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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側身向里,怎麼也睡不著,晚上跟他下棋時的各種棋局在腦子裡亂飛。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聽見房門響,應該是覃戈回來了。
聽見他放輕腳步回到床上,不久後關了燈,他躺下後,便沒了動靜,也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沒睡著。
兩人在清晨同時醒來,她睜開眼便看見他在靜靜注視著自己,也不知道看了多久了。
她嬌羞地移開視線,不敢跟他對視。
臉上微微一熱,他質理分明的手輕輕拂過她的臉頰,把她的鬢髮別在了耳朵後,剛睡醒的聲音略顯低沉,“早!”
章茗臉上瞬時熱辣辣的,半天也說不出話來。
他先起來洗漱,刷牙洗臉剃鬍子,在部隊習慣了,動作極快,不過幾分鐘時間,他從盥洗室出來,輕聲道:“你快去洗漱,我們等會兒到小區花園裡走走。”
覃家大宅在他們雲河自己開發的小區別墅區里,小區背山面湖,環境幽雅,處處鳥語花香,特別是清晨,甜潤清新的空氣,沁人心肺,環湖走一圈特別舒服。
覃戈走在前面,她默默跟上腳步,走了一段路之後,他主動找話題,“昨晚我聽見你說夢話了。”
“啊?”章茗略窘,笑問:“我說了什麼?”
“你說,你贏了。”
章茗忍不住笑起來,“昨晚做了三十個伏地挺身,我現在胳膊腿和肚子都是酸的。”
“回去我給你揉揉。”他說的一本正經。
“……”
“害羞什麼?”
章茗快速切換了話題,“今天是有客人來嗎?”
“北京的老姑奶奶回來看我們,爺爺就兩兄妹,他們感情很好。我爸是獨生子,我媽兄弟姐妹五人,我媽是老大,下面有兩個舅舅兩個姨,湯媛是我小舅的獨生女。”覃戈自報家門,把家裡的近親大致介紹了一遍。
章茗也老老實實把她爸爸家的情況,媽媽家的情況一一說了。
“我們跟爸爸這邊的親戚來往的少,我是姥姥帶大的。”
覃戈:“我媽也是邑城人,那邊的蟹黃包很好吃。”
“邑城的蟹黃包我也喜歡吃。小的時候可饞了,現在吃不到小時候的那種味道了……”
“因為我們的味蕾變了。”
“啊?”
“很多時候我們以為是食物的味道變了,其實隨著年齡的增長,是我們的味蕾變了,品嘗不到小時候那麼多樣的滋味。”
章茗看著覃戈一本正經地分析,不由笑了,軍人估計都是理性思維,不會煽情,不會跟女孩子聊天。
“笑什麼呢?”
章茗笑著搖頭,“沒什麼。”
剛剛還在心裡吐槽他不會聊天,結果他話鋒一轉,“你應該多笑,你笑起來像某個女演員……你比她好看。”
章茗忍不住嘴角上翹,她避重就輕地問:“哪個女演員?”
覃戈打開手機,搜了一個七八十年代的知名女影星,乍一看,確實跟章茗有幾分相似,不過那影星更嬌俏些,章茗更清純秀氣。
“你也像一個人。”她說。
“誰?”
章茗搜給他看,覃戈低頭瞄了一眼,樂了。
章茗解釋:“你們性格當然是大相逕庭,我是說外形相像。”
覃戈反問:“你喜歡櫻木花道?”
“嗯。”章茗輕輕應了一聲,耳朵微微隆鳴,她才反應過來,這不是間接承認她喜歡他麼?
她微微抿唇,走在了前面。
覃戈勾唇得意笑著,只要她喜歡他就好。
覃家這幾日客人絡繹不絕,大部分都是打著探望覃戈的幌子,來看覃家新媳婦的。
章茗脾氣好性格好,溫和淳樸,老少通殺,就是年紀尚輕,待人處事上稚嫩了些,又容易害羞,想做一個合格的豪門貴婦,還有很大的可進步空間。
大家對章茗最不滿意的竟然是,她有自己的事業追求。
按照他們堂姑奶奶的話說,章茗就應該跟在覃戈身邊,做個隨軍家屬,在家庭和事業之間,理應首選家庭。
這是湯月的心聲,雖然她愛把章茗的高學歷掛在嘴邊去顯擺,但實際上,她心底是不屑的,她需要的是她兒子的附屬品。
不過,覃戈章茗才新婚,還是她一手撮合的,在她看來,這場婚姻甚至救了她兒子一命,所以,她此時還是章茗的“守護天使”。
湯月對兒媳疼愛有加,聽不得別人說半句不好,親戚們也摸透了她的想法,順著她的思路,花式拍馬屁,可謂皆大歡喜。
章茗很怕這種不熟悉的親戚明里暗裡對自己指指點點,覃家本來就算不得正經豪門,覃老爺子有威望,覃震桓有錢,底子裡還是暴發戶的氣質。
當章茗想著覃家這迷之屬性的時候,她下意識看了覃戈一眼,雖然她對他了解不深,但他呈現出了與這個家截然不同的氣場。
他們玩膩了軍旗,玩跳棋,玩膩了跳棋,他們開始在圍棋盤上玩五子棋。
覃戈坐在沙發上,章茗盤腿坐他對面,他問:“輸了還伏地挺身?”
章茗連輸兩三個禮拜的棋,做伏地挺身都快練出一身肌肉了,她小嘴微微撅起,糯糯地說:“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