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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一我睡到明天早上呢。”
“你不是沒睡到明天早上嗎?”
章茗笑,坐下來大口吃著米飯,覃戈給她夾魚,“這種野生魚市場上很難買得到,娥姐特意買了送過來的,味道特別鮮,你小心魚刺。”
章茗吃了一口:“好吃。肉很嫩。”
覃戈也坐了下來,一臉得意:“菜好也要手藝好。”
章茗給他夾了一片藕,覃戈張口接過來吃了,她笑著調侃:“Good Boy!”
這把他當寵物了,覃戈挑眉笑道:“拿我開涮是吧。”
章茗撒著嬌服軟:“我只有你可以開涮啊,你就讓我開心開心嘛。”
覃戈無可奈何又心滿意足地笑了。
兩個人把三菜一湯一掃而光。
因為下午睡太足,章茗失眠了,覃戈躺在床上摟著她,把這幾天發生的事跟她詳細說了一遍。
章茗笑:“沒想到你跟許家超還挺合得來啊。”
“還行吧,做事挺細心很靠譜。”
“你知道他為什麼要幫我們嗎?”
覃戈微微一滯,“為什麼?”
“他說,他以前辜負了我,這次算是補償我的。”
“你們以前……”
“他是我師兄,也是我的初戀,很柏拉圖,大學時候什麼都不懂,傻傻地談戀愛,後來我們雙方父母見了面,商量好了等我大學畢業後訂婚。”
覃戈好奇:“他劈腿了?”
章茗點了點頭:“在我畢業那年,我妹妹查出來得了血癌,我家裡條件也不算差,但是給妹妹換骨髓,我家那個骨髓符合條件的親戚要價一百萬做營養費”
這事覃戈知道,這一百萬營養費後來他媽給的。
章茗:“我們家一時半會拿不出那麼多錢,許家超比我早畢業一年,他考了公務員,他答應了幫我想辦法,那個周末我傻傻地去他宿舍找他商議事情,結果把他跟另外一個女的堵在了他的宿舍門口。”
——“後來我們就分手了,他跟那個高幹千金結了婚,他的仕途也一路節節攀升。”
——“分手的時候,他跟我說,我家有個白血病妹妹,以後就是個泥潭,他不想在泥潭裡過一輩子。”
覃戈揉著章茗的手臂,笑道:“那我豈不是要感謝他?”
“我之前不是跟你說過麼,說你就是那個逆風而來,來拯救我的超人,是你把我拉出了許家超給我設定的泥潭。”
“很榮幸。”
“那天你是不是在北京菜館的洗手間聽見了安?迪跟我說的話,她說許家超是我的白月光,那是她故意說給你聽的。我哪裡有什麼白月光啊,許家超他連做我衣服上的飯黏子都不配。”
覃戈笑,章茗並不是一個愛說話的人,可有的時候,她的嘴也可以很毒。
或許她平時只是不屑與人鬥嘴。
章茗:“這幾天我認真想過,許家超為什麼要幫我,如果所他是因為愧疚想補償我,這太不符合他的脾性了。”
“你覺得他有什麼目的?”
“後來我腦子突然一靈光,他看上你了。”
覃戈大笑,給她腋下撓痒痒,“戲弄我是嗎?”
章茗左右躲閃,止不住大笑:“不是,不是,我是說真的。許家超把這件事當作一個政治投資,他的後台倒了,他在找一個新的碼頭。”
覃戈點了點頭,覺得章茗說的有道理,“官場中這種人不少,有真本事還好,沒真本事,遲早他也得下去。”
“你留個心眼就好,別把他太當回事。”
“這次他畢竟幫了我們,我會看著辦的。”
章茗玩著他衣領上的帶子,想起他去馬來西亞前生悶氣的樣子,忍著笑意說:“對不起啊,老公,害你生日孤零零一個人過,我有給你買生日禮物的,但是臨近那兩日我一忙,竟然晃神了。我的錯,你別生我的氣了……”
覃戈不承認:“我什麼時候生氣了?”
章茗掰過他的臉,“你沒生氣嗎?”
“沒有。沒有的事。”覃戈抵死不承認,迅速轉移話題,“你剛才叫我什麼?”
“叫你什麼?我有叫你嗎?”章茗也耍賴。
覃戈湊前來,鼻子幾乎貼到她的鼻尖上,“再叫一遍。我喜歡聽。”
鼻息噴灑過來,章茗主動昂著頭,吻了上去,纏綿繾綣,身與心的徹底慰藉,只有他們彼此懂得。
第二天他們帶著孩子去了市中心圖書館,並在旁邊書店買了一推車的兒童讀物和繪本。
之後覃戈把老婆孩子送回青檸街,他去公司處理事務。
安?迪也在周六那天回到了家,她出來後,看了新聞才知道雲河易主了。
覃盾還被關著,她想覃家無論怎樣不可能不管覃盾的,但具體怎麼處理,她不知道。
想了一圈,她決定打電話給湯月,湯月這次出乎意料,很快接了電話。
“阿姨,我是小安啊。”
“哦,你出來了。”湯月正在她弟弟家作客,她最近心情很好,對誰都是和顏悅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