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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自己撞上來的,自投羅網。”
男子將棕色的液體全數灌入自己的 喉嚨之中,眼前浮現的卻是那個扎著魚骨辮,戴著口罩的嬌俏身影。一顰一笑,一言一語,他晃了晃腦袋,在心裡罵了一句,“媽的,怎麼腦子裡面全是屎!”
七彩的燈光打在他的臉上,將他立體的輪廓呈現出了層次感,刀削般的下顎和鼻峰,在此時像是一把尖刀一樣的陰沉。
季子晞攏了攏衣領,白皙到毛孔清晰的臉蛋斂了神色,怔怔地喝了一口酒,“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女子,我也想要見識見識。不會就是那天跟哥一起出現在新聞之中的那個女孩兒吧,有紋身的那個?!”
季涼北沒有肯定,也沒有否定,一雙墨色的眼睛閃耀著,季子晞就已經揣摩出答案了。
他們兩個並不是親兄弟,季子晞是季涼北大伯的兒子,但是兩個人從小感情就十分要好,是一起經歷過困難磨練的人,這樣的感情當然是更深的。
這個女孩子是季涼北心中的一根刺,在他最潦倒的時候,竟然還讓他趴在她的身下求饒。這個仇,一記就是八年。
所以,女孩兒自然而然成為季子晞關注的對象。
“那哥,你準備怎麼處置她呢?!”
烤著吃還是煎著吃。
“讓她做季太太。”
此言一出,身邊一直沒有發言的林見深都是著實一頓,淺棕色的眼睛亮了一下,迅速地恢復到本來的神色。
季太太這三個字是北城多少女孩子望塵莫及的,他卻把它作為一種懲罰人的手段,說得雲淡風輕,還將自己親手套了進去。
事情就突然變得有意思了。
“哥,你……不是吧!你是抖*M嗎?!這樣的女孩子還留著幹什麼,你不怕她再害你一次嗎?!再說了,爺爺那關是好過的嗎?!”
“再害一次,她有那個膽子嗎?!”
男子眸色一掃,眼神被杯中的就冷凍了一般。
“我就是想要她嘗嘗,在最困難的時候,再被人一腳踩在腳下是什麼味道!我要把她捧到最高處,然後將她一下子放下來,再將她踩到泥土裡,永生都站不起來……”
纖長的手指將棕色液體緊緊地握在了手裡,冰塊浸染了液體發出不屬於自己本身的顏色,迷離絢爛。
林見深自顧自地加了一杯蘇打水,堅毅的輪廓一瞬間地放鬆,對著身邊的男人舉起了手中的酒杯,清淡如雲般地說出了一句,“希望你到時候別只捨得捧,不捨得殺!”
正文 第22章 只能有我這一個
季涼北端起手中的酒,一干而盡,冰冷清涼的液體順著喉嚨一直扎進了心裡,凍結了熱血沸騰的地方,不應該悸動的地方總算是清冷了下來。墨色的眸子隨意一掃,便察覺到了轉角處的那個高挑的身影,眼神陰暗了一瞬。
女子的身影鑲嵌在眼眶之中,穿著藍色的清潔工的工作服,手中拿著拖把來回地遊蕩著。就算是寬大的工作服,還是遮不住她完美的曲線,這樣隨意地一掃過去,整個人的氣質在黑夜之中都是出類拔萃的。
他只一眼,就認得出是她!
很好,這女人果然是不怕死的主兒,竟然還敢出現在這種地方!
男人的臉色越來越黑,手中的酒一杯接著一杯,他的視線始終都沒有離開過那道藍色的身影,右手煩躁地將領帶解開,長腿一伸,便脫離了高腳板凳,“我有事兒。”
季子晞一臉懵逼,配上白皙的皮膚和無邪的眼神,就像是一個天真的大姑娘一般,“見深哥,你說我哥……”
“你想要一個真嫂子還是假嫂子?!”
“當然想要一個真嫂子來疼我哥啊,這麼多年了,從二叔二嬸過世之後,我哥就是一個人,我想讓他快樂,做自己想做的事兒。有個人來照顧他,我當然打從心底開心。”
林見深拍了拍他的肩頭,“恭喜你,夢想成真。”
季子晞臉上的笑定格了,眉眼彎彎,白皙透紅的臉蛋上漸漸地失去了粉紅色,身子微微後傾,轉過身子喝了一口酒。
*
南堇歌將手中的拖把扔到塑料桶洗乾淨,正要拿起來的時候,木桿上多了一支纖長的遒勁的手。
接著,就是整個身子瞬間被一股強大的黑色籠罩,牆壁上的影子之上,男子的輪廓模糊但是巨大,像是一個怪獸般,將南堇歌的影子吞了進去。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南堇歌攏了攏腿,將雙腿緊閉,深深地低下頭,一個濕濡的東西從頭髮擦過脖頸,最後來到了她的耳垂處。
聲音涼薄而旖旎,“你不聽話。做季太太不聽話,可是大忌。”
說著抓起女子的左手,朝著自己方向一扯,讓女子的臉蛋對著自己,將整個右手覆了上去,耳邊卻傳來了一聲輕聲的“噝”。
男子手一頓,在女子的左側臉頰上輕輕按了一下,南堇歌微微皺了一下眉頭,表情並沒有什麼大的起伏。
“誰打的?!”
沒有回應。
男子上前一步,直接將她的身子抵在了推車上面,南堇歌被迫彎下了上半身,整個身子和男人的曲線緊緊替貼在一起。兩個人的衣服都不厚,體溫在呼吸之間交流。
“我問誰打的!誰特麼地敢動你!”
“敢動我的人很多,你不就是一個嗎?!”
有什麼大驚小怪的,不就是被人打了一巴掌嗎?!他們兩個是不相干的人,他又何必做出這種怒不可遏的表情。
“我是一個,也只能有我這一個。”季涼北伸出右掌,挑起堇歌的下巴,將她整個左臉呈現在自己的面前,借著燈光,他看到了微微發腫的弧度。
很好,她的仇,他都還沒有來得及報,竟然有人插隊,傷了她。
“說,是誰!”
南堇歌一把將他的手弄開,他以這種霸道的態度介入她的生活,令她有點兒不適。只是這個動作不做還好,一做兜中的手帕隨著動作飄到了地上,一條白色的手帕直接覆蓋到了男子的腳背上。
季涼北彎下身子撿拾起來,放到面前,墨色的眼睛開始收縮,狠狠地鉗制住眼前的女子,右手食指和拇指將手帕的一角逮住,讓它自然垂下,“這個,又是誰的!?你別說這個一股男人味道的手帕是你的,我不是傻子。”
“別人給的!”
“哪個野男人?!”
“我們只是彼此做戲,頂著季太太這個名聲為你對付長輩而已,你計較這麼多是幾個意思!”
“誰特麼地計較了!”男子的音量突然提高,生生地將女子的聲音壓下去,“你的名號跟我相伴,你還想給我來頂原諒色的帽子嗎?!”
“……”
未免管得太寬。
季涼北一把抓住南堇歌的手腕,拖著就走。
“你帶我幹嘛?!”
男子走路帶著戾氣,全身上下都籠罩著一層黑色,兩人手臂相吻處,密不可分。男子一路拖著她來到了吧檯邊,一把扯下自己的領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