“你們到底想幹什麼,都是同門,大家至於嗎?!”
“就是因為是同門,你自己應該知道怎麼跟師父交待了吧!”
南堇歌右邊的男子直視著南堇歌的肚皮,眼波之中流露的神色清淡無比。
也是,在銀狐那樣的地方長大,並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夠形成像她和秦天、小九一樣的友誼。
更多的,就是淡漠。
師父?!
她不知道怎麼交代,她沒有履行銀狐中一般女孩兒履行的義務,但是卻把自己的第一次給一個死人,換句話說,銀狐在她身上的利用價值就少了很多。
生氣,是應該的。
雨水越下越大,南堇歌的腹中突然一陣陣劇痛,身下淌過一陣熱流。
她心口一緊,不安感迅速襲來。
停車的地點就在淺水灣,那一片八個月之前被火燒過的地方。
現在新搭了廠房,就在季涼北喪命的地方。
南堇歌身子軟了下去,整個人都沒有辦法走路,完全依靠著身邊的男子將她的身體架起來。
車外的雨水就像是織起了一個屏幕,身邊的人撐著傘,雨水順著傘滴下來,南堇歌的身子沒有濕潤。
但是,她整個身子都是被男人拖著走的,完全沒有了自主的能力。
褲子已經濕潤了,帶著一點兒鮮紅,已經紅了。
小肚子裡面傳來了一陣陣的痛感。
進去大門之後,正中坐著一個黑色衣裝的女子,從脖子到腳踝,都套得牢牢實實的,顯出一股肅殺之氣。
南堇歌還沒有來得及說話,眼睛裡面迎來的就是女人的一腳,正對著她的肚皮之上,但是踹上的不是南堇歌的肚子,而是秦天的腹部。
男子吃痛地倒在南堇歌的面前,額頭上冷汗涔涔,看著臉色發白的塔羅斯,“師父,您這一腳下去,堇歌的孩子是沒有了,堇歌的命也該沒有了!”
“哼,她當初會做出這樣的事兒,就應該知道後果。”
南堇歌身下一陣陣收縮,整個人痛到沒有多餘的力氣說話,一隻小手無力地抓到秦天的衣角,匍匐在地上的身子勉強向前進了一點兒,“我……救我……我的肚子……”
她現在不知道還有誰能夠求救,可是她要保住肚子中的孩子,這個唯一的希望了。
她不要,不要讓季涼北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寄託。
毀滅。
“師父!”
秦天抬頭看著女人,他知道她已經和季啟和商量好了,滅掉季涼北最後的一分希望。
這個最後的一分希望,就是南堇歌肚子裡面的孩子。
“她自己做錯了事兒,就應該承擔這個責任。這個孩子,本來從一開始,就不應該生下來。現在受人之託忠人之事,這個孩子,她是註定不能生下來了。”
地上的人全身一顫,整個身子趴在地上給眼前的女人磕著頭,什麼尊嚴和臉面都拋在了腦後,“師父,求你,求你,讓我把它生下來,師父,我求你了,求你……”
正文 第88章 生不能生,死不能死
她的額頭重重地磕在地上,絲毫不顧及周圍人詫異的眼光。
這個是一向高高在上的南堇歌,現在竟然肯低下頭來求師父,為的就是肚子裡面的遺腹子。
這樣的場景,師父應該更生氣才是吧。
雨水打在廠房的頂棚之上,嘈雜得很,但是廠房裡面卻是靜得出奇,這樣的場景,每個人,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個。
只有女子的低吟和抽泣,身下的痛苦根本就算不上什麼,心裡的害怕才是最忐忑的事情。
額頭上的血水流了下來,蔓延到嘴角,勾上了一抹淒涼的模樣。
“求你了,師父,看在這麼多年來,我一直都效忠於銀狐的份兒上,放過我,好不好?!讓我生下這個孩子。”
身下已經傳來的痛感越來越頻繁,她已經感受到孩子的萌動了。
南堇歌的五官皺在了一起,長發凌亂地披灑在臉側,整張精緻的臉一副猙獰的面容,身上的衣服歪歪扭扭的,身下的褲子已經濕了一大片了,淒楚地躺在地上,像是被全世界遺棄了一般。
“讓她生下來。”
面前的女人對著秦天說了一句,兩個人皆是一震。
秦天迅速反應過來,“我叫個接生的過來。”
這裡的都是一群大男人,唯一一個女人就是師父,當然,讓師父給堇歌接生,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秦天剛準備走到一邊打電話的時候,塔羅斯在他的耳邊輕輕地說了一句,“我只是讓她生下來。”
言外之意就是不一定讓她保住這個孩子。
他現在根本也管不了了,他只是想要南堇歌的情緒穩定下來,讓她安然無恙。
南堇歌被隔離開,在這個粗獷的廠房之中,秦天隨手拿了一塊塑料,讓南堇歌躺在上面,臨時成就了一個簡易的產房。
塔羅斯雙手交叉,冷漠地站在門口處,看著帘子後的隱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