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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舍區很安靜,敲門聲顯得格外響。
林英手上沾著白白的麵粉,開了門看見是她,忙笑著說:“我正想上樓去找你聊天呢,快進來坐。”
林英的丈夫徐天成是覃戈他們連隊的政委,他們夫妻倆住的房子跟覃戈宿舍是一樣的戶型,客廳牆上掛著林英做的十字繡,屋子收拾的更有人情味。
“今天中午在我家吃午飯吧。”
“林英姐,不用麻煩了。”
“我正擀麵,喬技師昨天吃了外面不乾淨的東西,結果上吐下瀉的,我中午做麵條,好給她送去。我做的多,你就在我家吃吧。”
章茗把托盤和碗放桌上,笑說:“家裡已經下米了,覃戈中午回來吃飯,我就不在你這蹭飯了。”
林英明白人家小夫妻久不見面,正是火熱的時候,她也沒再勉強。
林英在廚房案上繼續擀麵,她問:“你這次來,是想要小孩嗎?”
對於這個話題,章茗有些不好意思,她站在廚房門口,似是而非地應了聲。
“我也是,想要個二胎。嫂子教你一個經驗,”林英一邊利索地擀麵,一邊探過頭來,小聲說:“完事後,你在屁股下面墊個枕頭,半個小時不要亂動。”
章茗臉上唰一下紅到了脖子。
林英說得一本正經,“害羞什麼,我第一個就是這麼懷上的。”
閒聊了一會兒,林英又說:“今天晚上你們到我家來吃飯,老徐已經跟你家老覃說了,你可別又早早下米。”
從林英家回來,章茗洗米煮飯,冰箱裡的菜挺多,她拿了些肉出來解凍,然後切了芹菜和西蘭花,剝好大蒜,做好一切準備功夫,等覃戈下班後,直接炒兩個菜,就可以開飯了。
覃戈準點回來,他炒菜味道不錯,章茗小口吃著飯,也沒問喬馨怎樣了,他不主動說,她也不打算問。
兩人默默吃飯,靜默的空間裡,只有覃戈呼嚕嚕快速吃飯的咀嚼聲。
吃完午飯,覃戈在陽台抽菸。
章茗吃的慢,偶爾抬頭側眸,白色煙霧裊裊飄起,他看向遠處,不知在想些什麼。
收拾碗筷端到廚房,她把灶台抽油煙機都擦了一遍,才開始洗碗。
聽見客廳拉窗簾的聲音,廚房的光線也跟著黯淡下來。
過了一會,身後熱量貼了過來,熟悉又陌生的煙味,她縮了縮脖子,不敢亂動。
雖然不接吻,但前戲還是會做足,直到她像一汪春水似的窩在了沙發上,他才提槍上陣,一番廝殺下來,兩人都是熱汗淋漓。
連著來了兩發,沙發上一次,床上一次。
床上那次特別持久,他卡著點,直到她也來了,才全然釋放。
他從昨天就開始憋著的那股勁,終於得到了緩解,整個人鬆了下來。
事後,他嘴上刁了一根煙,摸出打火機,他看了眼身邊還在打顫的人兒,終究還是忍住了,沒點火。
覃戈起身去洗澡,章茗躺在床上喘息著,想起了林英剛才教她的經驗之談,拿起一個枕頭,墊在了屁股下面,同時拉過被子蓋在身上。
洗完澡時間也差不多了,他要回去上班,走之前覃戈探頭進來,看她身下高高撐起的被子,伸手掀開被角,章茗害羞地併攏雙腿,不敢看他。
覃戈嘴唇勾起一抹笑意,“你好好睡個午覺。”
下午起床後,章茗寫了會兒報告,大概四點的樣子,便到樓下陪林英去附近社區的綜合市場買菜。
“我每到一個菜市場買菜,就會先觀察它的布局,往那些偏僻的角落走,總是能買到一些便宜的好東西。我們順著這裡走,先買肉,再買蔬菜,最後出來買水果,你知道為什麼最後買水果嗎?”
章茗搖搖頭,“因為什麼?”
林英笑說:“水果攤在最外面,而且水果最重呀,我們沒有拿推車,當然是最後買比較方便。”
章茗笑著點頭,她跟林英不是一個次元的人,本沒有太多的共同話題,但好在對方是個話匣子,不需要她去找話說,她順著對方的話聊天就好。
買菜的時候,章茗總是不聲不響先把攤檔的收款二維碼掃好了,搶在林英之前付錢。
林英笑道:“說好了我們請客,你這真是……”
“我們作客買點肉菜也是應該的。”
回到林英家,兩個人坐在客廳摘菜,林英問她:“你月經不調多久了呀?”
章茗詫異,“嫂子怎麼知道的?”
“你家覃連長問我們老徐要附近醫院婦科大夫的電話,之前幾年我在這兒備孕的時候,我去調理過。”
章茗沒想到覃戈把她隨口說的月經不調放在了心上,她微微笑了笑說:“我也就這兩個月經期不太準,之前一直都挺好的。”
“那可能是宮寒的緣故,我之前就是。家裡催著要孩子了吧?你們結婚幾年了?”
“兩年了。”
“你和覃連長怎麼認識的?”
“我媽媽跟覃戈媽媽是小學同學。”
“難怪,我看覃連長就不像會自由戀愛的樣子。繃著臉,不苟言笑。那你跟喬技師也是一早就認識了?”林英的語氣里有打探八卦的意味。